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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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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落了滿地雪,因為昨夜游燈,今日整個開封城都好似起晚了一些,只有那賣朝食的鋪子騰騰的鼓著熱氣。

  偶爾能夠聽到三兩個過路人,說著打鐵花的事情。

  幾匹駿馬飛速的從鬧市里經過,馬蹄濺起飛雪……

  賣胡餅的漢子手腳麻利的將早就包好的餅子朝著那馬頭扔了過去,馬上的人接了餅,反手一甩,一排銅錢整齊的落在賣胡餅的拉開的錢盒子里。

  在一旁排著隊的書生驚嘆的喝彩道:“好身手!不知道那位是?”

  賣胡餅的漢子數也沒有數,給書生包了餅子,“小哥是從外地來的吧。見到那火紅的披風了么?那是閔五娘子同三大王呢,在這開封府,敢在鬧市縱馬的,也就是他們二人了。這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哪家要遭殃了。”

  那書生哼了一聲,“我當是誰,原來不過是紈绔而已。”

  那賣胡餅的漢子笑了笑,指了指袋里的銅錢,“你見過紈绔吃胡餅子還給錢的么?還給得只多不少!”

  書生順著馬蹄看過去,人影早就不見了,“你不是說,他們去哪里哪里遭殃,那還不是紈绔是什么?”

  周圍的開封本地人,都默契的笑了起來。

  “吁”閔惟秀勒住了馬,一個帥氣的翻身穩穩落地。

  姜硯之看了看四周,很好,沒有人,一個不怎么帥氣的翻身,爬下了馬。

  他抖了抖衣袍,朝著東陽郡王府門口邁去。

  站在門口的小廝瞧著閔惟秀肩膀上扛著的板斧,頗為吃驚,前不久武國公府的人,可是連高將軍府都不客氣的砸了,今日三大王同閔五娘子終于砸到東陽郡王府了么?

  不然的話,提著板斧登門是怎么回事?

  旁的人知曉,他們府上的人還不知道,東陽郡王想要求娶閔五娘子,那是撬人家三大王墻角!

  就三大王有仇必報,沒仇都要無事坑你一把的個性,能忍到現在才打上門來,已經是十分給太子面子了。

  小廝一邊想著,一邊朝著門內通傳去了。

  若是姜硯之知道他在想什么,怕是要跳起腳來指著他的鼻子罵!

  都說宰相肚子里能撐船,他一個大王,那肚子里起碼能撐一個莊園!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二人徑直的進了東陽郡王的小院,一進門就瞧見那人穿著雪白的長衫,依著門站在那里。

  不等他說話,閔惟秀就提著板斧問道,“哪棵是我爹?”

  東陽郡王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爹在武國公府好好坐著呢,這是樹!這是樹!

  “惟秀一大清早的,這是做什么?可用過朝食了,怎么也不讓人提前說上一聲,我府上的廚子可是蒸得一手好蛋羹。”

  閔惟秀從不同人啰嗦,“郡王今年可是十三歲?”

  不光是東陽郡王,聞訊趕來的東陽郡王府的下人,都面面相覷。

  東陽郡王比閔惟秀要大上好些,怎么可能十三歲?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還以為你今年十三歲,畢竟我十三歲的時候,十分討厭劉鸞,就讓人做了三十個劉鸞的糖人,她每次惹我生氣了,我就嘎嘣一下,咬掉一個糖人。我那時候年少無知,只當糖人在手,天下我有。”

  “現在想來,簡直不能更矯情了。”她說著,噼里啪啦的就將剩下的所有的紫荊樹都給砍斷了。

  然后面無表情的扛著板斧,盯著東陽郡王看。

  “三大王,閔五娘子,這里是東陽郡王府,你們憑什么砍我們府上的樹?”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憤憤的說道。

  閔惟秀橫了他一眼,“他憑他爹強,我憑我拳頭強。”

  “你……你這不是仗勢欺人么?”

  閔惟秀翻了個白眼兒,“你打第一日來開封府么?我一個小衙內,不仗勢欺人,難不成讓人欺我不成?”

  那管家強辯不過,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人的羞恥心呢,都被狗吃掉了么?

  東陽郡王無奈的笑了笑,對著一旁要上來阻攔的下人擺了擺手,“都下去罷,這里無妨的。惟秀同三大王,都是自家人。這樹原本就活不長了,砍了去正好也省了我的力氣。”

  閔惟秀瞧著他一臉淡然的樣子,心中堵得慌。

  那種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人憋屈得很。

  “你不怕我殺了你么?”

  東陽郡王率先進了屋子,給二人泡了茶,“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何氣沖沖的?若是惟秀一個人扛著斧頭來,我怕,但是三大王也來了,我反倒不怕了。”

  姜硯之看著杯中的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遮遮掩掩的,上次我們就是被你那紫荊樹的故事給蒙蔽了。只是你做得越多,露出的馬腳也就越多。”

  “誰能夠對東宮下手,誰能夠知道我大兄做的什么夢,你想著我大兄絕對不會出賣你,便有恃無恐了么?”

  東陽郡王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少年郎,火氣不要這么大。沒有證據,可不要空口亂說。”

  姜硯之捂住了他的茶蓋,“我當然有證據。”

  東陽郡王搖了搖頭,“不,你沒有。若是你有,便不會只帶著惟秀來,而是帶著大理寺的人馬,直接將我抓了去。你打小兒便是如此,一遇到案子,便六親不認了,真是無情。”

  “你大兄待我不薄,我為何要害他呢?我同太子兄弟情深,太子妃嫌我礙事,想要借你的手除掉我呢?劉鸞嫉恨太子妃得了她做夢都想要的位置,腦昏害人呢?畢竟太子做了什么夢,只有他的枕邊人才知曉吧!你來怪我,實在是好沒有道理。”

  姜硯之盯著他的眼睛,“我大兄昨夜里飲了一夜的酒。除了你,還有誰會讓他如此呢?”

  東陽郡王拿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拂開了姜硯之的手。

  “都說你姜硯之乃是開封府第一神探,這天下便沒有你破不了的案子,真是沒有想到,當年到處撒尿的小童,如今已經長成這么厲害的人了。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人,還砍了我的紫荊樹,我到現在,都莫名其妙的,不若你同我說說,我到底做了何事?害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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