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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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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子的豆腐宴沒有吃成,就跟著他匆匆上了馬車。

  薛明睿心有所愧,只眼下有些事情急需林暖暖,還不好同眾人說,只好假托林國公有事找林暖暖。

  馬車疾馳在朱雀大街上,不多會兒就往東邊郊外奔去。

  小姐,您用些綠豆糕吧。

  秋葵用帕子包了塊綠豆糕遞給林暖暖,又從薛明睿拿來的食盒里拿出了玉帶糕、如意酥、甚而至于還有熱氣騰騰才出鍋的酥脆的粔籹。

  林暖暖心下一暖,沒料到薛明睿能在如此匆忙之下,還想著給自己買了這些。

  她聞了聞散著油香的粔籹,只覺得比之今日的豆腐宴也是不差什么的。

  小姐,此去……沒事吧。

  秋葵憋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這樣急慌慌的出來,她生怕林國公府再出什么亂子,自家小姐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磨了。

  林暖暖的眼眸暗了暗,怎會沒事,這般匆忙,定是有事,她也沒同秋葵說,怕她聽了心里更慌。

  林暖暖遞了個粔籹給秋葵:

  你也餓了,快些趁熱吃。

  卻并未接秋葵的話,只掀開了車簾,看了眼車旁策馬疾馳的薛明睿。

  像是有所感,薛明睿也正好瞧了過來,見林暖暖看他,忙扯了韁繩,放慢了下來,又敲了敲馬車,讓行進中的馬車放緩速度,這才用雙黑眸又看向林暖暖。

  林暖暖挑眉,晃了晃手里的車簾,淺笑著說道:

  吃個粔籹吧。

  薛明睿默默地靠近車邊,也不拒絕,只就著林暖暖的手,快速地將和油亮的粔籹吃了。林暖暖還待再拿一個,卻被他擺手拒絕,

  事情緊急,他哪里能吃得下,方才沒有拒絕,不過是看著林暖暖目光殷殷,心中不忍拒絕罷了。

  這個給你。

  薛明睿解下身上的水囊遞給了林暖暖,歉意地說道:

  真是委屈你了,真是事關重大,待結束,我請你好好……....

  沒事,

  林暖暖笑著搖了搖頭,又催他:

  既有急事,咱們還是快些吧,我其實不餓,不過就是嘴饞罷了。

  薛明睿目光深邃地盯著林暖暖又看一眼,隨即就打馬疾馳,車夫見狀,忙也跟著快了起來。

  小姐,您再吃點兒吧。要不,您再閉著眼睛歇會兒,到地兒了,我喚您起來。

  秋葵見林暖暖丟開了粔籹,眉頭微鎖,想著她忙碌了幾個時辰,以為她累著了,忙勸道。

  不必。

  林暖暖搖頭拒絕,心思早就飛向了旁處,她暗忖:

  到底是什么事情讓薛明睿行色匆匆到連用頓午膳的時間都不給自己?

  刑部的事?

  聽說那案子有些棘手,如今京城雖稱不上是風聲鶴唳,但許多年輕男女卻敢獨自一人走在僻靜處,

  且聽四皇子那日隱隱冒出一兩句話,好似這樁案子原還不是薛明睿的事情。

  林暖暖相信,這定不是樁普通的失蹤案,薛明睿也不會做些沒有打算的事兒。

  想了會兒也沒有頭緒,索性也就撂開手,反正一會兒總會知道原因。

  如此疾馳了半個時辰后,總算至了近郊的莊子上,薛明睿沒有讓馬車停下,而是開了中門,駛了進去。

  莊子很大,林暖暖卻無心觀景,又走了一會兒后,馬車這才漸漸停下,薛明睿不知從何處拿了惟帽帶于林暖暖頭上,

  早有小廝拿了馬凳由薛明睿扶著她下了來,至于秋葵,薛明睿卻并未讓她下來,只是讓人帶她去了莊子別處等候。

  林暖暖這才發現方才給她拿了馬凳之人卻是方回,她忙對著薛明睿眨了眨眼睛,薛明睿會意,卻不急著說話,居然是趁亂捏了捏自己的身側,她纖長白嫩的手。

  林暖暖一愣,隨即佯作生氣地嗔了他一眼,

  這人可真是,滿面的冷凝,急迫得不得了,就在如此的情形之下,竟然還敢作妖。

  薛明睿仿若未見她的斜睨,只若無其事地吩咐了方回,讓他去照料秋葵。

  林暖暖這才展顏,算起來,自江南一別后,秋葵也有三年未見方回了!

  若是可以,能不能饒了他?

  林暖暖試著給方回求情,她早前說過,畢竟是秋葵的兄長,當時也算是各為其主,稱不上什么。

  只是薛明睿沒應,想想薛明睿為了給她出氣、立威,自己三番五次地求情,總是掃了薛明睿的面子。

  薛明睿沒有作答,只給她披上了披風,拉著她說了聲走吧。

  心下不是不無奈,這丫頭,自己為了她又氣又急,她卻一點不領情,這都說第二回了。

  待走近了密室,林暖暖再無心去糾結薛明睿應不應允了,因為這里頭的人,同十一年前悠然居那人頗有些相似。

  這人是?

  林暖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難怪薛明睿讓自己穿上披風,這里頗有些陰冷。

  薛明睿朝林暖暖靠了靠,周圍有人,他只好垂下寬大的衣袖握住了林暖暖的手,問她:

  冷不冷?

  林暖暖搖了搖頭,只盯住那個縮成一團,且不住抖動的人看。

  薛明睿等了一會兒后才問:

  可是你說的那個病癥?這人可是那個患病的人?

  原來是讓自己辨一辨病證,林暖暖不由松了口氣,又走近了點,就著燈仔細看了看后,搖了搖頭,

  不是!

  悠然居那人在三年前突然消失,只留下個碧斯和老竇,后面林國公沒有多說,只說不讓林暖暖操心。

  薛明睿讓人給角落里那人塞了顆藥丸后又問:

  不是那人?

  林暖暖點頭,

  也不是那個病證!

  薛明睿沉默了片刻,并未問林暖暖因何如此篤定,只拉著林暖暖就要走。

  怎不問我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說不是?

  林暖暖仰視著薛明睿,看著他那雙好看的鳳眸里,明明只是淡淡的目光,看向自己時卻總有說不出的明澈。

  我總是信你!

  薛明睿有些啼笑皆非地揉了揉林暖暖的頭,無意中碰到了那朵看了多年的荷花蜜蠟,想起自己袖籠里那根才雕好的白玉嵌翠碧璽荷花簪,不由輕咳了咳。

  不會是著涼了吧,

  林暖暖聽他咳嗽,忙問道。

  一旁垂首而立的李義府不禁在心里暗忖:

  自己主子可是個冬天都不穿夾襖的人,如今入夏焉能受涼?

當此時,就聽自家英明神武的世子爺淡淡地應了聲是  李義府簡直不敢抬頭,因為薛世子一句話后換來了林縣主不絕于耳的關切。

  李義府才想避開,就見那個世子吩咐在林縣主來前,讓吊著一口氣的人,此時正皮開肉綻,口吐鮮血而亡了,

  薛明睿也見了,他皺了皺眉頭,忙拉著林暖暖就走,

  既然不是,死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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