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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詭異的山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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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4.詭異的山村3

  遠處,響起細密馬蹄聲。

  飛鳥驚散。

  監管著疏路的小官員正坐在一塊巨石上,皺眉看著遠處,這不是個好差事,但是總需要人來做。

  聽見遠處來的聲音,他愣了愣。

  這路都封了些時日了,而且消息早已通過各個官府傳遞給出去了,甚至遙遠的入口處也是安放了告示牌,怎么還有不知趣的人來此?

  想著,他便是面色沉了下來,疏通這路本就心里煩,加上那時不時的失蹤,更是使得人心惶惶,那刺往堵塞泥石里的小路,越來越狹窄,越來越崎嶇,光線暗淡,像是通往幽冥一般。

  有去無回。

  加上還要和這不知好歹的路人解釋,官頭兒覺得更煩了,他起了身,準備去呵斥兩句。

  馬蹄聲越來越近。

  近到可以看到為首之人裹著黃金長袍,背后負著小號的黃金棺材,黑發披散,雖不言不笑不語,但是卻是只覺自帶一種難明的威勢,這威勢將他面龐的棱角削的充滿了線條,而那雙眼睛卻似是永遠明亮、安靜、悠閑。

  此來。

  不過三匹馬。

  只那一人,便如君臨天下,帶著千軍萬馬出行。

  官頭兒哪里不知道來人是誰,遠遠跑了起來,然后跪倒在路邊,大聲道:“恭迎神武王!”

  他身旁有一些稍有些木的鄉下漢子,也是急忙跟著跪了下來,這位王爺可不得了,注定了位列仙班的,跪他就像跪神仙,不虧。

  夏廣勒了勒韁繩,隨手丟給身后的黑蓮圣女,然后便是上來詢問情況。

  王滅周嘀咕一聲,也不說什么,就牽著馬,把繩子套在了一棵樹上,狠狠打了個結,靴子踩著樹身,雙手扯著韁繩往后仰,一副“勒死你”的架勢。

  神武王轉身好奇看著那有些小雀斑的圣女,疑惑道:“你在干嘛?”

  王滅周低聲道:“系緊了繩子,馬才不會跑掉。”

  夏廣輕笑一聲,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你們白蓮教就這樣兒的也能做圣女?”

  王滅周氣的雙腮都鼓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但是又害怕,害怕著看起來不過大自己幾歲的男子,再來那么一擊。

  太可惡了,派人突襲總壇,殺了幾千兄弟,又捕獲了那么多,關押著,本以為流放就行了,但他卻說要全部砍頭。

  另一邊,夏廣已經問清楚情況了。

  他略微理了理思緒,抬頭看著那堵塞的泥石山,近處還好,不過像個土堆兒,但越是往前,則越是嚴重,在視線可及之處,算得上起伏如一條土龍,再遠處,有些地方竟是能夠媲美小山。

  只是這山,卻沒有任何可供落腳之處,加上滑坡,若是貿然上去,便是很可能整個人被泥石裹著,埋葬了。

  腦海里將此處的情況,和那霜犬壇壇主的話對照了下,沒有問題。

  于是,他倒是也信守承諾,向正憋著氣的王滅周招了招手,“小圣女,你自由了,回去了,記得兩件事,第一是改了名字去江南吧,第二,告訴她,如果這法場她去劫了,這白蓮教以后就不需要存在了。”

  王滅周身子凝了凝,雙腮一會紅一會白,終于似咬緊牙問:“能不能...放了他們?我愿意用我的命來換他們。”

  夏廣也不發怒,溫和道:“這世間,每個人做了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歷史,可從來都不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撒嬌而改變。

  你還小,讓她多管教管教你,呵,算了,她也不算太懂事。

  把我的話如實告訴她,不要逼我,不要試探我。”

  說罷,他也不管這小圣女,便是左手一提那板寸頭的壯漢,身形翩然飛起,金色袍子猶如羽翼般撐開了,足尖在數米高的山石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又是在數十米之外,幾番起落,就去的遠了。

  霜犬壇壇主簡直樹以往覺得自己身法還可以,此時被拎著,只覺得自己在倒飛,嘴巴里不時灌輸忽快忽緩的風,嘴巴也是吧嗒吧嗒地響個不停。

  夏廣根據剛剛疏通路徑官員所指的路,小心辨認著方向,很快就是抵達了一處約莫數米高的高地前,高處垂落下根粗蔓藤條。

  此時,他也不再飛或是運用身法,而是收斂了氣息,看了看身側的板寸頭壯漢,“爬!”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一處小平臺,順著平臺過道往里走了些,卻是破碎的如盤蛇的路徑,繞了些時候,終于到了山巔。

  俯瞰遠方,見到午中的小村莊里傳來些歡聲笑語,側頭看了看這白蓮的霜犬壇壇主,“是那里嗎?”

  簡直樹眼中透著恐懼:“不...不錯。”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這山巔另一方的下山階梯上,忽的探出一個雪白的小女孩的腦袋,那女孩沒扎辮子,頭發柔順地像是貼在頭上,又薄又細。

  黑發,白臉龐,看了眼這兩人,便像是害怕一般,轉身就跑。

  “危險,小姑娘,這里危險,你別跑啊。”

  那板寸頭壯漢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忽然追了出去,他的眼里只有那可能是和家人走散的白色小女孩,還有遠處炊煙裊裊、傳來歡聲笑語的山村。

  夏廣只覺得自己意識上忽然籠上了一層薄紗,那薄紗覆蓋了自己的理智,吸引著自己也追隨上去,可是這薄紗就如紙糊的枷鎖,神武王心念稍動,便是崩斷無蹤了。

  再一抬頭,遠處哪還有什么小山村,不過是一片廢墟,零零散散十多間屋子破敗的很,村子口也沒有孩童打鬧聲,更沒有炊煙,相反倒是求饒聲、呼喝聲、哀鳴聲。

  兩三個農民打扮的人,正扛著鏟子在瘋狂地破壞著,砸著燒著,甚至還有正在對著村里女子坐著那惡事的,就在村口的斷樹樁上,女子慘叫著,那漢子卻是恍若不問,只是一個勁賣力的做著。

  神武王神色不動,他覺得剛剛自己魯莽了,怎么就崩斷了那層紙做的枷鎖呢?

  要么...再來一次?

  他視線極好,而那山村距離此處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是若是他真要前去,十數秒鐘足以,甚至那正在迷迷糊糊追隨著白色小女孩而去的白蓮教的壇主,夏廣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天至暮色。

  遠處,白色小女孩消失了,板寸頭的壯漢依然狀若瘋狂地向著山村跑去。

  又等了片刻,夏廣終于再次看到白色小女孩探出了頭,一雙木然、冰冷的眸子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發覺夏廣看到了她,白色小女孩轉身就跑。

  神武王感受到那層誘惑性的薄紗,再次籠罩在了自己的意識上,他不禁咧嘴露出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追著那小女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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