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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 這又是什么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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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寧橙從凳子上跳起來,打斷了薛瑞天的話,「我捋捋啊!」

  「行,你慢慢捋!」薛瑞天被他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也不生氣,看到他一臉苦惱的樣子,還頗覺得有些好笑,「不要著急,仔細的想想。」

  「侯爺的意思是說,這訂婚了的未婚夫婦雙方,分別有自己喜歡的人。男方喜歡上了自己世仇家的女兒,不惜悔婚,帶著自己心上人私奔了,對吧?而女方喜歡上了自己未婚夫的堂哥,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是這個堂哥的?」

  「捋的不錯,就是這個意思!」薛瑞天伸出大拇指,「其實,男方家里很清楚,女方和堂兄是相互喜歡,兩個人都已經有了一些比較親密的關系。」

  「男方家里清楚?」

  「對!」薛瑞天點點頭,「因為男方的堂兄是女方的……應該怎么說,是伴讀吧,因為女方家里勢力比較大,而且西域沒有那么嚴重的男女大防,也沒有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要求,他們就能在一起吧,聊聊天、玩一玩,識字念書什么的。」

  「對,我也是聽說是這樣。」寧橙點點頭,「尤其女方的父親是城主,他要為自己的女兒找陪讀、玩伴什么的,城里會有很多人家把自己的孩子送過去的。」

  「沒錯!」薛瑞天點點頭,「女方五六歲的時候,這個堂兄就已經來陪著念書了,兩個人大概相處了七八年的時間,若是論起感情來,他們之間的感情,要比所謂的未婚夫婦的感情深多了。畢竟女方和男方這么多年,基本上是沒怎么見過的。」

  「城主的小女兒和這個堂兄,應該算是日久生情了,對吧?」沈茶看看薛瑞天,「他們兩個相處的太久了,感情基礎而言,確實是要好很多了。」

  「沒錯。」

  「兩位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寧橙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薛瑞天說道,「聽侯爺剛才的話,他們的年紀相差比較大嘛?」

  「也不是很大,聽那位酒莊的老板說,差個三四歲的樣子。其實也無所謂啊,這本來就是西域各家默認的,其實,如果那個小女兒沒有看上那個堂兄,而是看上了其他玩伴,也就是別的家族的人,肯定會很順利的解除原本的婚約的。」

  「那這是為什么?」寧橙一臉的疑惑,「為什么看上那個堂兄,就不可以了呢?他們可是彼此兩情相悅了,在一起難道不好嗎?那家如果不是為了攀附城主的話,也不會訂下這個婚約的吧?」

  「這個嘛……」

  「反正我是不太明白,既然婚約的雙方都有喜歡的人,他們兩個就直接跟家里說,不就好了嗎?讓他們各自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就可以了?當然,男方那邊肯定是會有一些波折的,畢竟他喜歡的是世仇家的女兒,可女方這邊肯定沒有這么多啰嗦事兒,只不過是從堂弟變成了堂兄,說起來,還都是一家子呢!」

  「男方那邊確實是很難,難于上青天,女方這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達成心愿的。」

  「為什么?」寧橙叉著腰,「什么事情要比有情人終成眷屬還要重要啊!」

  薛瑞天看著寧橙的樣子,輕笑了一聲,看到寧橙氣鼓鼓的等著自己,朝著他擺擺手。

  「別生氣、別生氣,我不是笑話你!」

  「那是什么?」

  「因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和你剛才說的話,跟我當年是一模一樣的。我當年就是這么問的,既然都有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那就各自安好唄!我跟酒莊老板說,你曾經的未婚妻可不一點都不困難,都是一個家族的,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對啊,對啊,我就是這個意思。」

「酒莊老板當時就笑話我了,說我年紀小,太天真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解決,為  什么后來會發展成那個樣子呢?」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是很理解他說的話,就讓他好好的說說,如果不好好說,我就把他酒窖里面的酒都搬回家去,讓他第二天開門無酒可賣,讓他做不成聲音。爻佳當時就在我身邊,那也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家伙,對酒莊老板和老板娘的故事特別感興趣,也附和我,說不告訴我們,就把他的酒莊存貨都搬走,反正王府的酒窖很大,肯定是裝的下的。」

