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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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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坪山說著,抬起了頭,“小的可以證明,太子殿下是清白的,他沒有指使鐵蛋故意打鐵花失敗,燒毀金龍,害死人的。”

  太子的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

  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神一樣的證明咯?

  姜硯之哼了一聲,“你指正太子妃,可有什么證據?總不能信口雌黃吧?”

  章坪山點了點頭,他生得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說起話來特別的可信,“我們去討好王家兄弟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他們得了太子妃的信物,乃是一塊雕著龍紋的玉佩。”

  “后來我又畫了兩張圖紙,我們約定好了。我提前把那個圖紙,藏在貴人們觀景的小樓里,讓太子妃去取。她不知道這事牽涉到了遼人,官家不妨叫人去問,看她手中是不是有圖紙。”

  太子殿下已經徹底的懵了,這分明就是步步設局,等著他們往里頭鉆呢!

  連姜硯之斷案,他們都設計好了。

  讓章坪山先順著他給出一個事實,得到面圣的機會,然后再一舉踩死東宮。

  太子覺得,自己個就是那在地上爬的蟑螂,眼見著就要被人踩得四分五裂了。

  姜硯之勾了勾嘴角,先看了看官家,然后對著閔惟秀點了點頭。

  閔惟秀立馬沖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是卸掉了章坪山的下巴,然后果斷的抽出了太子和路丙的腰帶,將章坪山捆成了一個粽子。

  太子只覺得腰間一涼,下意思的捂住了自己的袍子,這閔小五跟一陣風刮過一般,他還以為要把自己的褲子給刮掉了。

  而一旁的路丙,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看到三大王猶如刀子一般的眼睛了么?

  閔惟秀拍了拍手,剛要邀功,就聽到姜硯之委屈的說道,“惟秀,你怎么不取我的腰帶,我的腰帶長!”

  閔惟秀瞥了他一眼,“找不到你的腰。”

  姜硯之簡直要兩眼泛淚了,爹啊,我受到了暴擊,今日不能審案了!

  官家踢了他一腳,“辦正事要緊!”

  姜硯之幽怨的看了閔惟秀一眼,轉頭看向章坪山,又得意起來,“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覺得自己比你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

  “現在你咬舌自盡牙齒不能動,撞柱子自殺腿不能動,把自己捅死手不能動,就問你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姜硯之說著,在章坪山跟前嘚瑟的跺了跺步子,“我早在進宮的時候,就同我阿爹把你之前的證詞全都說了一遍了,并且篤定你肯定要反水,讓我阿爹等著看好戲呢!”

  章坪山的瞳孔猛的一縮,死死的盯著姜硯之看。

  姜硯之不以為意,“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對你起疑心么?因為你太配合了,我不管說什么,你都能夠順著我的話圓回來。我雖然覺得自己聰明絕頂,但是不至于會厲害到這種程度,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我說鐵蛋有可能是被人用暗器擊中了右手,所以打鐵花失敗了,你立馬就說,你看到他的手臂頓了一下。我說你知道羊皮坎肩里有火藥,是故意給王家兄弟的,因為你很干凈,這個算不得證據,只是推測,以你的聰明才智,是可以狡辯的。”

  “但是你并沒有,反而立馬全盤招供,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第二次,你說鐵蛋是被你用針扎了一下,才打鐵花失敗的。從這時候起,我認定你說的都是假話。你很想認罪,你為什么很想認罪?”

  “還有,惟秀說要去追捕那個遼人的時候。你沒有吭聲。遼人長什么樣子,你們最后見他是什么時候,是高還是矮,是胖還是瘦?你說你痛恨遼人,又說你以前住在邊關,聽了描述知道他是遼人,磕著頭求我把圖紙找回來,不要禍害同胞。”

  “你這么大義凌然的,又會畫圖紙,為何不立馬畫一張畫像交給惟秀,讓她去抓人?她想法簡單,一聽到遼人就想抓,這樣的才是痛恨敵人的表現。”

  “你沒有這樣做,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根本不存在這個遼人,二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抓人這件事,你的心思在別處。”

  姜硯之說著,走到了章坪山跟前,啪啪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這個家伙,真是比本大王都能吹。還一聽描述就能夠知道誰是遼人,你有這本事,你還做啥火器啊,本大王帶著你滿開封城的去認細作啊!”

  閔惟秀恍然大悟,喂……你是在說本將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么?

  難怪姜硯之要她讓高達去抓人,不讓她爹去的。

  就那么一句,抓一個帶著圖紙跑了的遼人,難不成遼人把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么?大家伙兒都差不多的,茫茫人海,誰知道去抓誰啊?

  她也是一時情急,全忘記了。

  武國公同她一樣的性子,怕是一聽到有細作,立馬去追了,但是高達不同,高達知道旁人不知道的消息,所以他去才是最有可能抓回人來的。

  而且就算抓不到……呵呵,也是老高家的錯,同老閔家有啥關系。

  閔惟秀想著,奸啊,實在是奸啊!

  姜硯之得意洋洋的抬起了下巴,“唉,惟秀不用夸獎我,本大王天生就是這么聰明的。”

  太子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明明姜硯之正在幫他洗刷冤屈,但是他怎么覺得一點都不開心。

  像是腦袋瓜子受到了碾壓……

  官家瞧著他不著四六的樣子,這個瓜娃子像誰啊,本皇的英明神武和穩重,一點都沒有繼承到!

  “若是我進宮對阿爹說,有人設局害我長兄,阿爹肯定會認為我是偏袒于他。通過章坪山你的小嘴一說,那就是大型栽贓現場擺在眼前。我大兄是清白的,你分明就是受了人的指使,要來害他。”

  “你的第二次證詞,其中有真也有假。但是你說的那些太子妃的罪證,你既然說出口了,應該就是準備好了,不怕我們去查。那么,背后的那個人,能夠拿到東宮的玉佩,交給王家兄弟;他還知道,我大兄最近做夢,夢見了白胡子老爺爺……”

  姜硯之說到這里的時候,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太子的臉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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