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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這病 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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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小朱秀才是壞人號’的時候,張鶴齡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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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通紅。

  還沒開始到達金山,他覺得,自己已經發財了。

  這樣下去,豈不是以后,得整船整船的往大明拖銀子?

  風吹著他略帶古銅的臉,他仿佛看到了,無數的財富,在對自己招手。

  一切汪洋大海帶給他的磨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五十例病人,終于縫合。

  朱厚照松了口氣。

  現在死亡率又降低了許多,他覺得很是欣慰,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在做五十個,等這些人統統恢復過來,可以活蹦亂跳時,自己就該入宮,覲見自己的父皇了。

  他活絡了一下子酸麻的手脖子,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是正午,天色不錯,春意盎然,卻在此時,宮中有人來了。

  是個宦官,一臉驚恐莫名之狀。

  他瘋狂的尋覓著太子,等見到了朱厚照的時候,啪的跪下,臉色蒼白如紙“殿下,陛下病危,娘娘急詔殿下入宮……還有……”

  他看了方繼藩一眼“還有定遠侯方繼藩,一道入宮。”

  朱厚照身軀一震,他萬萬沒料到,父皇……

  他驚恐的看著方繼藩“老方,不是說,沒這么快嗎……”

  是啊,按理來說,沒這么快。

  弘治皇帝駕崩時,是弘治十八年啊。

  或許……這只是一次病發,還不至病危。

  要知道,這腸癱的病患在臨死之前,是極痛苦的,會經歷許多次反復的發作。

  當然,也不排除,歷史已經改變,自己的出現,提前加速了陛下的駕崩。

  不會吧……

  方繼藩想到這種可能時,有些懷疑,自己不是掃把星啊,一直挺有運氣,陛下認識了自己,應該活的比較長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才是,畢竟,自己是愛笑的孩子。

  方繼藩不知如何回答。

  朱厚照一跺腳“趕緊的啊,入宮……”

  朱厚照眼圈都紅了,緊張的不得了。

  而方繼藩也緊張起來。

  此時,陛下病危,召朱厚照入宮,可以理解,畢竟此時,肯定有后事要料理,需將許多事都交代下來。

  而為何召自己入宮呢?

  能在這個時候,被召喚入宮的人,幾乎連傻子都明白,這定都是陛下意圖要托付的人,自己區區一個定遠侯,陛下這是要托付什么?

  一念至此。

  方繼藩的眼睛居然也紅了。

  不管怎么說,雖然吝嗇歸吝嗇,可弘治皇帝是個好人,說實話,自己如此作死,做了許多的缺德事,還能活著,也多虧了這皇帝的寬厚。

  一直以來,方繼藩雖是嘴上不說,可心里,對弘治皇帝卻是敬佩的。換做是自己,做了天子,還天天批閱奏疏,廢寢忘食的署理國事,不沉湎女色,不愛享受,不尚奢華,這……是什么樣的堅持啊。

  轉眼之間,朱厚照和方繼藩騎馬已至午門。

  方繼藩預備下馬步行入宮。

  朱厚照卻道“這個時候還顧得了這么多,跟本宮來。”

  騎著馬,沖入午門。

  方繼藩也沒疑慮了,飛馬尾隨而去。

  這宮中騎馬的滋味很爽,可方繼藩的心,依舊是沉甸甸的。

  轉眼之間,二人已至乾寧宮。

  在這乾寧宮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如喪考妣的宮娥和宦官。

  朱厚照和方繼藩入寢殿,寢殿里,太皇太后、張皇后、太康公主都在里屋的簾子候坐著,低聲哭泣。

  弘治皇帝在病榻上,氣若游絲,似乎忍受著無法忍受的劇痛。

  他雙目渾濁,臉色蒼白,在塌下,則跪著劉健、李東陽、謝遷、馬文升、張升、王鰲、英國公張懋,以及幾個勛貴大臣。

  每一個人都面如死灰,劉健更是臉上,帶著難掩的悲痛,幾乎要昏死過去。

  方繼藩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要托孤了。

  他明白,自己……竟也是托孤的人選之一。

  想來……弘治皇帝能夠如此包容自己,是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早已將自己列為托孤人選吧,這是絕對的信任,不含有絲毫的雜質。

  一見到朱厚照來了,弘治皇帝眼睛微亮了一些,雖然腹痛已令他無以交加,卻還是強撐起了一絲笑容“太子……太子……太子……”

  他口里反反復復的念著自己的兒子。

  朱厚照一下子拜倒在地,淚如雨下“父皇。”接著匍匐在地,磕頭。

  弘治皇帝笑了,口里還在喃喃念著“太子……太子……太子……”

