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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陳進士的狼穴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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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進士,我是進士……”

  陳進士的嚎叫在狼穴響起。

  “進士?大學士來了都一樣!”

  錦衣衛北鎮撫使楊勇端著茶杯鄙夷地說道。

  黃端伯很爽快地簽了駕貼。

  本身錦衣衛要抓陳進士是沒什么錯的,當然,換成刑部抓也沒什么錯,兩個機構都有抓捕審訊和擬罪權,但之前王舉人等逆黨是錦衣衛抓的也是錦衣衛審的,而他們供出的主謀自然也應該是錦衣衛來抓。之前李清的堅持并不能說是理直氣壯,至少以大明后期的慣例來說,李清應該簽這份駕貼,所以黃端伯這些不結黨的大臣需要做的只是中立,而中立的話他就得簽駕貼。

  至于抓捕更是不值一提。

  陳進士這時候才剛到徽州去欣賞黃山風光呢,他知道李清不會簽駕貼,錦衣衛無權去抓他,所以并沒什么心理負擔,走驛道系統的錦衣衛拿著駕貼,不過三天時間就把他追上。

  然后陳進士就只能到狼穴來欣賞風光了。

  這里風光也不錯。

  “進士老爺,這椅子您坐著可還舒坦?”

  楊勇面前一個錦衣衛笑咪咪地問坐在審訊椅上的陳進士。

  “我乃進士,爾等何敢如此!”

  后者怒斥道。

  緊接著他就發出一聲慘叫。

  “看來進士老爺不太滿意,再把火給老爺燒得旺旺的。”

  那錦衣衛說道。

  后面一個拉風箱的錦衣衛立刻拉動風箱,鼓入的空氣讓審訊椅下面的煤炭一片熾熱的火紅,熱量迅速傳遞到上面的鐵椅,然后再傳到一個個細鐵釘上,這些已經有些刺入陳進士后背和屁股的細鐵釘溫度越來越高。伴著陳進士發瘋一樣的嚎叫,他身上很快就傳出了焦糊的味道,但這些細小的傷口既不會流血更不會傷到任何內臟,所以陳進士的性命不會有任何威脅而且還保持清醒。

  但那密密麻麻傳來的一個個點的燒灼劇痛就得他享受了。

  他發瘋一樣掙扎著。

  但被禁錮住的他,這樣的掙扎只會讓那些細鐵釘扎得更深,這種密集排列的鐵釘受力均勻的話,是不會刺進身體里的,要是用力掙扎使得受力不均勻的話肯定得扎進去。然后那更加劇烈的燒灼感,就開始從皮膚表層向肌肉深處傳遞,他肯定還會再掙扎避開,于是也就換一個位置讓釘子扎入……

  不得不說這東西設計還是很合理的。

  而且隨著椅子溫度的繼續升高,他就像被架在烤架上一樣不得不忍受那燒烤的感覺了。

  “進士老爺,你就招了吧!”

  楊勇端著茶杯說道。

  陳進士哪顧得上回答他啊,這時候都烤得快有肉香了。

  “把火停了!”

  楊勇說道。

  后面錦衣衛立刻把單獨的炭盒抽出。

  不過因為鐵椅的余溫一時間并不會消退,所以陳進士還得繼續在那些灼熱的鐵釘上掙扎,好在那溫度終究是下降的,掙扎的他最終還是逐漸平靜下來,筋疲力盡般低著頭在那里不斷冒著冷汗劇烈喘息著。

  “來,你只要簽個名,就不需要再受這種罪了!”

  楊勇蹲在他面一臉誠懇地說。

  陳進士看著他手中那份早就炮制好的供詞,上面是楊慶認為應該主謀的逆黨名單,排在頭一個的就是水太涼,雖然水太涼至今賦閑在家,但依然每天賓客盈門,民間有識之士無不感嘆如此大賢不能為國效力,畢竟江左三大家在吳偉業植物人,龔鼎孳墮落之后,他就是碩果僅存了。然后還有內閣那四個尚書,再就是復社的一些少壯派如黃宗羲,毛奇齡等,總之東林黨目前在朝和在野的所有核心人物,再加上復社這些東林黨的后備骨干,統統都羅列名單上,這一個個名字看得陳進士冷汗直冒。

  這是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啊!

  “爾等何其毒也!”

  他發出一聲悲愴地怒吼。

  “陳進士,你就簽了吧,不簽還得繼續受罪!”

  楊勇誠懇地說。

  “狗賊,你們殺了我吧!”

  陳進士怒吼一聲。

  “給他換個新玩具,把他關到那鐵女人里面先冷靜一天,減去幾個釘子,畢竟人家也是進士老爺,得受點特殊的待遇!”

  楊勇惱羞成怒地喝道。

  當然,主要是鐵女人的釘子全配齊就是殺人用的了,但減去幾個就是只傷不殺了,即便是如此,把一個已經傷痕累累的人關那里面,被幾個長釘穿體禁錮住,然后在四周一片漆黑中就那么關著,想想依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侯爺到!”

