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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小襪和小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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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豬頭,除了豬頭肉和豬腦都堪稱美味食材以外,剩下的豬臉用來制作臘味是最合適不過得了。

  隔壁省樂平涌山特產的臘豬頭,制作工藝復雜,使用甘蔗渣煙熏近半月,吃的時候用木制的大蒸籠蒸熟以后,放在臉盆里大伙兒圍在一起,用刀切了一片片剝下來,用手抓著吃是當地元宵節的傳統習俗。

  現在天氣日趨涼爽,但是溫度依然較高,熏制的臘味只適合放到冰箱里保存,吃的時候解凍再切片比較麻煩,而且風味不存,劉長安打算冬天里再在陽臺上掛滿臘肉,臘腸,臘豬臉,臘豬蹄,臘豬肚之類的。

  煙熏類制品也是“致癌”名單上的常客,天天吃當然不好,可是劉長安也不在意。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本就是人生追求的自由之一啊。

  陸斯恩幫周咚咚把書包背了回來,周咚咚終于松了口氣,一路上扶著書包也挺累的,坐在臺階上歇了一會兒才背著書包爬上樓。

  劉長安拉開門,周書玲嘀咕了一聲怎么又不鎖門以后,看到了劉長安家里的新電器,就要來看看。

  “好大的電視呀!”周咚咚跑過去就抱住了客廳里的大電視,“長安哥哥,我可不可以經常下來看電視呀?”

  “不可以。”劉長安殘忍拒絕。

  周咚咚張著嘴,愣愣地看著劉長安,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拒絕。

  “電視送你了,拿回自己家看去。”劉長安很嫌棄地說道:“每次電視里出現好吃的,你就要伸手去抓,如果要經常看到這樣的行為,我無法忍受。”

  周咚咚不由得伸手在電視屏幕前抓了抓,自己每次都會這樣嗎?都不記得了。

  “這怎么行?”周書玲連忙使勁搖頭,她還欠劉長安二十萬呢,雖然米粉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她每個月從自己的工資和分紅里扣,慢慢還也用不了太久。

  “有兩臺,還有一臺放在臥室里,我要兩臺這么大的電視機干什么?給你們一臺,把你們那臺拿給我放臥室,我臥室里的再搬客廳里來。”劉長安擺了擺手,示意周書玲不要多客氣,“等你有閑錢買新電視了,再還我。而且你們那個電視小,周咚咚坐的太近,影響視力。”

  這個理由讓周書玲難以拒絕,周咚咚喜歡搬個小板凳坐在電視機前很近的位置,周書玲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她。

  “行,聽你的。”周書玲摸了摸周咚咚的頭,笑容溫柔,暗暗打定主意現在算借了劉長安的電視看,一定要快點買臺新的還給劉長安。

  “謝謝長安哥哥!”周咚咚用力抱住了劉長安的大腿,周咚咚喜歡大電視機,但是周咚咚最最喜歡的還是長安哥哥……除了他欺負周咚咚的時候,就要減少一點點喜歡。

  “上去開下門,我把電視機搬上來。”劉長安把周咚咚拎到一邊,盡管腿上掛個小孩其實對他的活動沒有什么影響。

  周書玲連忙跑上樓去開門,劉長安去把臥室里那臺依然放在包裝里的電視機搬了上來。

  拆開箱子,安裝好底座,插上電源,街上線纜,劉長安讓周書玲自己慢慢看說明書,就拿著舊電視下樓了。

  周書玲喜滋滋地站在電視機前美了一陣子,然后就有些發怔,這個世界上有劉長安這樣的好人,關鍵還讓自己遇見了,自己應該怎么樣報答他呢?盡管從未主動去祈求過別人的幫助,但是這種熱心和慷慨,都讓周書玲感覺到了溫暖與感激,看來自己只能以后多在生活上照顧照顧他了,不然的話自己也沒有別的什么能力,除了能干點家務活,做做早點和夜宵,其他沒什么能回報他的了。

  得跟他說,家里打掃衛生清潔等等事情一定要交給她,周書玲準備下樓時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孩呢?

  大概還在樓下玩吧,周書玲來到劉長安家里,喊道:“周咚咚,回去準備睡覺了。”

  “沒在這里啊。”劉長安正在收拾電器的外包裝,左右看了看。

  “那哪里去了?”周書玲疑惑不已,“也不在家啊?”