  「嗯!」沈茶輕笑了一聲,遞給沈昊林一杯茶,看著他喝了一半,自己把剩下的一半都給喝了。「這像是爻佳哥哥的風格,最擅長暗暗的煽風點火。」

  「沒錯!」沈昊林無奈的搖搖頭,「表面上不動聲色,但說出來的話就像是軟刀子,一刀一刀的戳在要害上面。對于一個酒莊老板來說,無酒可賣那才是最慘的事。」

  「不止是無酒可賣,而是無酒可賣,酒被搶走了,一個銅板都沒賺到!」沈茶無奈的搖搖頭,「這才是真正痛苦的事情。」她仰著頭看向薛瑞天,「所以,你們這么威脅人家,人家跟你們說實話了?」

  「確實是,酒莊老板聽完了這個話,一臉的懵,完全沒想到我們會用這個來威脅他,他反應過來之后,就是哭笑不得,看我們一再堅持,就只能跟我們說實話。」

  「實話是什么?」寧橙好奇的看著薛瑞天,「難道他們兩個家族內部,還有別的什么隱情?」

  「答對了!」薛瑞天一打響指,「他們在那個時候,才知道了所謂訂婚的真相。就像你們剛才說的,訂婚的雙方來頭都不小,女方是城主的女兒,男方也是城里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可謂是門當戶對,倒也不失為一門很不錯的姻緣。」

  「確實啊!」沈茶點點頭,「所以,隱情是什么?」

  「在男方這邊,給男方訂下這門婚事的,其實并不是男方的父母,而是他的祖父母。」薛瑞天朝著大家一挑眉,「這門婚事里面有一條,就是男方要入贅到城主家里,成為城主家的上門女婿。」

  「啊?」寧橙聽了薛瑞天的話一愣,「這是男方的要求,還是城主的要求?」

  「你覺得呢?」薛瑞天翻了個白眼,「如果我們的故事是可以串起來的,你覺得會是誰要求的?城主的女兒最終是嫁給了欒老板,而不是欒老板給人家當了上門女婿,對不對?」

  「對哦!」寧橙點點頭,雖然明白了這一點,但馬上又想到不明白的地方了,「可是,男方為什么會有這個要求啊?」

  「因為偏心吧!」金菁冷笑了一聲,「大概就是家里有好幾個孩子,偏心其中一個,然后想把家業都傳給這個偏心的那個,就想方設法削弱其他孩子的勢力。再加上西域與我們不同,男孩女孩都可以繼承家業,所以,動的心思、耍的手段就會越來越多了。」

  「誒,小菁說對了,就是這個意思。男方的祖父,一共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早早的就嫁人了,完全不用考慮,考慮的呢,就是這三個兒子。這三個兒子里面呢,男方的父親是最小的,那個堂兄的父親是老二,大兒子早就分家了。」

  「偏心的是這個老二?」

  「對!」薛瑞天輕輕嘆了口氣,「本來呢,酒莊老板的父親,算是三個兒子里面最出眾的,無論是長相、學識,還有做生意的手段,都是最好的,一般來說,家里的大人們如果偏心的話,肯定是偏心這個有本事的,對不對?」

  「未必。」金菁輕輕搖搖頭,「越是有本事的,越不容易被偏心,反而是沒什么本事,但嘴甜、會哄人的,反而容易是那個被偏心的。」

「確實是,這個祖父很偏心老二,因為他除了很會哄人之外呢,什么也不是,但老三呢,除了不會哄人之外,什么都做得很好。那老爺子就覺得,如果他百年之后,家  業落到老三手里,肯定不會好好善待他的老二,所以,就想方設法的折騰老二一家子。酒莊老板的母親是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產,被自己的公公故意拖延時間,結果是一尸兩命,那個時候,酒莊老板才五歲,但母親的慘狀,他可是記憶猶新。」

  「他那個祖父可真不是個東西,不喜歡老三,那就分家好了,為什么要害人家性命呢?」寧橙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太惡心了!」

