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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無生花,水飄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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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李景,除了那張臉沒變,整個就像換了個人,他臉上忐忑緊張不見了,轉而換之的是一張冷厲如刀的面孔,他看著倒在他腳下的花落的表情就像在看一條死狗:“你把他弄上去,我去送信。”他們所站在位置很偏僻,一時并無人察覺到這里的發生的一切。

  “你,你去給誰送信?”莊明俊用力咽了口口水,脫口問了一句。

  “當然是給那鐵親王和薜神捕,嗯,瞧你那表情,可是有其它更好的建議?”李景邁出的腳步一頓,揚眉朝莊明俊望了過來。

  “我覺得送給客云居的那位美麗少女更合適。”莊明俊答道。

  “你是不是知道那少女的來歷?看得出來,你內心很怕她。”李景問。

  “我,懷疑她是無生羅剎。”莊明俊略一猶豫,終咬牙說了出來。

  “無生羅剎?你肯定?”李景腳步陡然朝前一跨,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眸中射出駭人的精芒,緊緊的盯著莊明俊問。

  “起碼有八成把握,你知道,我和她打過幾次交道,對她很熟悉,她們的氣質雖然完全不同,但,這并不妨礙,我一眼就認出她來。”莊明俊被他迫的退了一步,垂目避開他的視線,道。

  “我聽聞無生羅剎的感知力遠勝常人,而且如果沒記錯,她自出道以來,吃過最大的一次虧,就是生受了你一箭,當時差點送了性命,如果三日前出現在咱們秀豐山莊的少女就是無生羅剎,她怎會認不出你?”李景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莊明俊問。

  “她看起來,似乎不記得往事了。”莊明俊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無憶了?呵呵,如果真是如此,那倒是有意思,說起來,她失蹤差不多一年了,數月前,燕回果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如果無生羅剎還活著,并記得往事,想必不會對此置之不理,你這個發現很有價值,關于花落的信息確實應該送到她手中,但是,這個信怎么送,卻是有講究......”李景收回視線,一臉若有所思的開口。

  不說莊明俊和李景的心事,但說少女從官衙回到客云居后,心里反復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個叫木君璇的女子和自己到底有什么關系?難道我真的就是她?

  如果我就是她,為什么到了對方和耶律擎天的決斗之地,一點記憶想不起來?還有,她總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的人不太一樣。

  在睡夢中,她的腦海里經常會出現一些零碎的片段,一些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片段畫面,畫面里有許多生物的力量強大得可怕,她現在的本事看起來似乎不錯,可若和畫面中的人和生物比起來,簡直脆弱得像紙片人......

  只可惜,她想了許久,想得腦袋瓜生痛,仍然想不通這其的關節,她的腦子,就像被人按下了刪除鍵,一些關鍵的記憶被刪除了,這一塊是空白。

  罷了,想不出來就算了,順其自然吧,現在這樣也挺不錯,不知道自己是誰,心里無牽無掛,就可以隨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挺好的,久想不通問題關鍵的少女有些自嘲的搖了搖頭,起身站了起來。

  走到窗邊一望,發現天色已經不早,嗯,出去吃點東西吧,這扶山城的小吃蠻不錯,意念落到這里,她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外面許多鋪子都掛起了燈籠,一些小食攤陸陸續續的擺了出來,少女不緊不慢的走著,來到一個賣海拌面的攤位前停住了腳步,坐了下來,要了一碗拌面,幾份小吃。

  攤主是一對慈祥干練的老夫婦,因這個點出來吃夜點的人還不多,攤上沒什么客人,沒一會,她要的面和小吃就準備好了,端了過來。

  少女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小吃,咸淡適中,鮮辣可口,很合她的口味,她臉上不由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將面拉到面前,只是她剛夾起一筷面,塞進口中,前方突然傳來驚呼:“不好啦,殺人啦,殺人啦!”

  少女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來不及打招呼,放下一塊碎銀,人化為一道閃電,瞬間就從攤位前消失。

  離她約有三百余米的地方,一個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子中年漢子靜靜的躺在地上,脖子上的刀傷和七八日前,死在北城那座宅子里的捕快一模一樣。

  少女目中寒光一閃,未在此地多作停留,延著那熟悉的氣息,再次加快速度,追了過去,前面那人的速度著實不慢,以少女的速度,竟然足足追了四條街,才在一個無人的僻靜小巷截住他,這是一個身著墨松色長袍的男子。

  他咋一開很年輕,可當你細看,卻發現他身上有著很濃的滄桑氣息,他的五官明明很英俊,在身上的袍子和夜色的映襯下,卻顯得很晦暗很不起眼。

  “以你的謹慎,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更不應該在這里殺人,你的舉動,似乎是在故意引我出來,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自投羅網么?”少女截住他之后,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出言問了一句。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被人逼來的,你信不信?”那人靜靜看了少女半晌,忽然展笑一笑,一口白牙露了出來,晦暗的面容因這個笑容立即變得生動起來。

  “信,如果你肯告訴我,是什么人逼你的話。”少女答道。

  “這就是問題的結癥,我沒辦法告訴你是什么人逼我,也好,殺人者么,總有一天是要被殺的,我沒什么話可說,你動手吧。”此人又笑了一笑,隨后卻是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看上去不像甘于引頸就戮的人,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少女看了他一會,又問。

  “不甘引頸就戮怎么辦呢?論功夫,我不是你的對手,論手段,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所謂愿賭服輸,既然斗不過,就認栽唄,花落成泥碾作塵,只有無生香如故,我叫花落。”此人臉上浮出一個自嘲的微笑,漫聲吟道。

  “無生花,水飄零,既然你已經出現了,水飄零呢?”此人的聲音剛落,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少女的身后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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