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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6 謊話連篇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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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是什么故事?”

  影五不解,看看沉昊林、沉茶和薛瑞天的茶杯都已經空了,又趕緊拎了茶壺給他們續上了茶水。

  “還能有什么故事?不過就是一個你為朋友兩肋插刀,朋友插你兩刀的故事。”烏忽爾臉上閃過一抹譏諷的淺笑,“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等到大難臨頭了,就各自散開尋下一個可以落腳的林子了。”

  “你的意思是,將軍府是有人背叛了你,投靠了完顏青木?”

  “嗯!”烏忽爾點點頭,“不是有人,而是所有的人,包括義父的家人在內,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在我留在這里的時候,投靠了完顏青木。”

  “他們是不是不知道你做什么來了?”

  “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但也有人裝作不知道。”烏忽爾嘆了口氣,“其實,他們走出這一步,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這話又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沒有什么立場指責他們,畢竟,我也是跟完顏萍做交易了。但我臨行前,也跟曾經肝膽相照的兄弟說過,我離開宜青府去嘉平關城,是為了給義父報仇,他們就在將軍府能控制的范圍待著,只要不惹事,就沒有人有理由可以懲治他們,但是……”他無奈的笑了笑,“偏偏有人覺得,我是出風頭,既然我可以出風頭,為什么他們不可以,他們也可以跟我一樣,行動不會收到限制。”

  “所以他們去找了完顏青木?”看到烏忽爾點頭,沉茶想了想,“可那個時候,完顏青木并沒有展現出他的野心吧?他們怎么就知道,和完顏萍來比較,完顏青木就是最好的選擇?”

  “最開始,他們沖的也不是完顏青木,而是完顏與文啊!雖然我們之前在完顏萍手下,是隸屬完顏萍的一員大將,但說實話,并不受到重視,最苦、最累、最臟的活兒都是我們的。各位想一想,回憶一下,對上完顏萍最艱難的幾場仗,是不是都跟我們打的?你們有見過完顏萍出現在王旗下嗎?”

  幾個人同時抬起頭,認真的想了一下,確實跟完顏萍打得最艱難的那幾場仗,對手并不是完顏萍,而是眼前的這個家伙和他那個義父,完顏萍的身影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在沙場。

  “明白了吧?我們在完顏萍那里,不過就是一把好用的刀,如果刀用久了、卷了刃了,扔了便是,還可以再換一把新的,根本用不著上心。所以,在義父還在世的時候,就有很多副將、校尉勸說義父,干脆改換門庭吧,別為完顏萍賣命了,她不值得的。但義父只是笑笑,并不打算真的放棄完顏萍。后來我也問過義父到底是為什么,完顏萍這樣對他,他還這么忠心耿耿的。”

  “知遇之恩?”

  “不是!”烏忽爾輕輕搖搖頭,“義父祖上也是金國大貴族,勢力跟完顏家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后來沒落了,才不得不依附,但義父手上的兵,可是實打實的自己人。”他輕輕嘆了口氣,“找尋義子、作為后繼人的培養,也是他們家族的慣例,這么多年都沒有斷過,每一任家主都是這么做的,只不過,手段沒有他這么激烈、狠辣罷了。”

  “原來這玩意兒還有個傳承!”薛瑞天嗤笑了一聲,“所以,他跟完顏萍到底什么關聯?”

  “完顏萍曾經救過重傷不治、快要死掉的他,所以,他為了報恩,才把自己和整個將軍府綁在了完顏萍這輛戰車上。他跟我說,他也知道完顏萍不是明主,也知道完顏萍這個性格根本成不了大器,但是救命之恩不得不報。”

  “以完顏萍的心計和手段,這個救命之恩怎么來的,還很難說呢!”

  “大將軍所說,我也想過,但是想一下她救義父那會兒,不過就是還不滿十歲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心計和謀略呢!”烏忽爾輕輕嘆了口氣,“但完顏家的人又早熟,骨子里帶的都是算計,這還真的說不好!不過,也因為這個,義父的一生都兢兢業業的為完顏萍賣命,無論身邊的人怎么說,都絲毫沒有動搖。”

  “所以,改換門庭的心思不是那位死后才動的,早就已經有了。”薛瑞天也是非常的無奈,“如果是這樣,也不能怪人家插你一刀,畢竟承諾是你許下的,又不是人家,不是嗎?”

  “薛侯說的沒錯,只是知道真相之后,這一口惡氣就是出不出來啊!”烏忽爾搖搖頭,“我剛才說了,他們最開始沖的并不是完顏青木,那個時候的完顏青木,在世人眼里還是個病秧子,最多就是個合格的世子,但被武將們是看不起的,覺得他沒魄力。雖然完顏與文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人家腦子好啊,而且禮賢下士,又不像其他宗室皇親那樣嫌棄武將,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

  “他跟完顏萍、完顏宗承是死對頭。”

  “沒錯!”烏忽爾看著送到自己嘴邊的茶碗,先向沉昊林、沉茶和薛瑞天道了謝,然后咕冬咕冬的把碗中的茶水都喝了個一干二凈,緩了緩神又繼續說道,“可也不知道為什么,最后竟然投靠了完顏青木,大概覺得跟著完顏青木才能收拾得了完顏萍,才能出了憋屈那么多的一口氣吧!”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還有一種可就是從龍之功啊!”薛瑞天笑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柳家人,又轉過頭來繼續跟烏忽爾聊天,“所以,你是這次才知道他們投了完顏青木?”

  “對,完顏萍主動跟我斷了聯系,對于宜青府所有的消息來源,只能依托于金國客商,但客商并不能帶來很準確的消息,尤其是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這種外人能知道的。所以,他們這一次突然來找我,說是奉了完顏青木的命令來找我,我才知道他們這些年早就舍棄了將軍府,現在的將軍府早就已經長滿了荒草了。”說到這里,烏忽爾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兩聲,“剛剛說我的一生是個笑話,其實真正成為笑話的,是在嘉平關城的這幾年。”

  看著烏忽爾的樣子,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搖頭,這人太認死理兒了,如果不是非要遵守那個承諾,也沒有必要受了這么多年的罪,他的那個義父從各方面來說,都是害了他一生的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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