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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三章 這招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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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草同樣是能說會道善于偽裝的人,面對掌柜的追問,她不緊不慢說出自己上月沒來的偷遞消息是因季娘子去了宮中,自個兒不能出門的緣故。

  說起季六娘子,青草真是淚如雨下,她手拿帕子,哭訴道:“王掌柜,您是不知道,那六娘子可真是山村里頭來的,待我們……她待下人都同待畜生一樣的,是真真的壞透了,頓頓是冷飯餿菜……您瞧您瞧,僅僅進府這么一個月兒,我便瘦成如此模樣了……”

  王掌柜雖以前沒有見過青草,但他可是脂粉鋪子的大掌柜!

  閱各色小娘子丫鬟無數的他,一看青草蠟黃的臉色,就知這是被餓的,憐憫道:“遇上惡主子少十年命,你也真是命苦,遇上了山中來的主子了……”

  這五分真五分假的話一說,青草的訴苦就同開了堤壩口子的滔滔洪水,簡直綿綿不絕:“王掌柜,我真是想回景王府啊,六娘子不僅待下人苛刻,連待季府的各個長輩都是冷眼相對的……她因被皇上賜了婚,在府中猶如惡霸,聽聽都得聽她的,稍不如意,就那我們下人出氣,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王掌柜倒也不是在意青草的死活,一個景王府的丫鬟,他辦好自己分內之事便可:“如此說來,七皇子娶了六娘子,日后府中也是會一片雞飛狗跳了?”

  “何止是雞飛狗跳,若七皇子稍稍不如六娘子的意,也許六娘子還會殺人放火呢!”青草自知說的太不靠譜,改說道,“不過六娘子十分歡喜這樁親事,七皇子相貌英俊,身份高貴,指不定六娘子日后到了王府中,也會收斂收斂脾性,相夫教子……府中的嬤嬤如今都教著六娘子規矩呢。”

  “萬萬不可!”王掌柜連忙說,“你要想法子讓六娘子打消相夫教子的念頭!”

  “王掌柜真愛說笑,這事兒哪里是我一個丫鬟能左右的,六娘子待我們下人……您也看見了,我又哪里有那本事去左右六娘子……”青草說著說著,拿著帕子似乎又想哭了,王掌柜安慰道,“你莫要擔心,你只要伺候好了六娘子,自有你說話的份……”

  他靠近一些,輕聲道:“王妃的意思,讓六娘子中意了其他人,來個失德失貞,讓七皇子未成親前便戴上頂綠帽子,那便是最好了……”

  青草心中狠狠一顫,景王妃出的這一招也未免太過狠毒,一邊哭的越發凄涼:“王掌柜,咱們都是替王妃辦事兒的,盡力辦事搭上性命都是應該……可我、可我真是無能為力啊,且不說六娘子不聽我的,就是你想尋個比七皇子更出色的男人讓六娘子……那還要去哪里找啊!”

  “你呀!”王掌柜一個中年大男人,講起這些齷蹉的春閨秘事同八卦的婆子一樣厲害,“何必讓六娘子聽你的,又何必尋個比七皇子更出色的男人,只要趁著六娘子出府外游時,你不小心推一把,或者六娘子自個兒不小人倒在有心人的懷中,大庭廣眾下咱們來個人贓并獲,這事兒不就成了么?”

  他詭秘一笑,還打起啞謎來:“至于這人么,景王早已有人選了!”

  真是不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景王與景王妃還真是同一路貨色!

  青草止了淚,抬眼好奇的問:“這人是誰?”

  日后還要青草的相助才能完成此事,王掌柜也不瞞她,說道:“正是六娘子之前定親之人,張家二郎。”

  “哎喲!”青草嚇得心中七上八下,連連捂住自己的嘴,這招狠呀,太狠了,這要是被人贓并獲,還真是說不清是不是兩人的藕斷絲連!七皇子這綠帽子可就是戴定了!

  王掌柜道:“這事兒本欲安排在七夕佳節,見你遲遲不來還以為你叛變了,如今你來了正好,咱們也可以按計劃行事,七夕節人多,各家小娘子也都會出府放花燈,就選這個日子罷,具體行程如何,咱們下個月再行商議!”

  青草感覺自己出脂粉鋪子時,腿都軟了。

  她雖說之前來季府做奸細已做好了心中準備,到底沒有想到如今模樣,如今她可是十足的墻頭草,兩面三刀了!

  青草與九娘匯合,兩人假裝又買了些東西,回季府。

  這頭席善也是一臉驚恐的策馬回錦王府,告訴七皇子他聽來的驚天大事。

  王掌柜秘見了青草,出了脂粉鋪,同樣往景王府中奔。

  景王府中今時不同往日,外男可是連王妃一面都見不到了,景王曾嚴加下令:王府內宅中就算飛進來一只蚊子都得是母的!

  沒事兒,王掌柜見不到王妃就去見王爺。

  做掌柜的最速就是快,三言兩語之間,王掌柜就把青草形容的季府六娘子說了清楚。

  景王一聽,不對啊!

  “那丫頭真的這般說,季府六娘子是個山野村姑性子,待下人苛刻,吃的還都是冷飯餿菜?”

  掌柜拼命點頭,哪敢撒謊:“回王爺,這是小的親口問的,親耳聽的,親身過來向您稟告的,怎會有假。”

  景王喃喃:“長公主府中的老道士不是說那季六同她面相已不一樣,還是個旺夫的面相么?如此尖酸刻薄,還怎么旺夫?”

  二皇子囂張跋扈慣了,從來只有人怕他,沒人敢欺他,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那裝模作樣的楚道人不會騙他。

  掌柜心中白眼只翻,這旺夫面相,難道性子就得慈善么?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聽錯,王掌柜小心翼翼的又吐了一句:“王爺,許六娘子自個兒不覺得自己尖酸刻薄,只是她在莊子上待久了,難免有些鄉村氣,同樣節儉了一些,到了季府后便格格不入了。”

  玉琳覺得這話倒是有理。

  貓兒叼來只破魚已覺得最好,哪里知道在他人眼中便是殘羹冷炙。

  季六與玉七本就是一個天上地下,兩類人,就算如今玉珩喜季六的皮囊,成親之后,怎么湊只怕性子都湊不到一起去!

  二皇子坐在桌案后頭,冷冷一笑,聲帶諷刺:“玉珩啊玉珩,原來你也是個只看容貌的!”

  說著就吩咐下頭,去照著季府六娘子的容貌,挑幾個更出眾的丫頭來,他要送給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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