  “看有沒有在樓下玩狗。”

  “沒有。”周書玲出門喊了兩聲。

  劉長安到臥室里看了看,確定周咚咚確實不在他家里。

  “這么晚了還到處跑。”周書玲有些急了,和劉長安又一起上樓找了找。

  樓上也沒有。

  “打電話。”劉長安提醒她別慌了神。

  周書玲打了一下,語音提示電話無法接通。

  “沒電了?”

  “不可能啊,我今天早上才給她充滿電,正常兩天充一次。”周書玲疑惑而略微有些擔心,不過周咚咚這么大晚上的,最多跑到謝嬸子的商店去買點什么零食,不可能跑出小區的。

  劉長安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搬電視和周書玲上樓時,周咚咚沒有跟著。

  狗也沒叫喚,陸斯恩現在還沒有被傳染成愚蠢的無可救藥的狗,所以如果有陌生人抱走周咚咚,它還是會叫喚的。

  “一定在我家里。”

  劉長安想了想,來到樓下,打開了放在客廳里的大冰箱。

  周咚咚就坐在下面的大冷凍室里。

  周書玲跟在劉長安身后,瞪著周咚咚。

  “我坐在這里,冰箱的門它自己關上了!”周咚咚看到媽媽的神情,連忙告訴她是冰箱要把周咚咚關在這里。

  “那我是把冰箱揍一頓,還是把你揍一頓?”周書玲隨手找了一塊電器包裝上的木板子,看到上邊有釘子,不得不又換了一塊,握在手里,手感真好。

  “冰箱!”

  “我只想揍你!”

  周咚咚連忙要把冰箱門關上,被周書玲阻止了,把她從冰箱里提了出來,周咚咚急急忙忙一路哀嚎著先跑回家了。

  “我回去收拾她。”周書玲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劉長安說道,因為劉長安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說“瞧,你看這是誰的女兒?”

  “去吧。”劉長安見怪不怪,習以為常。

  “她怎么會躲在冰箱里,我都沒有想到。”周書玲又有點兒佩服劉長安,周咚咚躲在這個地方,他居然能夠一下子想到她的藏身之處。

  “小孩喜歡躲在冰箱,洗衣機,柜子,這些封閉狹小的地方,是因為他們依然殘留著在母體中的記憶感覺,能夠獲得一種似曾相識的安全感,還會感覺很舒服。”劉長安解釋道。

  “那……那我是不是不該打她?”劉長安是周書玲眼里教育小孩的權威,被科普了以后,就有些猶豫了。

  “隨便打打吧,這又不是什么值得保護的天性。”

  “好的。”周書玲領了尚方寶劍似的,要回家打小孩去了。

  劉長安剛關上門,周書玲又回頭了,差點忘記了似的對劉長安說道:“你別收拾了,我等下來幫你弄。”

  劉長安點了點頭。

  等周書玲下樓和劉長安一起把電器的紙盒子,木框,泡沫等東西收拾了,她上樓后劉長安又擺放電器,給木床上色繪畫,當他泡了茶躺在陽臺上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

  此時此刻許多人剛剛從夜店離開,也有人從網吧里走了出來,聞一聞身上那種獨特的煙熏味,在路邊要了一份炒面,灑水車還要等一會才路過,環衛工人推著小車在路上開始了工作,天空依然沉浸在黑暗中,卻極少有人會認真品味這個黎明前城市最安靜的時辰。

  劉長安很少去回味過去來對比現在,只有嘆息時光無情的人,才會喜歡回憶和對比,唏噓感慨著心中的遺憾與美好,不知道未來可期不可期,然而不管未來是如何,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逼近,無奈之時除了嘆息和回味,也別無他法排遣心中的這份情緒。

  他只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有趣,登高之時能一探天下風云的雄奇,然而絕大多數景致卻是在行走間駐足細細觀看時才品味到了其中的妙處,高處不可久留,因為所見太廣,太泛泛難以細品。

