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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六章原來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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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很快想起了煙香,心里滿滿的愧疚感,就好像是她搶走了煙香的幸福。

  她一時恍惚,自己到底要不要堅持這門婚事?

  她嘆了口氣,輕輕帶上門,出去走走散散心。

  當她走出門外時,看到遠處院墻腳落,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是東方紅和林小曼。

  林小曼好像想跟東方紅說什么,東方紅憤怒的不想搭理她,轉身就走。

  剩下林小曼木頭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動。她楞著兩只眼睛,發癡地看著離她遠去的東方紅。她似乎還輕嘆了一聲。

  隔了老遠,水脈依然能夠感受到,東方紅對林小曼的怒氣。

  東方紅眼角余光瞥見水脈了。

  水脈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林小曼狼狽離去。看著林小曼的背影,有些落寞與凄涼。水脈心頭有些觸動。

  人的一生,行差踏錯,也就是一念之間。行差踏錯一定會的,能夠懸崖勒馬,還有的救。小曼犯了錯,但是,她已經知道錯了,她想悔改。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水脈覺得,自己應該替小曼說說好話。

  在水脈還在發呆時,東方紅已經向她走了過來。

  “水脈姑娘。”東方紅親切喚她,幽深的眼眸望著她,嘴角含著笑意。

  水脈回過神來,對上了東方紅的眸子。

  這樣的眸光讓她很不自在,禮貌性地對著東方紅笑了笑。她尋思著該怎么化解東方紅對小曼的滿腔怨恨。

  東方紅臉忽的一燙,趕緊移開眼。一低頭,一眼瞅見水脈右腕上的翡翠手鐲。他的神色閃過一絲異樣。他知道,是他自己親手將她推向了楚天闊。

  他捫心自問,后悔嗎?他自己說不上來。也許有那么一點點后悔吧。更多的是釋懷。只要她能夠幸福,他愿把自己的情意永埋心底。

  “手鐲很漂亮。”安靜片刻后,東方紅又開口了。

  水脈羞澀一笑,輕聲說:“天闊送的。”

  她的眼睛里泛起神采,額頭和嘴角也蓄滿笑意,整張臉寫滿了幸福。

  東方紅不知接下來說什么好。他是該替她高興的,她能幸福,不正是他所期待的嗎?可為什么,他的心里滿滿的失落與心痛。

  水脈看到東方紅一臉落寞的表情。她明白東方紅對自己一片癡心。只是,她這輩子心里只愛楚天闊一人,注定要辜負東方紅了。

  她知道愛而不得的痛苦,也理解小曼。小曼太愛東方紅,因愛生妒,才犯這樣的錯誤。

  她一向寬容大度,開口替小曼求了情:“小曼做了錯事,她已經悔悟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就不要怪她了。”她說著,陡然語氣一轉,支支吾吾地說:“她對你……一片癡情。你不如……考慮考慮她吧。”

  東方紅的臉色黯淡下來。心里嘀咕著,那是你不知道真相。若是讓你知道了真相,你又會怎么樣呢?

  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低嘆息一聲:“水脈姑娘我的終身大事不急。若娶不到我愛的人,我寧可孤獨終老。”

  水脈領略他話中所指。或許,他們倆都是一路人,認定了的就不會更改。她不再勸東方紅接受小曼,只希望他能原諒小曼。

  “東方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小曼,好嗎?”她抬眸望他,溫柔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真摯懇求。

  東方紅很為難,卻又不得不答應她。

  當日夜里,楚天闊躺在床上,激昂的情緒一鎮定下來,就被某種難以言喻的煩悶感攫住。

  窗外下起了雨。他躺在床上無心而眠。

  煙香的離開,就像一場雨落,淋濕了他的眼睛。熱淚化作一道痕跡,化不出往昔。外面的雨,拍打窗欞,滴滴答答,猶如心靈孤寂的哀鳴。

  他聽見雨滴落下的聲音,一點一滴敲打他的心。

  回憶碎了滿地,怎么整理?雨打風吹花落地,怎么拾起?

  他閉著眼睛,黑暗中,似乎看到了煙香的臉龐。他看到她向他招手,看到她像他眨眼睛。

  心痛一步步侵蝕他,滿腔心酸,滿腹思念。

  她一直在他心底的一個角落,直到他的生命盡頭。但是他已經不能擁有她了。

  他明白:人生,本是一個念念不忘的失去的過程。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半夜里做了個夢,夢里他借酒澆愁。喝得醉醺醺時,煙香居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腦中一片眩暈,看著她一步步向他走來。

  他向她伸出雙手,情不自禁地張開了懷抱,含笑迎接她。

  她提起裙擺大步奔跑著撲向他,卻跌落在地上。

  他慌了,沖向前要去扶她……

  他猛地睜開眼睛,卻見眼前黑暗一片。

  原來,是夢啊……

多少次我一直問自己到底我有多么的愛你孤單深夜里夢的全是你愛你讓我忘了我自己有時候我真想忘記你忘掉我們曾經的過去陰暗的天空下起了大雨我的傘下為何不再有你我放下了所有卻放不下你因為你就是我生命的唯一自從和你相遇就把你放心里期待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失去什么也不愿意失去你只想日日夜夜守護著你未來的日子里身邊有我陪著你為了你寧愿犧牲我自己也愿意  他已經明確要娶水脈了,可他的心里還是控制不住,想的全是煙香。

  他身在曇花山下的長風鏢局,并不知道煙香就在,附近的曇花山上。

  曇花山,煙香與紀正和平相處,在茅草屋里,度過了一夜。

  昨夜,煙香睡在里屋的床上。她剛開始還擔心紀正會亂來,而驚悸不安。直到困意來襲,撐不住睡了過去。

  一大清早醒來后,趕忙翻身下床。躡手躡腳走出里屋,看見紀正安安分分躺在堂屋地板的那堆稻草上,睡得正熟。他的睡姿極其慵懶,墨袍如同塌在他身上一般,露出大半個前胸,衣帶松垮的系在腰間,仿佛隨時一扯便會散開一般。

  她有些煩躁地撇開眼不去看他,視線意外落在門口炤臺邊的地上。那里安安靜靜躺著一把匕首,銀白色的刀刃反射著奪目的光彩。她心中一動,忙悄悄挪步過去,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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