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刀片。
裴曉偉從上鋪坐起來,瞇著眼,伸了伸腰。他低下頭,瞄了瞄幾位室友,很快也從床上爬了下來。
熟練的開啟電腦。
和往常一樣,裴曉偉首先打開了瀏覽器。
“什么?楚歌受傷了?”裴曉偉一眼就看到了他關心的新聞,瞳孔一縮,神情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嗯,好像是這樣。今天晚上的比賽,弗格森都沒有招他進入大名單,媒體都在傳聞他是受了傷。”夏爾薩道。
“可官網上沒有啊。”裴曉偉緊張的刷新著曼聯的官方網站。
“也許是夜生活太豐富,不小心傷到了小丁丁。或者小丁丁斷掉了,就和某小賤人一樣。”王睿哲有些意難平。
“別鬧。”裴曉偉搖頭、扶額。
夏爾薩哈哈大笑道:“哈哈。誒,對了,既然說到這個問題。曉偉,你是楚歌同學,你對他肯定更熟悉,你來回答我的一個疑問唄。”
“有英國媒體說楚歌之所以沒結婚,就連緋聞都少之又有,是因為他性取向與常人不同。”
“他喜歡男人!”
“貼吧就有神作,詳述楚歌與總裁的羅曼史;而b站也有視頻,總結楚歌與齊禿甜蜜瞬間。楚羅黨與齊楚黨兩派相爭,兩派都是引經據典,爭執不斷,一時間引得無數股民入市,還曾經一度登上了微博熱搜,熱度堪比豆腐腦到底吃甜還是吃咸。”
“這到底是真有其事,還是大家的自娛自樂?”
“我楚到底是性冷淡還是同性相吸,迎男而上?他是1,還是0仃洋里嘆0仃的0?”
八卦之火,在夏爾薩的雙眼里熊熊燃燒。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裴曉偉,期待著這位楚歌曾經的死黨,給出唯一的真相。
一時間。
空間安靜下來。
宿舍里三雙眼睛齊刷刷的聚集在裴曉偉一人身上。
吶……
裴曉偉嘴唇有點干燥。氣氛有點尬。
這時,一個如同三重奏一般的、不和諧的聲音,突兀、連續的響起。
“你釘起來真好聽,特別像午夜兇鈴,像我步行,遇到攪拌機,濺我一臉泥……”
同時響起的,還有裴曉偉的手機鈴聲。
“尻!”室友們紛紛發出意義不明的歡呼。
裴曉偉拿起手機,瞄了一眼屏幕。隨即,他毫不猶豫的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馬德里。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呃……”何塞·安赫爾·桑切斯看著主席弗洛倫蒂諾,眼神中有些無奈。
“可是曼聯那邊未必會同意放人啊。他在曼聯可是絕對的核心,沒有他,曼聯恐怕跌落至少一個檔次。”他嘗試打消主席的念頭。
然而,很顯然弗洛倫蒂諾并不為所動。
“我們先搞定球員就好了。球員想走,他們也不好強留。”主席先生說。
“可球員也未必……”
桑切斯還在猶豫,而弗洛倫蒂諾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沒有人會拒絕皇家馬德里。”弗洛倫蒂諾斬釘截鐵的說道。
“論平臺實力,我們今年已經是連續第二次打進歐冠決賽;講個人榮譽,西甲近乎包攬了過去十年的金球獎。我們有能力給出全球最高的個人待遇,我們還能提供足球界里最好的機會,我們是二十一世紀最有實力的俱樂部。沒有人會拒絕皇家馬德里,更何況,他還是從拉法布里卡出去的孩子。”
弗洛倫蒂諾走到窗前,按鍵打開窗簾,抬起頭,仰望馬德里的星空。
“他是伯納烏的孩子。他就應該留在這里。”他轉過身,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助手,自信的笑了笑。
“我明白你心中的顧忌。但是,無論以前發生過什么,也無論將來會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相信,那都不是問題。”
“我承認,我曾經犯了一個錯誤。我低估了曼聯的決心,也錯估了他的潛力。我曾以為是皇馬的體系讓他出彩,然而離開皇馬之后,他不但沒有退步,反而變得更強,甚至被成為年輕一代最接近金球獎的球員。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這個賽季以來,無論是媒體、球迷,還是我們的會員,都對我表示不滿。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嘲笑我賣人的決定。如果不是我們的球隊今年的成績還不錯,聯賽排名榜首,歐冠里又擊敗了馬德里競技,再一次進入到歐洲足球最高的舞臺——冠軍聯賽決賽,我面臨的批評可能比現在的一百倍還要多。”
“是的,我并不在乎他們怎么說。或者說,我從沒在意別人的言論,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會做我認為是對的事情。”
“就像,讓楚回歸。”
“他是皇馬的孩子,他將成為伯納烏新的‘王子’。而我將因為這筆交易,徹底驅散掉卡爾德隆所謂的‘遺產’!”
從弗洛倫蒂諾眼神中,桑切斯能明顯閱讀出主席先生的堅定。
他知道,他現在說什么,也無法改變主席先生的想法。
能改變弗洛倫蒂諾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
“好的。如你所愿,主席先生。我會立刻與伍德沃德先生取得聯系。”何塞·桑切斯低下頭。
“但……克里斯蒂亞諾怎么辦?”臨走之前,桑切斯拋出他心中最后的一個疑問。
弗洛倫蒂諾沉默了。
他知道桑切斯為什么會這么問,正如他能猜到當初楚歌選擇接受曼聯邀請的真正原因一樣。
“聽說阿涅利想要羅納爾多?”
黑夜如幕布般,籠罩天空,而夢劇場的夜晚,燈光一如往昔。
楚歌坐在vip座位上,安靜的觀看著隊友們的比賽。
這是歐羅巴聯賽半決賽第二回合,曼聯主場迎戰西甲勁旅塞爾塔。
主裁判吹響哨音,給了曼聯一個禁區前沿、位置極佳的任意球。
所有攝影記者都轉過身來,齊刷刷的將鏡頭對準了觀眾席中的楚歌。
現場球迷們也朝楚歌所在的方向張望。
甚至。
在曼聯的教練席上,弗格森安穩的坐著。他的目光,也暫時離開了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