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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太子久候張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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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即揮揮手:“你先回去吧。”

  隨后單手撐著額頭,坐在軟塌之上。

  華蓁自是不管秦貴妃的心思,出了壽康宮,便朝著崇文門走去。

  往(日rì)進宮給太后請安,華蓁離開的時候都是直接朝著崇文門走,速度雖說不上多快但也絕對不會如今(日rì)閑庭漫步一般。

  今個她似是走的格外慢,像是在等人一般。

  跟在(身shēn)后的小宮女瞧著也不敢問,眼瞧著快到崇文門了,就見著華蓁的步子停了下來。

  宮女趕緊問道:“郡主怎么了?”

  華蓁則是朝著她點點頭:“前面便是崇文門了,你先回去復命吧。”

  宮女這才瞧見太子的侍從站在崇文門旁的檐下,見著華蓁,面上很是恭謹。

  當即噤聲應是,恭謹的離開。

  看著太子的侍從,華蓁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依著前幾次自己進宮都能見到太子,今(日rì)這么大的事(情qíng),太子若是不派人在此候著,才會叫人覺得奇怪才是。

  太子的侍從見著華蓁看向自己,趕緊收斂了心神上前,見著華蓁很是恭敬的行禮:“奴才見過清和郡主。”

  “可是有什么事么?”

  聞言華蓁點點頭,看著侍從神色淡淡的。

  “太子聽聞晉國公府發生的事(情qíng),擔心郡主恐會受了驚嚇,特地讓奴才恭候在此。”侍從低著頭,擋在華蓁的面前,似是要擋住她的去路一般。

  華蓁見此心中明白,面上卻是波瀾不驚。

  若是太子當真只是擔心華蓁的話,只管叫人看一眼便是,可是眼前的太監卻是擋在她的面前,半點沒有讓步的意思。

  很明顯這關心的話,不過是一個幌子,只怕還有旁的目的。

  想著自己如今也是要去找太子說一說張英的事(情qíng),索(性性)就順著他的意思:“蓁兒謝過太子(殿diàn)下的關心,只是不知道(殿diàn)下現在何處,上次太子(殿diàn)下送來的禮蓁兒很是喜歡,也不曾有機會親自謝過太子(殿diàn)下,不知今(日rì)可否有勞公公帶個路,讓蓁兒去親自拜謝太子賞賜。”

  聽著華蓁的話,侍從的面上帶了幾分笑,心想著這清和郡主當真是個明白事理的,這么快就明白過來,當即笑著應聲:“太子(殿diàn)下正在御花園賞花,清和郡主若是要去拜見太子(殿diàn)下,只管隨著奴才來。”

  說完在前面引路。

  華蓁則是跟著他(身shēn)后。

  崇文門離著御花園并不是很遠,加上太子又是有意在此等她,所以特地在靠近崇文門附近的假山石旁坐著。

  聽著動靜,回頭瞧見華蓁過來,頓時面上滿是笑意,站起(身shēn)來:“蓁兒。”

  華蓁則是恭敬的跪下:“華蓁拜見太子(殿diàn)下。”

  行了大禮,這才聽著太子的話:“蓁兒快快請起,你我表兄妹之間,私底下無需這般。”

  華蓁說著看向太子(殿diàn)下隨后低著頭:“這御花園人多眼雜,該有的禮數還是全了的好,太子表哥該是清楚,這最亂的便是后宮之中。”

  聽到華蓁的話,太子先是一愣,隨后心中極喜。

  這是華蓁第一次稱他一聲太子表兄,自從她回京以來,自己尋了好幾次機會與她見面,可是每一回她的態度都是淡淡的。

  甚至連太子表哥都不曾叫過,永遠都是一副疏遠陌離的樣子。

  可是今(日rì)沒想到她竟是如此與自己說話,著實叫太子感到驚喜萬分。

  現如今他所能依仗的勢力只有一個寧家,能與寧家有聯系的現在來看也只有華蓁,他成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儲君,若是尋不到依仗遲早會被那些個虎視眈眈的兄弟給除掉。

  所以太子格外在意華蓁的態度,畢竟她背后還有寧家,還有那些個分散在各地的天策軍。

  “蓁兒說的是,這邊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著抬眼看了自己的侍從。

  隨后領著華蓁去了一旁歇息的亭子,侍從帶人在四周把守。

  太子瞧著再無旁人,這才看著華蓁:“晉國公府的事(情qíng)我都聽說了,那紅袖原本是想要毒死你的,今(日rì)父皇為了保住晉國公,將此事給壓了下來叫你委屈了。(日rì)后你一定要當心,既然晉國公府的人已經有了這個心思,還死了一個國公夫人,便是要給長平侯府一個交代,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聽聞太后和皇上,讓你出去另尋府邸,你可有什么打算?”

  聞言華蓁看著太子眼中的擔憂之色,心中揣測著應道:“既然是太后娘娘的吩咐,蓁兒自然不敢違背的,已經命人出去尋了府邸。”

  “你打算搬到什么地方去?”

