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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老百姓就是紀檢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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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你不能上節目的人不是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徐添都替這個瞿秋萍臉紅:“我說,你能不能別演了,怎么見人都說鬼話,反貪局這會兒都在路上了,估計再有個五分鐘就會來敲你的門了。”

  瞿秋萍也是老江湖,根本不會讓他這空穴來風的話嚇到,冷笑了一聲:“小同志,你知道我們身為黨組成員,都是為民服務,時刻牢記黨的教誨,一日三省自身,嚴謹自律,黨紀隨身帶,黨章枕邊伴,素來是不會牽扯到什么違法亂紀的勾當里去的,我再和你說一遍,封殺你的人不是我,我是喜隆市廣播影視管理局的副局長,如果你有什么公事相關問題,隨時可以向我討教,但如果你是來栽贓陷害胡說八道的話,請恕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責任的權力,雖然你是未成年人,但我國的法度不容侵犯。”

  要不是拿著手機,徐添都差點給他鼓掌了:“好!非常棒的講話!我覺得我有必要號召全體小人認真學習你這講話,這特么吹的天花亂墜的啊,連我都快信了!你丫真是個被搜刮民脂民膏耽誤的喊麥手。只可惜我都沒錄音下來,而且以后恐怕都沒機會和你深入探討見人說鬼話的高深學問了,要不你現在走到窗戶口往下看看,反貪局是的車隊是不是都到樓下了,你可能還有兩分鐘時間決定要不要跳窗逃跑。”

  “無理取鬧。”瞿秋萍被說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不好意思,我公務繁忙,暫時無暇接待閑雜人等,先掛了。”

  至于徐添說反貪局的人來拿她了,她倒是一點沒往心里去,沒別的,她都一點風聲沒聽到,一個區區毛都沒長齊的藝人,怎么可能知道這樣的消息?多半就是在那畫虎爛嚇唬人,虛張聲勢而已,小孩子玩意兒。

  不過聽完徐添在她即將掛機前一刻說的那句話卻是讓她心尖狠狠一顫。

  “也是,瞿副局長可是經手大生意的人,哪有空搭理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光從日天報社手里都能賺近六千萬的利潤,從其他版塊撈的油水還指不定有多少呢。”

  徐添的話頭一次讓瞿秋萍變了臉色:“你在胡說什么東西?”

  “坐不住了吧?扎心了吧老鐵?”

  徐添見她失態,也是大快人心,接著也不再拐彎抹角陰陽怪氣,深吸了口氣,正色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刁蠻狠毒,日天報社幾次三番搞我,我為了維護自己的權益選擇反擊難道有錯嗎?你倒好,竟然還找人封殺我了?真以為你一個廣播影視管理局的副局長能只手遮天了不成?你太過頭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叫法大于情!”

  話到最后,徐添的聲音低沉得有些不像是他。

  他不是睚眥必報的人(才怪),只是從日天報社開始,這幫權貴一次次用陰謀詭計欺壓毒害他,對他造成的惡劣影響已經有些不能承受了。

  所以,是時候給那些對自己居心叵測的狗東西們敲敲警鐘了。

  不是為樹立威信而樹立威信,而是為杜絕后患而殺雞儆猴。

  瞿秋萍這老娘們很不幸地成為了他樹立威信的墊腳石,或者說……第一塊墊腳石。

  到了這時候瞿秋萍已經坐不住了,對方竟然連她這些年林林總總收納的好處總數都說了個八九不離十,恐怕手里確實掌握著某些她自以為是秘密的信息甚至……證據!

  顧不得回應徐添,她直接坐了起來,跑到窗口往下看,恰好見到一輛華晨金杯海獅的大型面包車風風火火地駛入了圍墻,然后只聽得“嘭”“嘭”幾聲悶響,從上邊下來了一群西裝革履的公務員,大步流星地進入了這幢寫字樓。

  瞿秋萍瞳孔當即是狠狠一縮。

  那輛車她不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他也不是沒見過——在上一任局長被拘的現場。

  如果不是前陣子上一任局長出了事兒,現在這個位置也輪不到她來坐。

  可是這個位置目前也還沒坐多久,竟然又一次看到了相似的畫面。

  來的是貨真價實的反貪局!

  瞿秋萍腿腳一軟,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電話里也同步傳來了徐添鏗鏘有力的聲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你做不得。”

  “有些人,你惹不起。”

  “不!”瞿秋萍突然發瘋似地撲到電話旁邊,“不!不可能!你怎么可以做到……”

  “所以說你太膨脹了,自以為手里有點權力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背棄了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為官基本原則,你背棄了作為人最基本的人格!人民沒有給你搜刮民脂民膏和欺壓百姓的權力,你敢做就要敢當,既然犯了錯,那就好好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徐添義正言辭道,今天站在腐敗面前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那些所有被貪腐侵犯了利益甚至付出了沉重代價的老百姓。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

  瞿秋萍一身的力氣仿佛都抽空了,癱軟在地上,只剩下歇斯底里嘶吼的力氣。

  “我是人民,我是群眾,我是老百姓。”

  徐添大義凜然,慷慨激昂,“我們老百姓就是紀檢委!”

  平時口號喊慣了都麻木了,直到東窗事發的這一刻,瞿秋萍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老百姓就是紀檢委這句話,真的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過去她高估了權力帶給她的便利,殊不知那權力正是來自于人民。

  門敲響了,而她面色恍惚地癱軟在地,已無力起身開門,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就算再是彷徨恐懼,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過去所犯下的所有過錯,逃都逃不掉。

  恍惚間,她聽到了手銬冰冷的聲音。

  不知做了多少個深呼吸后,她才用顫抖的聲音,有氣無力地道:“進來……”

  不同于往昔的嚴肅和高高在上,今天說“進來”這兩個字的時候,聽不出半分趾高氣昂,有的只是無盡的失落和恐懼。

  門,終究還是推開了,一個金光閃閃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你好,米團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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