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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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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霜本就是準備把西洋馬車推銷出去的,可這會兒鐵氏問了,她反而推脫道:“你可別害我,這車造價不低,光是一日請那洋工匠逗留,都需一人十兩銀子呢。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還有這車的零件,更加瑣碎死人。這一輛車造出來,少則也要半個月,我若給了你,我們老爺可要罵死我了。”

  鐵氏忙道:“誰有臉問你要了,你只管開個價,多少都不拘。”

  邢霜笑著搖了搖頭:“這也不成,我尚不知造價多少,如何隨意開口。再說你要,我又怎好賣你,須得送你一輛就是。只是你還要等等,做這一輛出來,可不少時間呢。”

  鐵氏一心想求,急不可待的對邢霜道:“我便買你這輛可好?我也不叫你吃虧,你回去問了價錢,我以造價兩倍的價格收你這車就是。”

  邢霜掩著嘴吃吃直笑,一邊說鐵氏“急的跟個猴兒似的”,一邊又道:“你喜歡,給你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段日子我身子重,老爺造這車出來,便是怕我出外不便。你也知道咱們往日那車有多顛簸,過不了幾日又是會試,我還得用這車呢。”

  鐵氏這才恍悟過來,連忙道歉,又道:“既如此,我也不急,求大將軍再造一輛給我,多久都等得。價錢依舊與之前說的一樣,我出造價的兩倍來買可好?”

  邢霜怔了怔,拿帕子遮著一半的臉,對鐵氏悄悄說:“可別說大話,這車真心造價不菲。聽我們老爺說,這車倒是小事,只按著西洋的樣式來造便好。可這車能如此平穩,全靠車上的一個零件,叫彈簧的。有了它,這車才能減震,坐著不顛。”

  鐵氏見邢霜這么神神秘秘的,在對面也靠了過來,小聲問:“這彈簧又是何物。”

  邢霜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見過一次。扭扭曲曲的,樣子從未見過。但聽我們老爺說,要做出這彈簧來,鐵匠需費上十幾日去頻繁敲打,才能保證彈簧在車子行進時不會斷裂。”

  鐵氏是聽得一頭霧水,但平日她與邢霜交往的挺密切,又知道邢霜為人善良,便沒多想,只當真的挺難造的,一時間苦苦哀求起來。

  “不論多貴,這車我真的愛極了,我們老爺年紀大了,往日總睡不好,一遇到要上朝,總是昏昏欲睡的。這車穩當,也能讓他在上朝前多睡一會兒。好妹妹,求你了,先記著我這輛。”

  邢霜聽她這么說了,這才“為難”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又忙不迭補充了一句:“我答應下來不算事兒,非得我們老爺答應了才行。”

  鐵氏笑道:“知道知道,你只管去說,誰不知大將軍最寵愛你,便是你一句話,連月亮都給你摘下來了。”

  邢霜這頭將鐵氏送至戶部尚書府門前,這才轉身回了家。她先去直節堂給王氏說了早晨送元春的情形,讓她安心了下來,又去仙鶴堂看了看賈母,這才回到清遠居里。

  一進屋,邢霜便對襲人道:“去通知府里的匠人,還有十輛馬車要造。”

  襲人福了一福,出外到了廊上,將傳話的事交給了玉釧,這又回到屋里來。

  邢霜又問她:“早晨可有什么事兒?”

  襲人見二姑娘三姑娘都在,太太也不避諱,便張口道:“別的倒沒什么,只是慶嫂子那邊來把去歲的賬結了。”

  邢霜點了點頭,叫襲人把賬拿來,當著迎春探春的面,便讓她念了出來。

  兩個姑娘坐在一旁聽著,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特別是探春,聽到最后的合計,人都坐不住了。

  “母親,咱家有這么多進項呢?”

  邢霜笑了起來:“這不是咱家的,如今管家的鑰匙在你們祖母手里,這些都是我的私產。這育才是我與你們干爹合開的,你們干爹以學識入股,我與他一人一半。”

  探春驚訝的問:“育才是母親的產業?可母親為何對外都稱育才是干爹的?”

  邢霜又笑著把這里頭的道理說了一遍,迎春聽了有些不懂,但也默默記著,倒是探春像是聽懂了,頻頻點著頭。

  邢霜也不說破,又問襲人:“去歲的紅利都收回來了不曾?”

  襲人又道:“皆收回來了,木行進項一萬五千兩,田莊進項三千兩,姑蘇那邊是整十萬兩。”

  邢霜又問:“這十萬兩是去了我大弟的分紅的,還是我這邊凈得的?”

  襲人道:“還不曾去了大舅爺的分紅,因大舅爺有事請示太太,說是二舅爺年紀也到了,大姨奶奶和二姨奶奶都有了著落,二舅爺那頭還沒著落,是不是也該替二舅爺尋個人家了。”

  邢霜笑道:“偏他著急,男子三十而立,便是再等幾年也不著急,如今他才剛二十出頭,這么快相看做什么。”

  是的,雖書里邢氏的年紀跟王氏不相上下,可實際上邢霜穿過來時,也才二十二。邢德全和邢忠都是弟弟,自然年紀也不大。邢忠大弟那時也才二十歲,邢德全當年也才十八。

  如今才過了四五年,邢德全才周歲二十三歲。..

  二十三歲,便是在現代,也算是早婚了。賈府一切得按著規矩來,可邢家的事是邢霜娘家,不由著賈府做主,倒是能再推一推。

  襲人勸道:“二十多也算晚了,奴婢家鄰居的哥哥算是成親晚的,也都剛二十就成親了。再晚幾年,怕是又要被人揪著說太太的不是。”

  邢霜笑著搖了搖頭:“他與我那二弟可不同,我那二弟往日什么樣兒,別人不知,你還沒聽說過?他若是能行的正坐得穩,我也不攔著他成親。這世上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原就是個愛吃酒賭博的人,不徹底將陋習改了,我也不去糟蹋別家的姑娘。”

  迎春聽這話還早了些,偏探春聽了眼睛閃閃發亮,心中越發的覺得母親之前必是故意藏拙,她明明是個心中又有丘壑,又正直無私的人。

  “母親,女兒有一話不知該不該問。”

  邢霜看向探春,微微一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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