  就在錦衣衛把陳進士從椅子上摘下來的時候外面響起喊聲。

  楊勇趕緊跑出去迎接。

  而那些錦衣衛繼續他們工作,把帶著烤肉和屎尿味道的陳進士架著拖進鐵女人,手腳固定擺好合適姿勢,然后一個個肅立等待。

  “還沒招嗎?”

  緊接著楊慶一臉威嚴地說著走進來。

  “回侯爺,這家伙嘴還挺硬,至今不肯招供。”

  楊勇趕緊說道。

  楊慶從他手中拿過供詞然后直接走向陳進士,后面錦衣衛趕緊給他搬來一張太師椅,就在忠勇侯站到敞開蓋子的鐵女人前時候,那太師椅也在他屁股后面安好,楊侯爺淡然地坐下,翹著二郎腿看看自己炮制的供詞,然后抬起頭看著陳進士。

  后者垂著頭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你這是何苦呢?”

  楊慶語重心長地說。

  “你把這份供詞簽了,我可以保證你不死,最多也就是個流放,你不簽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說道。

  “我是進士,你不能殺我!”

  陳進士冷笑道。

  的確,他不簽還有一線生機,他簽了就死路一條了,他是進士,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弄死的,他不認罪楊慶就不能殺他,這是規則,雖然朝野都對楊慶的惡行無不側目,但事實上哪怕東林黨也承認,楊慶是一個尊重法律的人,哪怕他們天天罵錦衣衛,也知道錦衣衛在楊慶手中遠沒有在魏忠賢手中那么橫行無忌。

  更何況楊慶這份名單他就是死也不能簽。

  他簽了的結果就是東林黨和作為東林黨后備力量的復社團滅,甚至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江浙士紳的精英團滅,他就算還能活著,這些人的親友也會想辦法滅他滿門,甚至他的家族從此在江浙再無容身之地。

  這個代價他承受不起。

  “你不認罪我的確不能定罪并把你明正典刑,但是,你要是受刑不過死了就與我無關了!”

  楊慶笑著說道。

  “更何況我就是不殺你,把你關在這里一輩子也可以,錦衣衛審訊犯人又沒說審多久,我審個三五十年都可以,我把你關在北衙,就是不把你弄死,然后隔三差五讓他們把你拎出來試驗一下新式刑具,那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會不會很值得期待?”

  他接著說道。

  “奸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陳進士悲號一聲。

  緊接著就看見他把舌頭向外一伸然后拼盡全力咬下去。

  楊慶并沒有阻止,反而擋住楊勇等人,他們就這樣就在那里饒有興趣地看著陳進士咬下了一截舌頭,而且還很英勇地朝他噴了過來,楊慶隨手扯過楊勇,結果陳進士的一口鮮血全噴楊勇胸前了,這場面看上去也是相當慘烈,然后咬了舌頭的陳進士在一片圍觀中滿臉壯烈地等死……

  楊勇無語地一招手。

  旁邊幾個錦衣衛迅速上前,用特制工具撐開陳進士的嘴,拿上面附帶的小夾子夾住正涌出鮮血的半截舌頭,然后用白藥直接糊了他滿口,看得出干這個也是相當麻利,應該是不只一次了。

  “還咬舌自盡呢!”

  楊慶推開楊勇鄙夷地說。

  “一點科學都不懂,下回該讓傅青主過來給你專門普及一下知識,一個進士還不如他一個廩生懂得多,以后想死不要咬舌頭,沒什么效果還受罪,更何況在我這北衙里,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接著說道。

  被撐開口,夾住半截舌頭就像三伏天的狗一樣向外扯著,整體造型看上去很有xie惡感的陳進士悲憤地唔唔著。

  在大把白藥糊住傷口后,他的流血都已經不多了,不過斷了一截舌頭的劇烈疼痛,卻在繼續不斷折磨著他,然后他就保持著這種造型,眼睜睜地看著楊慶將手一揮,兩名錦衣衛推著鐵女人的蓋子緩緩而來。很快這東西里面的鐵黑色內壁和一根根長釘就占據他的視野,他驚恐地晃動著自己的腦袋,繼續發出那怪異的唔唔聲,很快那些長釘就開始刺進他的身體,伴隨這些長釘的刺入,在劇烈的疼痛中他的世界里最后的一絲光亮消失……

  “侯爺,您放心,小的一定讓他簽這份供詞。”

  楊勇說道。

  楊慶很隨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沒準備讓陳進士簽,他就是逗后者玩,逼后者死扛到底的,這是他試探這些家伙節操的,但不是真正拿來用的,他要是真用這份名單把東林黨和復社一鍋端,那會讓江浙士紳和他打一場內戰的。

  他又不是腦抽。

  當然,如果陳進士真簽了……

  那就真得很歡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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