  「分家不是還要分財產嗎?」寧老夫人拉住寧橙,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既然不想給老三一絲一毫,自然不會是提到分家的。」

  「老夫人說的沒錯。」薛瑞天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當時也是這么問老板的,老板的說法和老夫人是一樣的。不止如此,這個老頭兒還想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同樣也想要廢掉自己的孫子,但因為有了提防,就完全沒有得手。」

  「這也是不怎么稀奇,對不對?。」金苗苗拍拍自己身邊紅葉的胳膊,「就跟咱們大夏很多高門大戶一樣,為了爭奪家族繼承權,整出來的一些個破事兒,對不對?咱們也看了不少,是不是?」

  「沒錯。」紅葉一臉的嫌棄,「為了一個家產,搞出一大堆人命來,老頭兒太糊涂了。」

  「說的沒錯,但老頭兒身在局中,壓根不覺得自己糊涂。」薛瑞天一攤手,「看著三兒子一家發展的很好,生意很大,壓根不用自己的財產就能活得很好,老頭兒心里特別的不舒服。就在這個時候,傳出城主要為自己的小女兒擇婿的風聲,老頭兒就毛遂自薦,說自己的孫子可以,而且還可以做上門女婿。」

  「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提這個事兒,是不是?」

  「當然了,人家根本就沒想過這一點,其實,城主壓根不在乎,上門不上門,就算是嫁出去,他也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會受委屈,除非這家人不想在這個城里待著了。」

  「可是,那個酒莊老板帶著世仇家的女兒私奔的時候,他祖父應該已經死了,做主的要么是他二伯,要么是他父親,是不是?」

  「是他二伯,他父親生病過世了,但在那個之前,已經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給了酒莊老板,要不然他們就算私奔,也沒有什么銀錢,日子根本過不好的。但是,他二伯根本就不知道上門女婿這個事兒,其實是他祖父的謊言,因為城主家并沒有同意上門,只是說等兩個孩子成年,就準備成親。結果老板他二伯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上了弟弟的未婚妻,怎么都不肯同意解除婚約,就是害怕自己唯一的兒子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去。」

  「原來是這樣,這對父子啊,尤其是那個老板的祖父,都不是人。如果他不告訴家人,城主并沒有同意上門,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了。」寧橙嫌棄的撇撇嘴,他看了看沈茶,說道,「大將軍,侯爺把他知道的故事講完了,該您了。」

  「那我的這個故事應該跟小天哥是差不多的,欒老板也說,其實讓城主小女兒有了身孕的,并不是傳言中的未婚夫,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也是未婚夫那個家族的,但欒老板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人。」

  「所以,跟城主的小女兒同歸于盡的是……」

  「應該是那個堂兄。」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因為欒老板在信里面寫的是……」她低頭看了看信,「啊,在這里,用的是孩子們的生父。我剛才跟你們說的話不太嚴謹,應該是跟孩子們的生父同歸于盡了。」

  「那這樣就對上了。」薛瑞天點點頭,「看起來,那個小女兒對自己孩子的生父還是很怨恨的,都已經選擇跟他同歸于盡了。」

「你們聽我說完,整個事情的導火索,其實還是在酒莊老板的身上。」沈茶看看薛瑞天說道,「那個堂兄呢,后來接替自己的父親成為了這個家族的掌權者,他  也不是什么心眼大的人,他覺得自己娶不到心儀的女孩,讓那個女孩一直都背負著未婚夫毀約的不好的名聲,都是自己弟弟的錯。所以,他想要找到自己的弟弟,把他和那個跟他一起逃婚的人都抓回來,當著整個城百姓的面兒,用家法處置他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就得到了一個消息,說弟弟在大夏做生意,他就派人來大夏抓人,可沒想到,抓人的人撲了個空,弟弟早就帶著一家人跑了。他手下的人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去復命。」

  「那他不得氣瘋了?肯定要找出這個泄密的人,對吧?」

  「對!」沈茶點點頭,「結果,查來查去,就查到了城主小女兒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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