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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農婦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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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害怕壞人,惡人,小人!而她最害怕的是對她好的人。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人,都只能看到人的個側面。

  所以根本不用奢望完全了解個人,也不需知道這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因為好壞是相對而言的。不會害你的,就不是壞人。幫助關心你的就是好人。

  因為再壞的人心里也有愛,寵人而敵世界,你說他是好是壞呢?

  而再好的人,只要不愛你,也照樣是路人。

  紀正看她沉默不語,便不再追問她在想什么。他再次笑著開口:“我們走吧。”

  走?走去哪?

  煙香不想跟他走,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沒有機會開溜啊。

  此刻,她饑腸轆轆,只想著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抬頭望著遠處的山色,山腰上依稀可見間茅草屋,屋頂升起了炊煙。

  她有些欣喜,嬉笑著說:“我們去那山上看看。”

  紀正點點頭。看著煙香笑得臉燦爛,好似雨后的束陽光,晴朗,明亮。

  此時,他只想著跟煙香在起,去哪都無所謂,浪跡天涯也好,歸隱山林也罷。江湖紛擾,紅塵俗事,并拋于腦后。美人作伴,負天下又怎樣?

  腳下只有條羊腸小路通向山上,路邊長滿野草,深過膝蓋。兩人沿著小路,路攀爬,到了山腰上。

  果真看到那間茅草屋。茅草屋四周用竹籬建筑圍欄,屋身是幾根扎起來的竹木,屋面是鋪展均勻的束束的稻草,屋墻是縛住竹竿的扇扇稻草。

  源于土地的稻草裹掖著屋子,陽光下金燦燦的。抬頭望著齊厚齊厚的稻草屋檐,會有種知足的溫煦掠過。

  草屋前,有棵高大的梧桐樹,梧桐的枝椏粗獷而大氣,盆底大的葉子和紫色的花,起高高地搖曳。它庇護著茅草屋,茅草屋便更加安寧而有情致了。

  梧桐樹下的籬笆內,群雞在悠然地啄食。

  煙香輕叩柴門,高聲問道:“屋里有人嗎”

  過了會兒,柴門‘吱呀’聲開了,位老婦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從里邊出來。

  老婦看見他們兩人,面露驚恐之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她聲音蒼老而又沙啞,仿佛從遙遠的地下傳來。

  煙香走上前,打了聲招呼:“老人家,不必驚慌。我們想……”

  煙香說話間,紀正已經湊到他們跟前來。

  老婦看著紀正,抿著唇,嘴巴微微顫動,她的臉嚇得像窗戶紙似地煞白。

  紀正從懷里摸出把匕首,往老婦胸口捅去。

  冰冷的匕首刺進老者婦心口,剎那間血涌如柱。傷口飛濺出來的血噴到了煙香臉上,也濺到了紀正臉上。

  她凄厲的聲悲呼,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氣。血,殷紅的血汩汩地從她胸口流了出來。

  殷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身上,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擴張。

  煙香話未說完,老婦已經應聲倒地。

  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

  煙香臉上唬得改了樣子,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陣驚悸后,她失聲尖叫:“你殺了她!你這個瘋子!殺人惡魔!”

  紀正揮手擦干臉上的血跡,唇邊牽起抹殘忍的笑。

  煙香滿是血跡污穢的臉上,只看到兩個字:悲憤。

  煙香又驚又怒地蹲下去,伸手探了下老婦鼻息。已經斷氣了。

  前刻,還活生生的人,后刻已經丟了命。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口痛,額頭有細細的冷汗滲出。她撫上老婦死不瞑目的眼瞼。

  老婦在這環境清幽的山上,與世無爭,過得充實簡單。

  她很后悔,她為什么要到這里來,是她害死了她。

  鳳南陽說她命帶災星,果然點沒有說錯啊。她與這老婦,素昧平生,還未開口說句話,她就死了。

  她很內疚,心底像深海中突然冒出來的漩渦般,騰現出股巨大負罪感。

  她眼中滿是淚水,憤恨的瞪著紀正,緊咬著顫抖的唇瓣。

  紀正伸手要去扶她起來。

  她頓時像刺傷的獸類在做最后的掙扎,尖叫地喊著:“你為什么要殺她?”

  紀正神色陡然緊,解釋起來:“不殺了她,怕她會泄露我們的行蹤。”

  他的聲音冰冷,低沉而干脆。

  煙香雙冰冷而殷紅的雙眸注視他,股寒氣從腳底竄上心頭。

  她眼睛里的寒光變成兩把利劍,向他直刺過來:“她只是個普通是農婦,年邁的老者!”

  紀正怔了怔,滿不在乎地說:“人都死了。你再說這些有什么用。”

  煙香清澈的眸子,驟然縮緊,眼里的恨意有增無減。她冷冷地說:“總有天,我要親手殺了你。”

  紀正低沉的嗓音帶著戲謔:“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煙香知道自己現在對付不了紀正,她把這些賬筆筆記著。她肚子餓得要命,好像腸胃在里面打架似的發出咕嚕的聲音。

  但是,她顧不上尋找吃的,而是先忙著處理老婦的后事。

  最后,是紀正幫著煙香把老婦埋葬的。

  煙香向來堅強樂觀,盡管心里悲痛,她依然能夠笑著面對生活。

  她就像無邊的大水漫過叢熱愛生命的草,它聰明地匍匐在大地上,水過后,陽光照,還是能夠旺盛地向上生長!

  處理完老婦的后事,煙香走進茅草屋。

  堂屋內陳設十分簡陋,靠墻的地板上堆著堆稻草。靠近門口的那側擺滿了鍋和碗筷。另邊是個小小的灶臺,里面的火已經熄滅。墻上還有扇門通向里屋,里邊肯定是睡房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門外的院子里,紀正抓了只雞,忙著拔毛,給雞開膛破肚。

  煙香又餓又累又困,她在那堆稻草上坐下,很快,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她睜眼醒來的時候,看見紀正在專心地燒火,烤著那只雞。

  她望著那火苗出神。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來找她?不知道大師兄能不能找到她?

  讓她跟紀正這樣的變態老男人呆在起,她估計得瘋。雖然他不曾傷害她。可她只要想起紀正在她面前殺人,她就止不住從心底泛起陣惡心。

  這時候,雞已經烤熟了,肉香四溢。紀正忙把草灰掩住火苗,扯下個雞腿,走到煙香面前。

  他把雞腿遞給煙香,蹲在她面前笑道:“煙香,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恨我。”

  煙香瞟了他眼,伸手拿起雞腿,迫不及待地啃了起來。

  她是恨紀正,可她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紀正笑了想。看著煙香這副吃相,很少有女子能像這樣不顧形象的吃東西,也很少有女子如她這般沒心沒肺。

  紀正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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