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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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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柏少華和孩子散完步回家,正好聽見屋里那位原該睡覺的人在樓上吧啦吧啦——

  “……笑話,字畫從哪兒來,該不該讓外人知道你自己心里沒數?……基本道德?打擊犯罪人人有責,你舉報傳銷之前難道還提醒對方你要舉報?你怕是忘了做人的基本原則……”

  聽到這里,柏少華挑了一下眉。

  哪個不長眼的撩她的起(床床)氣?很少見她這般(熱rè)衷地跟人吵架,吵得還蠻歡快。

  小染這個小家伙對樓上的動靜也是萬般好奇,噌噌噌地跑到樓梯下方,仰起小臉努力瞧了瞧。而后發現新大陸般跑回父親(身shēn)前,眨巴著大眼睛,手指著樓梯方向:

  “媽媽生氣……”

  好可怕~

  柏少華淺笑,伸手摸摸兒子的小腦袋,溫然道:“嗯,小染上樓叫媽媽別生氣。”

  小兒子領命而去。

  看著小不點扶著欄桿一步一步地爬上樓梯,小能在(身shēn)后跟著,柏少華轉(身shēn)去了廚房。

  不是他不關心,而是從她的話可以判斷原因。字畫什么的,估計是考古文物之類。

  她要是提,他盡管聽一聽,不提就算了。

  不管公事私事,不危及(性性)命的他一般不主動插手。

  等他做好早餐,孩子和他的媽媽已經坐在餐桌前。娘倆托腮安靜等吃的,神似,形似,柏少華見狀不由得笑了笑。

  “一大早跟誰吵架?”

  蘇杏撇撇嘴,“你還記得咱們去年在文教授家遇到的小姑娘嗎?她原是我師妹,后來跑到文教授的死對頭那邊去了……”

  那小姑娘姓王,名悅。

  “現在的小姑娘不知想什么,居然用變聲器讓我幫她認字……”

  王悅自己在吵架中親口承認的,說是怕她不肯幫。

  此女投靠的人是文老一位姓譚的死對頭,此人經常出席各種綜藝節目,頗有知名度。

  那幅字確實是從一件老古董里印出來的,譚老的徒弟發現了一處古跡,私下挖掘未曾公布于世。

  據王悅說,本想徹底研究清楚再對外公布,沒想到被蘇杏捅出消息,如今招來相關部門請領導們去喝茶洽談,著實把她氣狠了。

  當然,她越氣,越讓人驚訝。

  “有什么可氣的,就算走漏消息,他們依舊是主要負責人。以譚老的為人,別人還能搶他們的功勞?我看八成是心虛。”蘇杏判斷說。

  林師兄說過,姓譚的有名有利,還有私藏古董的癖好。

  江湖有傳他經常雇傭摸金校尉竊取自己挖掘地的物件,轉手拿到黑市賣。

  古跡是他發現的,請來有實力的專家把它完美呈現于世,此為名;里邊的物件讓他拿去販賣,此為利。

  盡管學識不如文教授等人豐富,監守自盜卻讓他名利雙收。

  在一些世人的眼里,這叫聰明。

  有些人覺得,能在國家部門的眼皮底下賺得盆滿缽滿才是真漢子,真本事,其余皆是空談。

  “這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柏少華不怕某人生氣,如實坦然道,“畢竟每個人的追求理念不一樣。”

  在華夏,就算是家傳的古董,賣給國家跟賣到國外待遇猶如天淵之別,因此埋怨那個人不(愛ài)國有些牽強,各自看法吧。

  “所以,你覺得她有什么立場罵我舉報?”蘇杏爽脆地說。

  三觀不同無所謂,但不能強迫別人認同自己的觀點。

  別人有選擇權,她也有。

  兵和賊,她選擇兵,并無不妥,雖然對方不一定是賊。

  “年輕人多半有些自以為是,何必計較。”柏少華把早餐擺在她面前,“后來呢?”

  “后來?當然是合作愉快啊!”

  譚老大方上報,和相關部門派來的專業人員合作愉快。

  就是那小姑娘煩了些。

  據悉,譚老問文教授那些字是不是她自己認出來的,結果文老一口否認。然后那小姑娘嘚瑟了,打電話各種嘲諷不說,還罵她曝人家超缺德,沒家教什么的。

  不知為何,她以前對這種挑釁向來懶得理會,更別說跟對方吵這么久。

  今天跟姓王的吵了一架,居然神清氣爽,整個人輕松了很多。

  “可能太久沒吵架,糟了,難道我有做潑婦的潛質?”蘇杏雙手捂住臉,心(情qíng)愉悅地說。

  柏少華吃著雞蛋卷餅,然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默默瞅她一眼,“是嗎?我以為你想我了。”虧他昨晚不忍見她空虛寂寞冷,特地跑回來慰藉她一番。

  敢(情qíng)他會錯意了?

  某人微噎,隨即笑得一臉討好,“我是想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孩子爸:“……”

  瞧她這副虛(情qíng)假意的模樣……有點小可(愛ài),行吧,勉強接受。

  “對了,小菱小野呢?怎么只有你回來?今天不是周末……哦,我忘了他們要今晚才能回來。”

  柏少華:“……”

  上當了,他還是繼續回去工作算了。

  字畫的事一開始蠻有趣的,但王悅的電話有些沒完沒了,就讓人有些煩了。

  “關鍵時刻還得靠別人,原以為你有多厲害,不過如此。”王姑娘的口吻充滿輕視之意,“譚教授原本(挺tǐng)看好你的,想請你過來參與研究,可惜呀……”

  “是是是,你前程似錦,我不如你。”蘇宅的書房里,蘇杏默默地給對方一個白眼,“對了,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嗤,世上無難事,找個電話有多難?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誰會給你保密?”王姑娘說完,又掛了。

  嗬,這人真沒禮貌。

  每次都被人掛電話,蘇杏瞪著手機一會兒,果斷拉黑,以后不想再接到對方的來電。其實認個字能有多難?查查資料就能找到答案,她不過是看的書多罷了,毫無成就感。

  所以教授在外邊(愛ài)怎么說怎么說,她順著回答就是了。

  至于為嘛要把她摘出來,那不重要,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正如柏少華所說,每個人的觀點和理念各有不同,別人做什么事不可能天天追著她解釋。

  她很清楚什么事對自己最重要。

  “哦?問我去哪兒?隨口問的吧?”柏少華不以為然道。

  蘇杏斜眼望他一下,“或許。我說你忙著訓練孩子們的格斗技術,以后有人問起你自己看著辦。”

  她討厭說謊,還發現兩人在某些地方三觀不合,心(情qíng)頓時好復雜。

  “謝謝。”某人笑著把她摟過來,在發間嗅了嗅,“蘇蘇,你好香。”

  “雖然我很想說這是體香,可惜我今早洗頭用的是你們家的新產品。”本想高冷地嘲諷他一句,架不住心中歡喜,拿過一縷發絲依在他懷里聞了聞,“確實好香,我很喜歡。”

  能博夫人一笑,“看來我得給大家漲工資了。”

  誒?漲工資?!

  “我呢我呢,好歹給我發一個520的紅包。”

  “有我還不夠嗎?做人要知足。”談錢傷感(情qíng),親她一下然后推開,“乖,我要工作了,你去看孩子。”

  女人默默地斜他一眼,嘁,小氣鬼,一甩頭發,走了。

  至于剛才發生了什么,算了,以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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