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想象過自己的第一次會如何發生，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如此糾結。如果是這么一個大美女這么主動，不上，是傻子還是身體有問題？
擱了以前，二話不說推倒拔槍而入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心中的愛情說出來并得到了顧覓清的認同，兩人有了盟約，有了盟約也就有了責任，有了責任，又怎么會舍得若自己死了，心愛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生活呢？
顏九成看著顧覓清，她就這么一顆一顆地解開著自己的扣子，美好的身體一點點地展現在顏九成的眼前。
心跳非常，準確地說，瘋狂地跳。
這跟剛剛在浴室里的時候看到她的身體不一樣，在浴室里的時候，他一心都撲在傷口上，說實在的，沒有心情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可現在不一樣。
顧覓清主動地一顆顆地解開扣子，雖然她的手在輕輕地顫抖，可是卻那么地堅定，堅定到讓顏九成以為是夢境。
顏九成只覺得一股火從頭頂澆灌下去，又從底下燒上來。
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他無數次地想一下撕開這個女人的衣服，進入，瘋狂地索取或溫柔地索取，得到她，占有她，融為一體。
讓自己的力量和沖擊告訴這個女人，愛她。
可他卻沒有動，而是輕輕地閉上眼睛，伸出手抓住了顧覓清的胳膊：“等等。”
終究，還是擔心若自己死了，留她一人，得到她，會不會讓她更難忘記自己？以前想的愛情跟如今發生的愛情居然如此不同。
以前總想著，自己愛的女人當然要一輩子記得自己，一輩子不忘記自己才是最好的。
現在卻怕若自己死了，這個女人忘不掉自己怎么辦？給了第一次，只會增加悲傷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顧覓清的手輕輕地在顏九成的臉上劃過，她有些羞澀地笑了笑：“我跟你想的一樣，可也許，今天是我們能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搞不好明天我就死了，我……”
顧覓清輕輕地靠近顏九成。
一個輕輕的吻落到了顏九成的額頭。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自私一把，不管未來你會不會傷心，我都想愛一場，當一回女人，那我們就都自私吧，把今天當作最后一天，今晚當作最后一晚。”
說著，顧覓清的唇靠近了顏九成，就那么靠近，又不貼上去。
顏九成能感受到顧覓清的鼻息和她唇邊傳來的甜甜的味道，就在那里，零點零一秒的距離。
“我……”顏九成動了動唇。
顧覓清的唇迎了上去，迎上去的瞬間，她的身體緊緊地貼了上來，整個人一下窩進了他的懷里。
顏九成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媽媽在外面曬被子的時候，他把臉緊緊地貼在棉花被子上的感覺，陽光的味道從軟軟的被子上傳了過來，仿佛包裹著全身。
而此時，只覺得胸前軟軟的東西，傳過來的溫柔仿佛讓整間房間都撒滿了陽光，而所帶來的包裹全身的，不僅僅是女人才有的溫柔，還有瞬間點燃男人骨子里進攻，奪取基因的火索。
顏九成再也忍不住了，瘋狂地將顧覓清抱了起來，再一次相擁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瞬間，顧覓清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不多會，地上全是衣服，而顧覓清則羞澀地閉上眼睛，并用手捂住了臉，被顏九成輕輕地放到了床上。
“背會疼嗎？”顏九成問道。
顧覓清搖了搖頭，隨后輕輕問道：“會很疼嗎？”
“會有點疼，我輕一點。”
“墊個東西，要是流血了被人發現了，他們會懷疑的。”顧覓清依舊捂住臉，卻還想這么細致。
“嗯。”
顧覓清的身體抖了下，她突然睜開眼，伸出手：“等等。”
“怎么了？”
“答應我，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答應我。”顧覓清就這么躺在那，看著顏九成，聲音顫抖著，眼淚流淌了下來。
顏九成伸出手拭去她的眼淚：“你不是說，夏死蓮殉情嗎？”
“不，我不要你死，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可以嗎？一定要活著。”顧覓清分開的腿因為哭泣而顫抖了起來：“我的第一次，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嗎？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明天就要進入別墅區了，有多危險你也知道，你就當可憐可憐我，不行嗎？讓我安心，不行嗎？”
顧覓清的聲音輕輕地，哭泣的聲音如同她的狙擊子彈一樣，狙進了顏九成的心里。
“我上輩子究竟積了多大的福，能擁有你。”顏九成喃喃說著，點了點頭。
見他點了頭，顧覓清的情緒這才穩定了下來，她咧開嘴笑了起來，并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模樣令人心疼。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絕對不會。顏九成心想。
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他知道他不能說，只要一說這個話，情緒穩定下來的顧覓清會再一次緊張起來，她的任務是保護顏九成，拿命來保護他，又怎能讓顏九成來保護自己？
你的軟肋是沒有談過戀愛，這是當初顏九成親口對顏九成說的。她再清楚不過他的弱點，怕他陷入愛情后，在行動的時候失去判斷力。
她能跟顏九成表白，接受他的愛，已經是最大的突破了。
顏九成知道，他不能說，不能說自己絕對不會讓她死之類的話，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起誓，他的頭抖了抖，腦海里儲存的頭像一個個如同水珠一樣往外蹦。
身體的本能都在復習儲存的人物資料，以確保行動順利進展，保護顧覓清。
“你的任務不是保護我，是保護科學家，你一定要記住這個。”
“我知道，我的任務是保護科學家。”
聽到這個回答，顧覓清再一次松了口氣，她笑了起來，輕輕地閉上眼，隨后紅唇微啟柔聲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這句話，她總說。
每一次上課的時候，她都會敲敲黑板：“那我們開始吧。”
只是平日里，這句話她說得雄赳赳氣昂昂的，而此時卻滿是羞澀，甚至伸出手拿過枕頭抱住，擋住自己的臉，很少女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
就好像剛剛她在身上爬來爬去，摸完腳毛摸鼻梁，調皮的模樣一般。
如此這般的顧覓清，才是二十出頭最美年華天真可愛的少女模樣，是藏在沉重的保衛國家的背后難得一見的，原本就屬于她的少女姿態。
“我愛你，顧覓清。”顏九成附身下來，輕輕地在她的額頭吻了吻，他知道，接下來，他和這個女人將不分彼此，融入到一起。
不管明天如何，現在會在一起。
“我也愛你，顏九成。”顧覓清的聲音從枕頭里傳出來。
羞澀極了，羞澀到甚至透著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