  也許過的一陣子,這樣的生活自己也會膩了,到時候就換一種活法吧,劉長安琢磨了一下,暫時還沒有更改自己人設的欲望。

  今年十八,明年十九的湘南大學新生劉長安。

  喝完茶,嚼了嚼茶葉,吐在了一盆鐵線蕨的培養土上,小家伙綠意盎然越長越別致了。

  劉長安繼續翻書,書名《香園》,其中故事頗為有趣,尤其是他現在翻看的一個故事,很有些讓人覺得應景。

  故事說有一個聰明的男人,自認為對于女子心計了如指掌,風流倜儻,能夠明察一切女子對男人的手段。

  另一個有夫之婦聽到這個男人的大名,很不服氣,而她本身也以美麗多情出名,于是設宴,使人邀請那男子同去。

  席間女子對男子說,素聞大名,愿意乘丈夫外出的便利,邀他暢談共飲。

  女子十分殷勤,說丈夫愛嫉妒,但是自己聽聞男子服侍女人手段高超,所以愿意冒險嘗試人生極樂。

  結果呢,這男人即將成好事,女子丈夫回來了,男人匆忙躲進衣柜,女子便把衣柜門給鎖上了。

  丈夫氣勢洶洶問房間里為什么有酒席,女子直接說邀請了情夫,情夫現在就躲在柜子里。

  丈夫要去開柜子門,女子冷笑說,我要真有情夫,怎么會如此愚蠢直接告訴你,還把柜子鑰匙給你?

  丈夫便深信不疑,沒有再去開門,和女子一夜風流,而柜子里的男子直到第二天才被放出來,已經是神色慘白萎靡,女子教育他以后不要再自以為是,女人心機豈是男人可以隨便揣摩的清楚?

  劉長安看完這個故事,深以為然,故事里女子的手段從旁觀者來看未必有多高明,可是毫無疑問這女子既掌握了男子自大的心思,覺得自己對她必然有魅力,她也掌握了自己丈夫的心理,知道他不會真的去打開柜子門。

  故事只是故事,沒有必要在意細節是否完美的經得起任何狀況下的推敲,但是道理是這個道理。

  安暖……劉長安不禁笑了起來,戀愛之中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狀況,他自然不會像初哥一樣緊張和忐忑,生怕這時候殺出個程咬金截胡,生怕她干脆去找別的男人吐露心事傾訴自己則不是滋味,生怕她對他好感喪失,移情別戀。

  安暖生氣的心事,劉長安暫時理解了,肯定是因為秦雅南有他家的鑰匙。

  可是最開始安暖遇見秦雅南,高高興興地掩飾著心里的不高興去打招呼時,安暖還沒有真正的在心中積攢出要爆發的怒火。

  那時候秦雅南在指揮著人搬上搬下,安暖應該意識到了這時候劉長安家門是打開的。

  重點就是……這時候秦雅南應該還讓安暖意識到了,劉長安家的門并不是本來就打開的,而是她打開的。

  因為她有鑰匙。

  她告訴安暖,她有劉長安家的鑰匙,她故意讓安暖知道她可以隨時進出和打開劉長安家的門。

  結合仲卿所說的鑰匙在女人眼里的意義,安暖就這樣了。

  安暖生氣是能夠理解了……可是小南姑娘,你這么做不是給你哥添亂嗎?

  你當了一百多年的妹妹了,最開始低眉順眼的樣子其實始終和蘇家大小姐過不去,現在又來和安暖較什么勁啊?劉長安有些頭痛,秦雅南現在是秦雅南,她總不記得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這喜歡和自己哥哥身邊的女孩子過不去的習慣,還真是本性不改啊。

  安暖和秦雅南之間互相看不怎么順眼,這不是第一次,想必也不是最后一次。

  這種事情劉長安倒是經歷的多,可是經歷的多不代表就能游刃有余的處理,就像全世界數學家那么多,有些難題卻始終未曾被解開一樣。

  葉巳瑾和蘇眉之間的問題,他就沒有妥善解決過……因為這個世界的種種麻煩和問題,產生了就并不一定真的都會有妥善解決的方法。

  那時候的女人們,其實手段更沒有下限一點,例如蘇眉所做的就是當時的葉辰瑜完全無法容忍的。

  那一晚紅泥小火爐,玉骨麻將,滬上小公館,屋外初雪迎紅梅,屋里其樂融融,一屋子人笑吟吟的打著牌,蘇眉卻在算計著給葉巳瑾和秦蓬下藥,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哪里知道陰差陽錯卻讓葉辰瑜和葉巳瑾睡在了一起……應該沒有發生關系,劉長安此時此刻如此認為。

  如今的安暖,當然不會這么去對付秦雅南……如今的秦雅南,想必也不會設計讓安暖和別的男人去發生關系。

  可是只能肯定這種極端情況不會發生,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小手段肯定沒完沒了。

  他能夠做的大概就是有朝一日告訴安暖真相,秦雅南其實真的是妹妹,她一百多年前就是,現在也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安暖不是竹君棠。

  天色漸漸亮了,劉長安想著這些有趣而溫暖的往事,想著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跑步了,便下樓喊了陸斯恩出狗窩,跟著他一起去跑步。

  大型犬每日里保持一定的運動量是必須的,尤其是像阿拉斯加,哈士奇,薩姆耶這些雪橇犬,不消耗掉它的精力,它不拆家還能干啥?

