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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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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沒打到我啊,那種時候我除了相信你之外,還有其他選擇嗎?總不能指望那個匪徒大發慈悲放了我,或者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突然大發神威,自行脫困吧?”劉好好不知道他在糾結什么。

  她這個人更注重結果,不會在那種無關緊要的小細節上糾結,既然她被救了,理所當然應該感謝莊立軍他們,難道還要責怪他們救她的方式方法有問題?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么?擔心你打中我?”劉好好一臉好笑地看著他,“哎,莊立軍,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我相信你專業的判斷,你既然敢開槍,就說明你有把握,起碼成功的把握也在五成以上吧,總比其他的選擇靠譜。我都不在乎了,你也別糾結,千萬別產生什么心理陰影什么的,影響了你今后的判斷。”

  莊立軍不可思議地看了她幾秒,終于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好好,這個時候其實應該是我來安慰你的吧……”

  怎么變成了她反過頭來安慰他?她的心是有多大?

  莊立軍的幾個戰友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背后說什么,可是他們沒聽錯吧,莊立軍在笑,他竟然會笑?!

  鐵漢柔情啊,原來連長的一腔柔情都給了他們的小嫂子,難怪在他們面前和尊千年不化的冰塊似的。

  “我有什么好安慰的,”她攤攤手,“半點傷都沒有,還能提前回去休息,要安慰也該安慰老趙。”

  老趙在前頭走了一段,腿腳漸漸恢復了知覺,但又出現了新問題,“哎呀,我的頭怎么這么暈?耳朵嗡嗡直響啊!是不是我腦子被槍打壞了?”

  你腦子不用槍打,本來就是壞的!章武在心里不客氣地吐槽,嘴上還是勉強安慰道,“槍聲太大了,貼著耳朵過去,耳鳴是正常的。”

  “你看小劉都沒事!肯定是我被槍打中了!”老趙的臉色蒼白,“我的耳朵不會聾了吧?”

  “趙哥,咱們走快一些,待會兒到了衛生院好好檢查一下。”看著老趙在解放軍同志們面前這么作天作地,劉好好的臉上也掛不住,恨不得一下子飛回去。

  “對對對,小劉你說的對!”老趙忙不迭地點頭,加快了步伐,“今天怎么就這么倒霉,遇到這檔子事,剛才那伙拿槍的歹徒是什么人啊?真是膽大包天,連國家干部都敢綁架,這種人一定要嚴懲!要重判!要槍斃!哎,那伙人還有沒有同伙……”

  莊立軍壓根就沒想要搭理他,他的那幫戰友更是緊閉雙唇,不肯多說一個字。

  劉好好簡直是尷尬到沒邊了,連忙上前幾步,低聲道,“趙哥,解放軍同志在執行公務呢,這種事肯定都是要保密的,咱們知道得太多沒好處,今天咱們撞上這檔子事,只能自認倒霉,今后最好離這攤事越遠越好,要不然可就沒有安穩的時候了。”

  “我就是問問,我都這樣了,還不知道那群人是誰,不甘心。”老趙氣哼哼地說。

  “解放軍同志都來了,就算再不甘心,事情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去該匯報的匯報,該說明的說明,之后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吧。”

  老趙憤憤不平地嘟囔了幾句,到底還是認慫了,人家解放軍同志擺明了不多說一個字,他不認慫,還能怎么樣?也沒底氣真和人鬧啊。

  莊立軍看著像哄小孩兒一樣哄著老趙的劉好好,心里軟成一片,這小姑娘怎么能這么懂事,怎么不讓人操心呢?無論什么樣尷尬的狀況,她都出來打圓場,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疼。

  “你就不好奇今天的事兒?”莊立軍實在憋不住偷偷問她。

  “能說嗎?”她好奇地看著他,自己都差點被人打死了,說不想知道今天的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莊立軍一臉糾結,幾乎就要在她那雙澄澈的雙眼面前投降了。

  她秒懂了他的為難,微微皺眉,帶著一絲責怪道,“不能說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我……”他有些赧然,他當然知道這次的任務不能泄露出去,但是在面對她的時候,饒是心智堅定如他,也有一瞬間的動搖,“對不起。”

  “你的職責所在,不要為這種事和我說對不起。”她搖搖頭,她自己過去也接觸過很多涉密的東西,還見過身邊的人因為不經意的泄密而自毀前程,腦子里時刻也都繃著這一根弦,自然不會為了這種事去埋怨莊立軍。不該讓無關人員知道的事情,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不能讓人知道,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例外。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做朋友要坦誠相待……”他覺得有些愧疚,曾經想過什么事都絕不瞞她的,結果最后還是必須要瞞著她。

  “莊立軍同志,幾個月沒和我通信,我怎么覺得你突然變傻了?”她都有些不認識他了,虧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還覺得他聰明又腹黑呢,現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還是說天氣冷了,你的智商會隨著溫度下降?”

  莊立軍一臉黑線,喜歡上一個又聰明又懂事的女孩子之后,好像他真的變蠢了,以前在他看來完全不需要思考的問題,現在竟然要糾結這么半天。

  色令智昏!

  他突然想到這個詞,驀地又紅了臉。

  “愛臉紅的毛病倒是一直沒變,不然我還真以為你變了個人呢。”她毫不客氣地吐槽。

  莊立軍瞪著她,眼神卻軟軟的,完全不像剛才那一身血腥的殺神。

  無論他再怎么瞪,她半點都不怕現在的他,在他面前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坦誠相待是指不隱瞞不欺騙,而不是讓你把國家規定不能說的事,都告訴你的朋友,你要是有哪個朋友向你提出這種要求,這個人絕對沒安好心。”

  她做慣了大姐、老師,說話的時候也帶上幾分說教的味道,倒是忘了莊立軍比她還要年長幾歲呢,又是偵察連連長,都不知道見過多少特務分子,怎么會分不清楚這個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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