  “北城。”華蓁說著看向桌子上的紋路。

  就聽著耳邊太子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沉重:“北城離著魏國公府不遠到是個不錯的,寧老太爺一向將你看的很重,現在也在班師回朝的路上,若是他回京你搬到北城,便是寧老太爺和魏國公,定是不會叫人欺負了你的。如此一來,我也能放心了。這幾(日rì)發生的事(情qíng),著實叫我也很是擔心,當初母后讓我好生照顧你,蓁兒你可怪我。”

  “太子表哥多心了,蓁兒萬萬不敢。”華蓁應聲,抬眼看了眼太子,太子的眉眼像極了仁孝皇后。

  想著當初仁孝皇后待自己的恩(情qíng),華蓁眉眼微沉,隨后輕聲道:“太子表哥,蓁兒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我之間還有什么當說不當說的,母后走之前曾說過,華家只有你一人,叫我務必護你周全,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太子說著眼中滿是赤誠。

  華蓁聞言面色卻是凝重了幾分:“太子(殿diàn)下可識得張英?”

  聞言太子面色頓時變了變,隨后問道:“蓁兒怎么會突然提起張英,不知你說的可是我(身shēn)邊的詹士府的詹事張英?”

  聞言華蓁點點頭:“正是此人。”

  “他怎么了?”

  看著太子一無所知的樣子,華蓁心中輕嘆,她心中對于太子早就有所了解。

  自己這位表哥看起來是個碌碌之輩,(性性)格怯弱,在眾皇子之間,當真是沒有半點出彩的地方。

  獨獨占了一個長嫡,這才成為東宮儲君。

  但是實際上,她知道自己這位表哥的心思城府很深,深到能將所有人給騙過去,以為他是個無能之輩。

  深到連自己的表妹都可以欺騙利用,現在這番模樣只是做出來給自己瞧得。

  想著太子一心想要拉攏自己,利用自己,在自己面前還要如此偽裝。

  華蓁心中隱隱有些厭惡,當初的趙(挺tǐng)便是這樣的人,所以她是從心底不喜甚至說是反感這樣的人。

  若是太子當真將她當做表妹,沒有什么掩飾,便就因著仁孝皇后,華蓁也絕對不會不管太子。

  但他越是如此算計,反叫她心中越是反感厭惡。

  想到前世的嫌隙,若不是念在當初仁孝皇后對自己的(情qíng)誼,她怕是會直接轉(身shēn)離開。

  念著姨母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華蓁強忍住心中的想法看著太子:“張英有個小舅子在江南織造,他們伙同當地的官員,將蘇州一位一直與江南織造有生意往來的蘇姓富商全家給暗害了,還謀奪了蘇家的所有家產。如今蘇家一位僥幸逃過一命的仆人,帶著蘇家小姐進京準備狀告張英,現在落入了祁王的手中。昨個祁王側妃回府的時候,便向舅舅提及此事,太子表哥當明白,若是舅舅到時候去皇上面前揭發張英,會有什么后果。”

  太子聽著華蓁的話,面色越來越難看:“這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在大舅母(身shēn)邊伺候的丫鬟聽來的,是真是假,蓁兒就不知道了,張英是太子表哥的人,有沒有這種事太子表哥只管去問張英便知。蓁兒今(日rì)也只是提醒太子表哥一聲,至于真假蓁兒不清楚,許是真的許是假的,太子表哥還是自行判斷的好。”華蓁說著瞧著太子眼中露出的焦急。

  當即輕聲提醒:“如果是真的,如今人落在祁王手中,祁王(殿diàn)下是什么心思,蓁兒不用明說,太子表哥心中想必也是清楚的,若是他讓舅舅揭發張英的事(情qíng)。應該不單單是揭發張英,指證張英這般簡單才是,說不得太子表哥也要跟著脫一層皮。”

  太子頓時面色很是難看。

  華蓁能想到,他自然也是能想到的。

  頓時眼中滿是怒意:“這個張英,沒想到竟是做出這樣的事(情qíng)。”

  “是不是張英所為,太子表哥還是先去問一問才是,好在現在太子表哥還有些時間。原本舅舅是應了,即(日rì)就讓表哥去蘇州走一趟的,眼下舅母剛剛去世,怕是表哥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祁王看著沈家的(情qíng)況,為了以防遲則生變,會當即派旁人去蘇州。這臨時再派旁的人,多多少少要耽擱兩(日rì),雖說留給太子表哥的時間比之前多了兩(日rì),卻也算不得太多,太子表哥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整個朝廷的人都知道張英一向與我走的近,若是張英的事(情qíng)一旦被揭發,到時候只怕不管我怎么做,都無濟于事。”太子聽著華蓁的話,一雙眸子徹底的安靜下來,眼中的神色更是復雜。

  一時間竟是忘了掩飾,面上滿是算計的神色,與平(日rì)里表現出的庸碌無能完全不同。

  華蓁看在眼中,只當做沒看見。

  眼中浮起一絲冷意,她不喜歡與這些心思城府極深的人打交道,因為說不好最后算計自己的便是平(日rì)自己最相信的人。

  太子卻似是沒有看到華蓁眼中的冷意一般,伸手拉住華蓁的胳膊:“蓁兒,母后素來說你是最聰明的,你一定有法子。你幫表哥想個法子吧,蓁兒,你幫表哥想個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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