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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夏加爾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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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倔強的沈韻,不愿讓這趟旅程蒼白無色,更不愿最后三人因破山任務執行失敗,無功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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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胸膛積聚著力量,她很想用吶喊的方式將力量發泄出來,于是世界被她說服,被她改變,六十億人口因此而免受了戰爭的屠戮,光大陸上諸如柯蕾莎那樣的的第一代居民,能興高采烈地迎來他們的親人,于是有無數家庭沉浸在團聚的歡樂中。

  還在紛亂地臆想,斯科特不陰不陽的催促聲又“哇哇”響起,就像夏天的知了那般呱噪,“我說沈少校,你該不會是圖夜游票便宜,跑來這里觀光的吧?”

  接待三人的聯合國工作人員,把他們領進了總部的大會堂。

  一路走來,沈韻一直把自己埋沒在惴惴不安的思緒里,并未注意都經過了哪些有特色,可被斯科特稱為“觀光”的地方。但當走過默思室,登上會堂二樓一個平臺時,一件演示地球繞軸自轉的儀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劇烈的大腦活動暫時停止下來。

  “那是傅科擺,荷蘭人送到美國來的禮物。”見她對那架儀器有興趣,羅伯特又開始盡地主之誼,在她耳邊低聲解釋,斯科特則不屑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沈韻點點頭,轉向另一邊,更加令她驚嘆的情景出現,在默思室入口的旁邊,她見到了一塊約20英尺長的彩玻板,彩玻板上的色彩之豐富,一點都不輸地下光大陸!

  “那又是什么?”她悄聲問。

  “那是馬克.夏加爾的杰作,象征人類追求和平的心愿。購買彩玻璃的經費與聯合國經費支出無關,是工作人員集體掏錢買的。”羅伯特如是說。

  “為什么?他們為什么要集資買塊玻璃?”沈韻好奇地問。

  “真無知!前任聯合國秘書長達格.哈馬舍爾德聽說過嗎?1961年,他死于一場空難,隨行的還有15人,也就是說共有16人罹難。那塊玻璃就是為紀念他們而設的。”斯科特冷冰冰地搶在羅伯特前面解釋。

  這不走運的老頭兒,帶領的黑超保鏢團在進入大廈時,被保安堅決地攔在了外面。保安表示只有拿到邀請函或進入許可證的人才能通過安檢,此事絕沒有商量的余地。

  斯科特只能照辦,但對這規矩很不以為然。不過少了黑超們的前呼后擁,他比起剛才,好像稍稍隨和了一點。

  “夏加爾窗”一邊,懸掛四塊青銅飾板,斯科特竟能背誦出悼念用的一長串句子:永遠懷念在執行聯合國觀察、調停和調解任務中因公殉職的軍事觀察處和秘書處工作人員。

  與斯科特表現的崇敬不同,在沈韻眼里,那塊美麗的玻璃忽然變了形,得知它存在的意義后,象征和平的顏色就成了綻放在死神華麗披風上的死亡之花,假若她敢于沖上去扯下那件披風,空難制造的十幾道靈魂,是否會帶著厲嘯聲被釋放出來,告訴活著的人們,死亡是一種怎樣的氣味?

  “孩子,你在想什么?”見她發呆,羅伯特慈愛地問,其實是在用婉轉的方式催她快點走。

  “沒什么,我只是沒剛才那樣膽怯了。”沈韻回答。

  “啊,那好極了!恭喜你我的孩子!”羅伯特贊許地鼓勵她。

  斯科特聽了,僅不屑地砸砸嘴,攤開兩手做了個既鄙視,又顯得無可奈何的動作。

  聯合國大會堂一共三層,分別占據這棟大樓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層。給抬高的演講臺正對各成員國代表坐席,給人以強烈的進入者剛剛就坐,就已經針鋒相對的碰撞感。

  大會主席坐在演講臺旁邊,他的左側是主管各類事務的聯合國副秘書長,右側是聯合國秘書長。

  站在會場的門口,等待內外引導人員交接時,羅伯特指著三層樓座上方的平臺說:“那兒的5個位置,是留給新聞媒體的專供,還有5排共280個位置,安排給公眾人士。今天的會議上,那幾百個座位估計得空置了,因為這是僅限各國內閣成員參與的秘密會議。”

  沈韻聽了沒啥反應,斯科特卻煩躁地連哼哼好幾聲,很為他那張老臉不能出現在千家萬戶的電視屏幕上懊惱。

  此時離會議正式開始還有10分鐘,但各國政要或政府代表基本都到齊了。通過羅伯特耐心的解說,沈韻還知道了這間長165英尺,寬115英尺的殿堂可容納192個代表團,每個代表團被分配6個座位,所有座位加起來共有121個。除去固定在會議廳地面的,部分位置也安置在了大會堂后的梯形平臺上。總之不管坐在哪里,是高還是低,都不影響椅子里的人關注那張演講臺。

  羅伯特說到此處,斯科特的哼哼聲才變得舒服,就好像他已經威風凜凜地站在演講臺上,面對一千多一臉虔誠的聽眾飛揚那一身未老的激情。

  望向會場里密密麻麻的,各種顏色摻雜的人頭,沈韻回想自己是怎樣從北京交通臺那間小小的深夜直播間,走到這全世界矚目的會議廳來的。或許起因是父親,因為父親是太空軍的靈魂人物,是光大陸的奠基人,可她是沈韻,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立場,無需在眾目睽睽的逼視下用父親的輝煌筑起掩體,她只想讓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聲音通過座椅配備的耳機,給翻譯成漢、英、法、西、俄和阿拉伯語這六種聯合國官方語言,讓所有與會者聽到。

  三個人都有可能發言,大會秘書處就為他們在正式代表會議桌前方加設了一張配話筒的長桌,正好容他們三人坐下。

  桌上預先擺好了金屬名牌,正如沈韻所料,寫“羅伯特.斯通”的名牌位于正中,寫“斯科特.列儂”的名牌位于右邊,寫沈韻自己的,則位于左邊。

  一見給安排在正中位置的不是他,斯科特又嘀嘀咕咕開始抱怨。羅伯特的腦袋朝右方側過去,對他耳語說:“兄弟,其實這真沒什么,等再過幾年你躺進墓園時,這兒保證沒有任何人會愿意和你搶中間那個座兒。”

  然而這時事故發生,調試話筒的工作人員開啟了擴音功能,羅伯特的低語給放到了全場都能聽清的程度,同時也給準確地翻譯成了六國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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