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了,小軒!聽說奇趣閣明天要賣一批琉璃器皿是嗎?”
李府西院。
李泰這個小胖子不知道客氣為何物,他坐在了石桌的另一面,優哉游哉地翹著二郎腿,吃著冰鎮葡萄,看著李澤軒寫。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今天報紙上的新聞,額,應該是“廣告軟文”,于是問道。
“嗯!是啊!先前工坊造琉璃的事情,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有什么奇怪的?”
李澤軒頭也不抬地說道。
上個月,他在工坊給李泰、孟文浩、李魚、鐵蛋四人上了一堂課,其中不僅講了地磁原理,還稍微涉及了一點玻璃制造的知識。
“嘿嘿!這個我倒是沒覺得奇怪,當初你造琉璃用在指南針上,我就知道你有一天會用這個來賺錢!我奇怪的是,你報紙上說的那個更大的驚喜是什么驚喜?”
李泰搓了搓手,嘿嘿笑道,那模樣倒是有三分猥瑣。
李澤軒抬眼看了看小胖子,撇嘴道:“這東西對別人來說是驚喜,對青雀你來說嘛,是”
“是什么?”
李泰翻了個白眼,他忽然有了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對別人來說是驚喜,對你來說是驚嚇,哈哈!”
李澤軒哈哈大笑道。
他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奇趣閣的玻璃鏡子主要是給那些美女、貴婦用的,李泰這個滿臉肥膘的胖子,估計就是買一個鏡子回來,也不會愿意照。
“草,滾!特娘的憑什么對我來說就是驚嚇?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
李泰大怒道。
“呵呵!明日你就能看到了!到時候青雀你看為師說的對不對!哈哈!”
“哼!本王就等著!”
小胖子拍了拍桌子,然后拂袖而去。
“呀!見過魏王殿下!”
李泰剛走到西院的院門口時,韓雨惜正好帶著兩個小丫鬟從東院李夫人那兒回來,見到是李泰,韓雨惜下意識地就福了一禮。
李泰嚇的兩腿一抖,連忙虛扶一把,說道:“嫂嫂,額,師母千萬別多禮!折煞泰了,折煞泰了!”
幾個月前,李澤軒為了韓雨惜單劍挑山寨的事情,李泰可都是聽說了的,平常他可以跟李澤軒打打鬧鬧,開開小玩笑,那只是“男人間的浪漫”,現在面對韓雨惜,他可不敢過于嬉皮笑臉,不然難保李澤軒不會一劍把他給挑了。
“這!”
韓雨惜猶疑片刻,這時候她才想起眼前這個皇子,是自家夫君的學生呢!如此復雜的關系,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呵呵!師母叫我青雀就成,先生正在涼亭寫書,泰府上還有事,先走一步,師母自便,不送不送!”
李泰擺了擺手,落荒而逃,他可不敢再聽韓雨惜叫她魏王殿下了,要是李澤軒聽到了,搞不好以后會給他小鞋穿。
“相公,魏王,額,青雀怎么慌慌張張的?”
韓雨惜來到李澤軒身旁,忍不住問道。
“呵呵!怎么?你剛剛碰到那小子了?”
“嗯,妾身在門口正好遇到。”
“那小子有沒有仗著身份在娘子面前耍威風?”
“呵呵!那倒沒有,反而妾身還感覺他好像有點怕我!相公你們剛剛在談論什么?”
“哈哈!沒事沒事!娘子你在這兒坐一會兒,待為夫將這一章寫完,咱們一塊兒去吃飯!”
翌日。
早上東市剛開,就見有一小群人目標明確地直奔奇趣閣。
先前新式馬車“別摸我”為奇趣閣帶來了許多紫色、甚至是紅色的會員,這些人享有巨大的折扣與排隊優先權在身,奇趣閣一出新產品,他們都是最先趕到,在他們看來,買到就是賺到。
不得不說,奇趣閣的東西雖然貴,但奇趣閣已經用超高的產品質量,證明了這里的東西全部都是物有所值的。所以,那些能享受到折扣優惠的人,總是喜歡來奇趣閣買東西。
奇趣閣今天也是早有準備,第一批顧客剛來到奇趣閣門前,就見那空地上了數十條貨架,貨架上面還搭著紅布,顯然貨架上擺的都是今天要售賣的琉璃杯和琉璃盞。
除此之外,奇趣閣門口還立著兩個一人高的巨大匾狀物,上面依舊蒙著紅布,眾人也看不出那里面究竟是什么,紛紛在下面議論紛紛。
“喲!曹兄你也來了?”
“呵呵,閑來無事,正好來這兒瞧瞧熱鬧!”
曹文東手持折扇,呵呵笑道。
“嘿嘿!曹兄怕是不僅看看這么簡單吧?待會兒還望曹兄能給我們這些人留口湯喝啊!”
這么早來排隊的都不是笨人,很多都是嗅覺靈敏的商人。
這個時代,中原的琉璃全靠胡商供應,可以說在這一塊領域,胡商是處于壟斷地位的,中原商人根本沒有分一杯羹的說法,他們只能跟在后面吃別人剩下的飯,喝別人剩下的湯,賺個跑腿費。
而奇趣閣今天居然能夠提供這么巨量的琉璃器皿,這些商販頓時就聞風而動,他們之中基本上都有奇趣閣會員卡的,在他們看來,做奇趣閣的二道商販,肯定比去胡商那兒進貨賺的多。
這些人從來沒想過貨物會賣不出去的問題,因為這時候雖然有胡商來大唐販賣琉璃,但一般數量都很少,對整個大唐來說,琉璃都是屬于稀缺貨,自然不愁賣。
“呵呵!孟洋老弟說的哪里話,曹某小門小戶,可沒有那么大的胃口!大家一起賺錢,一起賺錢!哈哈哈!”
“曹兄果然是爽快人,哈哈!曹兄你說那門口立著的兩塊東西是什么?”
“這…想必這就是報紙上說的那個驚喜吧?至于究竟是什么,曹某可不知道!”
“嘿!曹兄你可真謙虛,咱們這全長安的商人,能跟李縣男說得上話的,就那么幾個,前些時日,李縣男剛大婚沒幾天,在下可是記得你去李縣男府上坐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