  劉長安從家里出發,沿著地鐵1號線跑到文昌閣,再到烈士公園,慢慢悠悠穿過烈士公園,看看了紀念碑,回頭再跑到了五一大道,在芙蓉廣場讓陸斯恩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直接跑回家。

  時間已經不早了,劉長安回來以后把快要遲到了還坐在梧桐樹下等著騎狗上學的小孩趕走,周書玲給他端了一碗新發明的加了兩個煎蛋的豬腳皮米粉來吃。

  周書玲還問他有沒有衣服要洗,有沒有什么活讓她干,對于她的殷勤過頭劉長安既不客氣也不接受,把她趕去店里了。

  豬腳皮米粉味道還可以,但是周書玲在如何處理豬腳皮,讓它不至于太油膩,同時不會像燉湯中那么酥爛并沒有什么經驗,等她提出要上菜單的時候,自然是要否決的,看到她露出委屈而又默默接受的樣子,也是十分的有趣。

  劉長安真的不是惡趣味,只是砸招牌的菜,能隨便上架嗎?現在這一道紅湯辣公雞粉已經頗有口碑了,劉長安并不想隨便上別的濫竽充數的餐點,他自己倒是還能拿出招牌菜來,可是沒有這個必要……周書玲要證明自己,就需要她自己去努力。

  劉長安湊合著吃完粉,拿了一個干凈的玻璃罐子,裝滿了今年新制的辣醬,然后自己去了快遞點把這一罐辣醬發給了高德威。

  高德威家里肯定也有做辣醬,但是他家的辣椒地那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每年制作辣醬的季節,都是曬谷的坪里堆滿了陶罐,成批量制作的辣醬自然是沒有劉長安精制的美味。

  國慶還要去高德威家里拿點土特產之類的東西,禮尚往來……現在鄉鎮村子里幾乎沒有年輕人肯種地,老人又沒有那個精力和時間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土荒蕪著,出臺的一些鼓勵耕種的政策也沒有多大用處……在家里種地,哪里有拍快手抖音之類的有意思?高家在這種情況下擴大承包農林水規模,幾乎毫無壓力。

  劉長安今天的課比較多,上午一二節三四節都有課,下午有體育課,他打算下午再去找安暖,因為安暖早就把她的課表發給了劉長安,她也有劉長安的課表。

  竹君棠依然踩著點走進教室,東張西望后發現劉長安坐在最后排最邊角的位置,旁邊空無一人,于是竹君棠高高興興地走了過去,她并不喜歡自己和劉長安說話時旁邊有人偷聽,因為那就不好講充滿秘密的談話了,例如喊“爺爺”之類的。

  “門主,早上好。”竹君棠向劉長安敬了個禮。

  “一般沒有右手的人才用左手敬禮。”劉長安看了一眼竹君棠,“而且是手指中指微微觸碰太陽穴位置的高度,不是讓你摸著腦門。”

  “隨便了。”竹君棠才不在乎這個,她只是隨便模仿一下,哪里記得是左手還是右手敬禮。

  “《道德經》說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吉事尚左,兇事尚右。”劉長安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書,“下次你還用左手敬禮,手又沒斷,你就和人說你是愛好和平,國泰民安,大吉大利,所以用左手敬禮。”

  “呸,我的手當然沒斷。”竹君棠愛惜地看了看自己完美的右手,聽說很多男孩子都愛惜地稱呼自己的左右手為小左小右,竹君棠也很喜歡自己的小左和小右,她可是仙女,并不欣賞斷臂維納斯那種女神范。

  “手沒斷就幫我到書包里拿一下課本。”

  竹君棠對劉長安的書包里裝著什么有些興趣,就去翻了翻,結果根本沒有什么神秘的古物之類符合他身份的東西,拿了他的課本出來,放在兩人之間攤開。

  竹君棠不死心地又在他書包里掏了掏,找到了一只金狗,不由得興奮起來。

  “爺爺,這只金狗是不是我們門派的門主信物?”竹君棠搖著劉長安的手臂興奮地說道。

  金狗?劉長安被她搖的有些看不進書了,這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常識?這是虎符,金狗?你這只蠢狗。”

  “你怎么罵人啊!”竹君棠嬌滴滴的抗議,也不怎么在意,劉長安打人罵人都是常有之事,“這明明是只狗,哪里像老虎了?”

