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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四章 無法阻止的鮮卑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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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灘的泥濘造成了鮮卑騎兵的速度并不能加到最快,而大多數是處于無甲或是輕甲的鮮卑人裝備,又對于弓弩并沒有太好的抵抗能力。{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若是后世金兵的鐵浮屠,在和箭矢的博弈當中還算是不錯的話,那么現在的鮮卑,簡直就是只能靠長生天的信仰來保護自身了。

  一百五十張弩,一百張的弓,形成了一個從弓的拋射,到弩的平射的多層遠程打擊體系,這對于同時遭受了雙重方向上的打擊的鮮卑騎兵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許多鮮卑騎兵在沒有抵達漢軍陣的木樁拒馬之前便已經被或許是射中了人,或許是射中了馬,摔倒下來,但是殘余的鮮卑騎兵卻憑借血勇之氣,仍在繼續的往前沖鋒!

  鮮卑的騎兵被射中了,往往就被箭矢或者弩矢帶下馬,然后在其后的馬匹的馬蹄之下,就像一個布娃娃一樣,被踩踏或者是被撞飛;而那些中箭的戰馬,則是痛苦的嘶鳴著,努力的往前邁著腳步,終究是踉蹌跌倒在地……

  渡口的展開面只允許大概五十多名的騎兵進行沖鋒,而這些五十多名的騎兵卻是在兩百名的漢軍箭矢弩矢的攻擊之下,密集的箭雨導致鮮卑的騎兵每前進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鮮卑騎兵的推進的距離卻越來越接近黃成的漢軍陣,鮮卑人用不斷的犧牲,終于換來了路程的延伸……

  終于有一名鮮卑騎兵沖到了拒馬之前,騎兵猛的一提馬韁繩,向躲在拒馬之后的漢軍撞來!

  戰馬在空中搖頭擺尾,也就成為了一個最好的靶子,陣前的幾名刀盾手匯集在一起,相互用肩膀依靠著大盾,緊緊的依靠在一起,迎接即將到來的撞擊,而其身后的長矛手則是一聲厲吼,將長矛緊緊的握住豎起,并用腳踩住了矛蹲。

  在空中完全沒有躲閃余地的戰馬被長矛刺中了馬腹,在慘嘶聲中跌落了下來,撞在了幾個刀盾手的大盾之上,頓時就將幾名刀盾手撞得連連后退,有兩個刀盾手甚至被直接撞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長矛手的長矛也斷了幾根,來不及撒手的長矛兵被劇烈的摩擦和震蕩,導致雙手虎口開裂,鮮血淋漓。

  沖陣的騎兵居然沒有當場死亡,跌得七暈八素的還想爬起來,一旁的刀盾手哪里還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上來橫手一刀,鋒利的環首刀下,一顆頭顱頓時沖天飛起,噴灑出一片的血霧。

  伴隨著最后的這一名騎兵被梟首,鮮卑人兩百名的騎兵的攻勢完全被擊潰了,在黃成的漢軍陣前,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體。

  整個的戰場忽然安靜了下來,一眼望去,這一條死亡的沖鋒之路上幾乎沒有任何鮮卑人活了下來,只有幾只傷殘的戰馬,歪趟在地,發出聲聲的悲鳴。

  死去的鮮卑人或者仰面朝天,或者低頭向下,或者摔倒折斷了手腳脖頸,或者是被后面而來的馬匹踩踏胸腹爆裂,流淌而出的鮮血蔓延開來,將這一片的河水都完全染紅了,并且在水流的帶動下,緩緩的往下游延伸而去……

  大當戶的臉色陰沉,他預想到了河對岸的漢軍陣比較難纏,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么的棘手!

  胡人原本和漢軍步卒戰陣對局的時候,并不是像后世金兵鐵浮屠那樣的沖陣,而是以左右輕騎突擊包抄居多。

  突擊,并不代表著直線沖鋒,這是胡人最下等的選擇。

  胡人最喜歡的戰術,也是用了極其熟練的戰術,就是分批像是波浪一樣對著漢軍陣沖刺,然后若是漢軍陣不為所動,便陣前橫過,并同時箭雨拋射,然后上第二波,前隊沖過,后隊就跟上,如果漢軍持續穩固,便左右包抄夾擊,四面八方同時進行攻擊,最后見漢軍陣暴露出疲困姿態,運轉不靈又或是已經完全亂了,才一并沖入,徹底的沖垮。

  而面對嚴陣以待的軍陣的時候,是能不直接沖陣就不沖陣的。

  但是現在是在河道上,在這個渡口邊,怎么能包抄?

  又怎么包抄?

  馬匹又不是船,又不能插上翅膀飛過去……

  渡口就這么大,如果緊湊一些的話,最多就只能是七八十的騎兵并行,而正常沖鋒狀態的話也就是五十騎頂天了,鮮卑人雖然有兵力的優勢,但是卻沒有辦法一次性的投入過多。

  進,就要頂著漢軍陣的箭矢和弩矢,傷亡一定少不了;退,就算是自己能夠咽下這口惡氣,其他部落里面的小統領卻不見得會理解;繞,這一來一去至少要百余里的路程時間,漢軍早就可以跑遠了……

  大當戶咬著牙,像一頭狼一樣惡狠狠的盯著河對岸的漢軍陣,忽然下令道:“后軍下馬,不管用什么東西,給我每人包兩袋的泥土填河!”

  河水并不湍急,這或許是因為河床較寬的原因,三十步左右的河床,再加上兩邊的灘涂淺水區,都有六七十步的模樣了,若是兩軍之間的間隔,都有近兩百步左右了,不管是用強弓還是弩矢,在這個距離上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渡口寬度容納五十騎沖刺,在兩百弓弩打擊之下,確實是像災難一般,但是如果擴大了一倍之后,用百騎沖鋒呢?

  那么這個災難就或許就到了漢軍陣的頭上……

  隨著鮮卑人的舉動,黃成也迅速明白了鮮卑人的想法,立刻調集了弩兵準備前頂,阻止鮮卑了掘土填河的行為,但是鮮卑的大當戶也并非聽任黃成的擺布,調了一隊百人隊,雖然是再度死傷慘重,但是也將黃成的弩兵再度趕回了陣后。

  沒有鐵鍬又或是什么其他的工具,就用兵器挖掘,沒有布袋,便脫下身上的衣服包裹,鮮卑人在一個時辰之后,就匯集了大量的泥土,一袋袋奇形怪狀的泥土袋子被拋到了河中,原本渡口兩側較深的深水區域也漸漸的淺了起來……

  雖然有鮮卑兵在拋泥袋的時候被黃成的強弩點殺,但是奈何鮮卑的人手充足,在不管不顧的填河之下,原本只有中間一道較淺區域的渡口向兩邊延伸擴展了,之前只有五十騎的展開面,現在至少可以容納八十騎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黃成的臉色凝重起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就是最惡劣、最危險、最困難的時刻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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