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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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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錦一句話,沒差點把三太太噎死。

  沒辦法。

  池夫人的字是寫的真漂亮。

  要拿出來比的話,遠在三太太和南漳郡主之上。

  連一個妾室都比不過,算哪門子大家閨秀啊。

  這一巴掌打的不響亮,但是夠疼。

  三太太眼神冰冷。

  “既是南梁帶來的,為何剛剛不承認?!”南漳郡主道。

  “母親這話就和我質問三嬸,為什么之前荷包丟的時候不說一個道理,”蘇錦回道。

  又是一棍子朝三太太敲過去。

  沒人能證明池夫人說的是真的。

  但也沒人能證明三太太說的是真的。

  這就是一個死局。

  說白了,南漳郡主就是看池夫人不順眼了,想找她的茬。

  雞蛋里挑骨頭。

  偏偏還真有幾根骨頭在。

  南漳郡主刨根究底,蘇錦也不好護著池夫人。

  但她要繼續罰池夫人跪,那是不可能的。

  雙方僵持不下。

  鎮北王府。

  王爺從軍營回來。

  剛下馬背,李總管就迎上來道,“王爺,池夫人被南漳郡主罰跪在牡丹院,世子妃也去了,您去看看吧。”

  李總管實在琢磨不透世子妃是怎么想的。

  就因為池夫人救了世子妃的狗。

  世子妃對池夫人就這么掏心掏肺。

  世子妃與人相交,與身份無關。

  王爺眉頭打了個死結。

  雖然他沒寵幸過池夫人,但畢竟是他的妾室。

  撒手不管,肯定不行。

  然后——

  王爺就去了牡丹院。

  見一堆人圍著,王爺不悅道,“出什么事了?”

  趙媽媽忙把事情的經過說與王爺聽。

  南漳郡主根本不愿意和王爺說話。

  三太太道,“王爺來的正好,世子妃護著池夫人,這事大嫂沒法管。”

  王爺看向蘇錦。

  他眉頭微皺道,“那一萬兩銀票呢?”

  “我在屋里,”蘇錦回道。

  “去取來,”王爺道。

  蘇錦不懂王爺為什么要這么做。

  杏兒道,“我去取。”

  她飛似的跑出了牡丹院。

  她一路小跑回沉香軒,然后再跑回來。

  累的氣喘吁吁,額頭上全是汗珠。

  兩張五千兩的銀票遞給王爺。

  王爺看過后道,“這銀票的確是南梁的。”

  蘇錦,“……。”

  杏兒,“……。”

  這銀票是南梁的嗎?

  她們怎么沒看出來?

  不過沒看出來的不止她一個。

  “王爺不是偏袒世子妃吧?!”南漳郡主冷道。

  王爺瞥了她一眼,“南梁銀票和大齊朝銀票看起來一般無二,但畢竟是兩國,銀票怎么可能會一模一樣。”

  “拿張五千兩銀票來對比下,”王爺吩咐道。

  趙媽媽趕緊回屋取了張五千兩銀票來。

  她仔細對比了下,面色難看的望著南漳郡主。

  “銀票真的不同,”趙媽媽道。

  蘇錦望向三太太,“現在銀票證實是南梁的,三嬸有什么證據證明這銀票是您娘家兄嫂的?”

  三太太臉青紅紫輪換了變。

  “證明不了的話,可是連累母親沒弄清楚事實就罰池夫人跪了半天,偏聽偏信,處置有失公允,有損威信,”蘇錦微笑道。

  蘇錦的話再一次證明南漳郡主做不了當家主母。

  這是南漳郡主心底的恨。

  蘇錦就這么當著王爺的面戳破,南漳郡主的臉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王爺望向南漳郡主。

  三太太就道,“我說的是真的!”

  “池夫人一個妾室,她身上有一萬兩銀票本就不正常。”

  王爺看向蘇錦道,“這事世子妃覺得該怎么處置合適?”

  蘇錦歪著腦袋想了會兒,道,“既然三嬸的娘家兄嫂丟了一萬兩銀票是真的,又確定是在王府里丟的,不如就讓母親幫三嬸的娘家兄嫂把那一萬兩找到吧?”

  “以前沒人知道這事,不妨礙王府名聲,如今傳揚開,不幫人把銀票找到的話,未免叫外人覺得王府撿了東西不還,德行有虧。”

  三太太,“……!!!”

  南漳郡主,“……!!!”

  王爺嘴角勾了勾。

  宸兒這媳婦是真聰明。

  坑是她們自己挖的。

  她們得自己跳。

  “那就把那一萬兩銀票找出來,十天之內找不出來的話,以后王府內宅之事就交給世子妃管了!”王爺一錘定音。

  南漳郡主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

  王爺還有事要忙,轉身就走。

  走的時候,眸光從池夫人臉上撇過。

  池夫人不敢看他的眼睛。

  似乎……

  池夫人就沒正眼看過他?

  這個覺悟讓王爺不爽。

  他剛剛好歹也幫了他一把。

  就算說不了話,行個禮也算是道謝了,她不道謝,竟然還躲著他。

  王爺把這點還不足以影響心情的不愉快拋開,大步流星的離開。

  蘇錦扶池夫人道,“我扶你回去。”

  杏兒扶喜鵲。

  雖然跪的時間不算久,但青石地面燙的厲害。

  兩人膝蓋燙傷了。

  杏兒不止拿了銀票,她還帶了藥膏來。

  不得不說,這丫鬟就是聰明心細。

  “屋子好悶,”杏兒道。

  “待會兒去冰窖揍人,以后該清秋苑的冰塊,連著以前的一并送來,”蘇錦道。

  “嗯嗯,奴婢待會兒就去,”杏兒歡快道。

  蘇錦讓池夫人把裙子撩起來,她幫忙上藥。

  池夫人不愿意。

  喜鵲道,“夫人身上有傷疤,不愿意被世子妃你看到。”

  “有傷疤?”蘇錦一愣。

  “夫人身上許多鞭痕。”

  蘇錦臉色一冷。

  池夫人愣神之際,蘇錦將她裙擺撩到膝蓋處。

  小腿上有不少鞭痕。

  杏兒倒吸了一口氣。

  “怎么……。”

  “怎么這么多鞭痕啊?!”

  “是誰打的這么狠?!”

  池夫人搖頭。

  喜鵲哽咽道,“夫人說不疼了。”

  這能是不疼的事嗎?

  現在是不疼了,可是挨打的時候呢。

  杏兒是挨過鞭子的人。

  雖然挨的是自己和姑娘的鞭子,還是不小心抽到的,都疼半天。

  她還沒有留疤,沒有見血。

  這些傷痕至今未消,當時肯定被打的遍體鱗傷。

  她們一直以為池夫人只是臉上有傷,卻沒想到身上也有。

  連小腿上都這么多,何況是其他部位。

  杏兒鼻子酸酸的。

  蘇錦對池夫人同情之余,越發好奇了。

  一個身上有這么多鞭痕的人,還有一萬兩銀票。

  這種不和諧的反差——

  讓蘇錦抑制不住的對池夫人的身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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