  朱厚照似是崩潰一般,只是滔滔大哭。

  弘治皇帝接著,才道“太子尚在幼沖,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朕……朕……”他每說一個字,都像使勁了全身的氣力“朕放心不下啊,他有時,極聰明,有時,又很糊涂……所以……所以需要有人輔佐,你們……你們幾個……都來,都近一些,朕……太倦了,太倦了……”

  方繼藩和諸臣都撲至塌下,方繼藩跪下,這一次跪的心悅臣服。

  弘治皇帝道“他若做了錯事,你們不要苛責他,你們……都是朕的肱骨,劉卿家,劉卿家,還有你們,你們許多人,都有兒子,自然……自然……明白朕的感受……朕只此一子,將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朕多年以來……多年以來……”

  眾人眼眶都紅了。

  那簾幕之后,女眷的哭聲更是慘然。

  方繼藩聽的難受,卻見朱厚照已是泣不成聲,竟是直接崩潰了。

  臥槽……都到了這個時候,太子……太子殿下,你大爺,趕緊說割腰子的事啊,再不割,就遲了。

  可朱厚照顯然已經忘了,或是情緒已經崩潰,根本無暇多想。

  方繼藩萬萬料不到,局面會至此。

  他讓太子來擔當主治,是因為他很清楚,割腰子的事,作為臣子,方繼藩不能提,這么大的事,只能讓太子提出來,而后,要說服張皇后。

  自己一個外臣,若說割皇帝的腰子,這不是找死嗎?

  因而,在他的計劃之中,這事兒,是太子該做的事。

  而自己……至始至終,只能作為輔助,嗯,很勉為其難的那種。

  可太子這家伙,平時大大咧咧,天天牛逼吹得震天響,嗷嗷叫的還說要去關外殺韃靼人,可你大爺的,這個時候,你居然崩潰了。

  方繼藩開始冷汗淋漓。

  此時還聽弘治皇帝不斷的試圖想要張口,或許是因為腹部的疼痛更加劇烈的緣故,臉更加蒼白。

  朱厚照滔滔大哭,上氣不接下氣。

  其余人統統低泣起來。

  沒有時間了。

  拖延一刻,可能都多一分的危險。

  方繼藩狠狠的拽了一下朱厚照的后擺。

  朱厚照依舊沒反應。

  方繼藩臉也白了,眼睛發紅,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悲壯之感“這腸癱,未必不能治!”

  他大吼了一聲。

  一下子……寢殿里安靜了下來。

  這家伙,真是石破天驚。

  劉健等人注視著方繼藩。

  一個個驚駭莫名。

  在此的御醫們一個個下巴要掉下來。

  簾子掀開了,露出了三雙眼睛,老的,熟了的,還有脆生生的三雙眸子,駭然的看著方繼藩。

  宦官們把頭埋得更低。

  朱厚照突然也不哭了。

  是啊……

  腸癱能治啊。

  那本宮哭個啥?

  他恍然大悟,方才卻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徹底情緒失控了。

  “方繼藩,你說什么?”

  太皇太后的聲音。

  按理,作為女眷,是不該露面的,可都到了這個時候,誰顧這些?

  方繼藩瞥了滿面涕淚卻是蒙圈看著自己的朱厚照,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個耳光。

  你大爺,還想讓你來頂缸的,結果還是我方繼藩。

  你看,太皇太后都直接說方繼藩你說什么,這是指了名了,出了事,你等著看我方繼藩笑著上斷頭臺吧。

  方繼藩深吸一口氣“還是讓太子殿下,來解釋一下。”

  “我……我……孫臣……孫臣……”

  太皇太后板著臉,凝視著方繼藩“不,方卿家來說罷,你方才說,腸癱……能治?”

  果然……誰先開口,肯定沒有好結果啊。

  方繼藩咬咬牙“能,臣既然開了這個口,就做好了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所以,臣敢斷言,能治!”

  呼……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皇太后依舊凝視著方繼藩,似乎在思索,又或者,是在探索方繼藩的臉上,是否有開玩笑的嫌疑。

  良久,她一字一句道“怎么治?”

  這才是最可怕的問題啊。

  若是下藥,一切都好說。

  可是開膛破肚,要知道,古人最在乎身體的完整的,畢竟人死之后,還有下輩子,若是人死了,身上少了那么點兒東西,難免會有遺憾。

  所以……

  沒法兒說。

  朱厚照卻道“這是腸癱,要治,就必須將父皇的腰子摘下來,摘下來之后,就可以痊愈了。”

  當然……

  朱厚照這時肯說,令方繼藩心里舒服了一些。

  把腰子摘下來……

  此時……又是無數人倒吸涼氣的聲音,說的……好輕巧啊,我摘你的腰子好不好?

  第五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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