  “自己百度去。”劉長安不想理她。

  “老虎都是很大的腦袋,身上一圈一圈的花紋,額頭上還有個王字!”竹君棠老虎還是認識的,這玩意哪里像老虎了?

  竹君棠自己又去網上搜了一下,才發現原來虎符真的是長這個樣子,虎符居然是一只狗的樣子,真是匪夷所思。

  “爺爺,這是不是你以前當大將軍時用的啊?例如你要統一全世界了,就拿著這枚虎符調兵遣將,東征西討。”竹君棠有些崇拜地問道。

  “二十塊錢買的。”劉長安拿了過來,壓住了書頁。

  竹君棠頓時感覺索然無味,感覺劉長安除了一些老家伙的愛好以外,根本就和普通年輕人沒有太多區別。

  竹君棠覺得劉長安應該時不時地就拿出一個古物,有那么個幾百幾千年歷史,然后用復雜而深邃的目光講道:“想當年……”

  最好還要拿出一張古代仕女圖緩緩鋪開,然后深情地看著圖上的女子,“這是我太宗皇帝開放年間在珠江旁認識的一名女子……”

  又或者劉長安被人鄙視的時候,一輛豪車停下來,穿著黑衣的保鏢整整齊齊,一個美麗的少女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老人下來,老人怒氣沖沖地指著正在鄙視劉長安的公子哥讓他跪下,然后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跪倒在劉長安身前,老淚縱橫:“主人。老奴……”

  再不濟,他也要從烽火戲諸侯之類的歷史事件一路感慨過來啊,抒發自己參與和經歷了種種事件的深沉感情。

  劉長安都沒有,竹君棠覺得他從古到今應該都是像現在一樣無所事事,是一條咸魚……不對,他創立了個九州風雷劍門,竹君棠拿著這個名字,讓人到處搜尋,終于在一本志趣雜記上找到了這個名字,但是除了名字以外,一點有用的資料都沒有了。

  即便如此,竹君棠對劉長安還是保持著旺盛的興趣,除此之外劉長安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即便教室里有很多人,空氣難免渾濁,但是坐在他旁邊就沒有這種感受了。

  “對了,我們家發生了一些事情。”竹君棠撇棄了胡思亂想,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瞧著桌子。

  劉長安沒有接她的話,反正她自己會說的。

  竹君棠沒有等到劉長安接話,只好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竹家向來是大房扎根在臺島政壇,老太太也會有資源傾斜,畢竟島里黑白兩道都會給竹家一些面子,在很多行業協會里竹家說話也好用,每年選票都給的充足……我呢是三房的獨女,而三房最得老太太信任和器重,我媽媽可以說是竹家除了老太太以外的第二號人物,也是現在竹家實際的話事人,你說大房和三房要打起來,老太太是不是特別頭痛?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劉長安頭也不抬,給了她一個栗子。

  “干嘛打我!”竹君棠委屈地抱著頭,真是的,明明自己說的毫無破綻,他居然想都不想就用她平常故意挑釁時的應對來對付她了。

  “你就是來找打的。”劉長安肯定地說道,兩人相處也不是一月兩月了,此人屢屢明知故犯,樂此不彼,劉長安能不滿足她嗎?

  “就算我是故意的,你也不應該打我。你就不能換點別的方式,例如說一句表面上兇狠,但是實際上不會這么做的威脅的話算了……”竹君棠忿忿不平地抱著頭,把劉長安的書搶過來墊在下巴上,趴在了桌子上。

  “好。”她搶走的是課本,并不重要,沒有影響到劉長安的學習。

  竹君棠有些意外,試探著問道,“那你會怎么威脅我?”

