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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情之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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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崕等了幾息,沒聽到馮妙君接話,轉頭就見到她眼睛濕潤,似有一點水光,趕緊湊近道:“怎么這副神情,可是對我更喜歡了些?”

  雖然嬉皮笑臉,可是他的桃花眸太亮,馮妙君很不自在,下意識移開目光:“早些說出這些,我還能覺得你沒那么惹厭。”

  云崕嘆息:“我在你眼里,只有惹厭么?”

  馮妙君趕緊換了個話題:“來來,說回你八歲以后。你是怎么過日子的?”

  這世道,一個八歲孩子想獨自活下去可不容易。

  馮妙君飛快調整了心態,正想聽聽強大不可一世的云國師還有哪些辛酸血淚史,這人卻聳了聳肩:“母親過世一年后,恩師收留我傳授道藝、對抗心疾。”

  “你還拜了師傅!”馮妙君羨慕,“那是哪位大能,看看我可曾聽過。”

  “我師父隱在人間不理世事,說出名號也無用,你必不曾聞。他與我娘親有些淵源,才肯收我為徒,至我藝成后又再離去。”云崕漫不經心道,“算起來我也許多年未再見到他了。”

  “你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這世間盡多高人臥虎藏龍,為什么只有她拜不成師父?

  “嗯。”他指了指碟子里最后一塊筍片,“還吃么?”

  “你來。”她很大方地推到他面前。

  飯畢,馮妙君站起來收盤子:“去休息,這里沒你的事了。”出門沒帶侍女,眼前又是病人,殘局只得自己收拾。

  馮妙君取了水,在后廚把碗盤連洗了兩遍,才幽幽嘆了口氣。這時后頭的木門吱呀一聲,她不回頭都知道是云崕進來了。

  后面伸出一雙手,將她攔腰抱住。

  馮妙君掙了一下:“放手。”心亂如麻,根本不想見到他。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

  他不放,反而把下巴抵在她肩膀低語:“你說過,只要我不當魏國國師,你就嫁給我?”

  她“嗯”了一聲。

  “說話算話?”

  “君子一言。”熱力從身后緊貼的那具男子身軀傳遞過來,燙得她有些口干舌燥。

  她對這家伙的抵抗力,好似越來越弱了啊。

  他輕笑:“你我都算不得君子。”

  她哼了一聲:“我言出必行。”

  云崕忽然將她轉了過來,深深望進她眼底:“安安,你心悅我么?”

  他的眼神太專注也太執拗,馮妙君呆呆張了張嘴,不知怎樣回答。否認么?可她明明心動;承認么?她又不敢。

  他問得很認真:“若無喜歡,今次你何必來救我?”

  “這個……”有誤會啊,可她又不能直說。馮妙君咬住下唇,忽然想起,“你想娶我,是因為我救了你?”他要以身相許嗎?

  “烏涪雪山之后,我時常就會想起你。”他抵著她的額頭,“恨得牙根都癢,想著再見面一定要將你如何如何。呵,結果你給了我好大驚喜。”

  他聲音里透著艾怨,馮妙君想笑,但是笑不出。這后廚太小了,空氣又憋悶,她有些兒昏沉。

  唔,方才喝了不少酒呢。

  他依舊咬牙切齒:“想知道我要將你怎生法辦?”

  “不……”她打算說“不想”的,可是發出第一個音就要嘟起嘴,結果后面那個“想”字還未說出來,就被他堵回了口中。

  云崕又在親她了,口中非常清新,像是剛剛嚼過了薄荷葉。

  這個心機男!

  他抱得很緊,這個吻就透出了渴迫的意味。馮妙君下意識推了兩下,引出他兩下悶哼,狀甚痛苦,她才記起他身上有傷,不敢再用力了。

  然后,他就越發纏人。她分明知道這人在她身上大逞手足之欲,可是自個兒就像泡在熱水里,四肢綿軟使不出勁兒。

  情之一物最是有癮,沾著了,就欲罷不能。

  身心好似一分為二,明明神智大敲警鐘,可是身體就是不肯聽從,只愿一味沉淪下去。

  正在半沉半浮間,外頭忽然嗚嗚兩聲,響如汽笛!

  渾厚、嘹亮、撕裂夜空。最重要的是,將馮妙君的魂兒也喚了回來。

  隨軍數月,她太清楚那是什么動靜了:

  三聲三響,魏軍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按著男人的腦袋往外推。“開戰了!”

  他八爪魚一般箍住她,還要找地方下嘴:“打不到這里來。”

  “那也不成。”她聲音還帶著嬌軟,卻伸手將他俊面夾住,“起開!”

  她的態度堅決,讓云崕知道這回又沒戲了。他手一松,直接癱倒在她身上,喑啞地抱怨:“小祖宗,你要我命是不?”

  “誰……”她話未說完,云崕就惡劣地頂了她兩下。然后她就知道,他是哪里很要命了。

  她紅著臉:“荒唐,別鬧了。”

  云崕的眼神,幽怨中帶著火氣。

  眼看美味飛速逃離,他想生撕了吹號那人。

  “沒那么容易攻破。”他緊盯著她不放,“我們還有大把時間。”

  他也動了情,面色緋紅,桃花眼中像籠著一層薄霧。

  馮妙君用力戳了戳他肩膀:“你傷在哪里,自己不記得了?”

  他后腰中了一刀,才沒有這么快就痊愈!

  劃重點,后腰。

  云崕“啊”了一聲,臉上有些頹然:“你記得這樣清楚。”是哈,他還什么也不能做。

  馮妙君推開他,快步沖去小院,取缸中清水拍臉,這才迅速冷靜下來。

  她到底中了什么邪!印茲城大難臨頭、千家萬戶驚恐萬狀的時候,她居然兩耳不聞窗外事,險些跟那妖孽滾了床單!

  是了,他二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融洽地聊天了,她只不過對他的童年產生了一點點憐憫之心,因而稍懈心防,他就抓緊時機趁虛而入!

  她就不該同情他!天底下沒父沒母的孩子那么多,比他悲慘百倍的人生她都見識過了,為什么偏偏只對他心軟?

  胸前微涼,她一低頭才發現襟前的排紐全被解開,小衣都歪歪扭扭,露出風光無限。

  可惡啊,這家伙剝她衣裳是不是剝出了心得,為什么動作越來越嫻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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