  “把你的絲襪用指甲勾一個洞。”

  竹君棠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著破洞的絲襪,頓時無法忍受,連忙并攏雙腿,雙手抱著,好像劉長安就要來勾破她的絲襪了一樣。

  “那我寧可你打我!”竹君棠絕對無法接受這種威脅。

  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竹君棠摸了摸自己的頭,又看了看自己的絲襪,心中想著自己要說的事,還是感覺心癢癢,嘴癢癢,喉嚨癢癢的。

  “我知道安暖和秦雅南開始了。”竹君棠終于說出了兩房相爭,手心手背的真正映射對象。

  “你八卦的很有味哦?”劉長安笑容溫和地看著竹君棠。

  “還……還好……”竹君棠當然覺得有味了。

  昨天秦雅南來寶郡集團旗下的高端精品電器賣場買東西,竹君棠在做SPA,而且她對電器一點興趣都沒有,秦雅南叫她去陪著,她也沒有去,但是吩咐了下去讓賣場經理陪同,給秦雅南專業的購買意見,當然也有折扣了。

  等竹君棠做完SPA,約秦雅南晚餐的時候,秦雅南答應了,晚上見到秦雅南,發現她眉飛色舞,跟達到了人生巔峰似的嗨過頭了,還讓竹君棠開了一瓶紅酒。

  女人嘛,心中得意就忍不住和閨蜜分享,秦雅南倒不是覺得自己是和安暖在為了劉長安爭風吃醋,純粹是小姑娘總拿她當敵人,秦雅南難免要反擊一次,這種情況任何人如果代入其中,都是有點爽快的。

  竹君棠就不這樣看了,她覺得秦雅南終于覺醒了,不再一味地讓安暖仗著是劉長安的女朋友為所欲為,狐假虎威,欺凌溫柔謙讓的秦雅南了。

  竹君棠覺得安暖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在于,安暖總以為每一個認識劉長安的女孩子,都要和她搶男朋友,竹君棠還記得安暖和劉長安還沒在一起時,有一次自己去找劉長安,劉長安和安暖離開時,安暖看著竹君棠的眼神里的優越感和輕蔑,還有得意,不屑,狂妄自大和按捺不住的大笑!

  當時仲卿居然還認為誰的眼神里能有這么多的東西?還有按捺不住的大笑?并且讓竹君棠用眼神表達一個按捺不住的大笑給她看看……因為竹君棠做不到安暖這種程度,所以她記憶猶新。

  因為秦雅南打擊到了安暖,竹君棠也十分高興。

  “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為本門的忠實普通幫眾,我冒死進諫:門主你千萬要偏袒本門長老雅雅姑娘。至少……至少,你要做到一碗水端平。”竹君棠作為秦雅南的閨蜜,盡管有時候會毫不猶豫地反手賣人,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的立場上,沒的說,無論如何都只支持秦雅南。

  手心手背都是肉,竹君棠終于說了一句不那么離譜的人話了,要是沒有這種上百年的親情關系延續,其他女孩子挑釁安暖,讓安暖不高興了,那就是一個字:格紋滾。

  “我個人認為,雅雅姑娘還是十分優秀的,論身材,她比安暖好,兩個人身高差不多,但是身材呢?男人都看重身材的吧。論家世呢,不用說了吧……安暖的媽媽,明顯一看就不學無術,是那種不知道怎么評上來的教授……”

  “等等,你好意思說別人一個正牌教授不學無術?”劉長安都覺得匪夷所思,“你哪來的自信,嗯?這個是金狗。”

  劉長安敲了敲虎符,這個連虎符都不認識的人,居然認為柳月望不學無術……柳月望盡管在工作之外的表現和竹君棠也差不多少,可是人家正經工作沒有任何問題啊。

  “我這是客觀立場。”竹君棠不以為意,劉長安果然還是偏袒安暖一些,連自己客觀點評柳月望都不允許。

  “你要是立場客觀,你就把這枚金狗吃下去。”劉長安說道。

  “好啊。”

  竹君棠不假思索地答應,然后就看到劉長安把虎符遞了過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劉長安下套坑進去了!

  “我就是要幫秦雅南!”竹君棠梗著脖子倔強起來,不客觀就不客觀,客觀有什么用?談戀愛和幫自己閨蜜這種搞事情難道還要講公平公正嗎?

  “上課了。”劉長安不想理她,至于她立場不客觀,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女孩子的閨蜜如果在這種問題上立場客觀,那才有問題。

  盡管這只是竹君棠自認為是某種需要她站隊的問題。

  “我已經找到了臺島最優秀的兩位情感助力專家,我讓她們今天就飛來郡沙,晚上就可以給秦雅南出謀劃策。”竹君棠得意非凡,她要做到一個好閨蜜能夠做到的一切來幫助秦雅南。

  “情感助力專家是什么東西?”劉長安神色平靜地看著竹君棠。

  “就是幫助女孩子得到自己的感情啊,談戀愛中遇到任何問題她們都能夠解決,例如丈夫冷淡啊,晚上不會來吃飯啊,要分房睡覺啊,例如男朋友移情別戀啊,男朋友辦公室對面是漂亮女下屬啊,諸如此類……她們是專業的團隊,手頭有數之不盡的成功案例。”竹君棠信心十足,有這樣的專業團隊,安暖怎么可能是秦雅南的對手?引用某個人的名言:愛情就是一場戰爭。既然是戰爭,那當然是人多勢眾一方的贏了。

  “臺島這一行業興盛,給人感覺很自然哦?”劉長安問竹君棠。

  “還好吧。”竹君棠矜持地點了點頭。

  上課了,劉長安不再和竹君棠說話,一邊聽聽課,對照下課本復習下,一邊看著自己帶來的另一本書。

  竹君棠偶爾也聽聽課的,盡管高數對她來說實在太過于困難,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將來拿到一個學位。

  下課了,劉長安收拾好書包,竹君棠以為他要換教室了,劉長安勾了勾手指頭,竹君棠便雙馬尾一跳一跳地跟在了他身后。

  劉長安在教學樓前看到了她的房車,因為這一棟教學樓離那樓頂有直升機停機坪的地方有點遠,仙女自然是不可能在夏日走這么遠的。

  “你要干什么?”看到劉長安走進了房車里,竹君棠略微有些警惕。

  劉長安沒有非禮她的興趣,但是竹君棠相信他有很多很多其他辦法來折磨溫柔可愛的小仙女。

  “上來。”劉長安神色溫和地招了招手。

  這個溫和的神色太可疑了,竹君棠按著車門,左右看了看,還是挨著邊移動了進來。

  劉長安拉上門,指著里邊的床。

  “你想干嘛?”他不會強激安自己吧?竹君棠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盡管自己是完美的仙女,但是在劉長安淺薄低俗的審美中,他只喜歡路燈一樣的女人……對,就是像路燈一樣,路燈都是高高的一根,然后上面居然還掛著兩個大大的燈泡。

  劉長安不想和她磨磨蹭蹭,把她抱了起來,丟在了床上,在竹君棠的驚聲尖叫中,把她的絲襪勾了幾個洞,還有放在衣柜里的幾雙絲襪也如此處理了一番。

  “希望你吸取教訓,不要煽風點火。”劉長安終于心態平和了下來,愛吹枕邊風的女人一個個都是壞事的主,這種在閨蜜耳邊吹風的也一樣!

  “我的絲襪!”竹君棠躺在床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打滾,都顧不得裙子翻了起來,盡管竹君棠并不缺少絲襪,也不是那種特別愛惜衣物的人,可是她自己穿的,還有帶來車上的幾雙,都是她很喜歡很喜歡的,滿滿的都是少女心和仙氣的類型,劉長安這樣做和強激安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自己的絲襪,一雙雙的都被勾了一個洞,這簡直就像完美的自己突然發現皮膚上有個顯眼的疤痕一樣慘絕人寰的難以接受。

  “小襪你們別哭……我會幫你們報仇的。”竹君棠把腳上的絲襪脫了下來,和其他絲襪放在一起抱在懷里,眼淚汪汪地瞪著站在車門口的劉長安。

  “凡事適可而止,你怎么支持秦雅南都沒有關系,叫人來出謀劃策就太過份了。”劉長安平靜地解釋,“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請你打住。否則下次,你就不只要幫你的小襪報仇了。”

  “還要幫我的小內報仇嗎?”竹君棠看著眼前的禽獸,眼淚鼻涕都下來了,此時此刻的心情讓她根本無法保持仙女優雅的形象了。

  “我對你的小內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我會撕了你的小裙子。”劉長安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乖,別哭了,叫爺爺。”

  “爺爺。”竹君棠神色慘白地屈服了……盡管她有很多很多條小裙子,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但是自己不喜歡了不想要了的話,這和被他把自己的小裙子都給撕了能一樣嗎?

  每條小裙子都是仙女的一個分身,被他撕一條小裙子,就仿佛被他強激安一次了一樣,這怎么能夠忍受?可是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一定是做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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