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看著對面的那名女忍，卑留呼有些驚疑。
如果是別人，可能不好認出已經經過偽裝之后的野乃宇，但作為一起從小成長到大，一同經歷了數年任務的他們，根本不會忍不出來人。
不說別的，單說楓夜送的那副幾經修補，痕跡明顯的眼鏡就做不了假。
這幅眼鏡，野乃宇視若珍寶，從小佩戴到大，修理了不知道多少次，就算為了偽裝，連顏色都變了，但一些細小的痕跡，還是難以掩飾。
除此之外，一些其它的特征也很明顯，這是只屬于他們之間的默契。
而和卑留呼相對應的，楓夜自然也是一眼看穿了來人是誰。
別的小細節暫且不提，這雙眼睛就絕對做不了假，只有野乃宇，才能有這樣特別的目光。
幾名曾經的伙伴，互相對視，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
“野乃宇...”
陡然間楓夜又回想起了曾經那個永遠滿是溫柔，眼睛里永遠滿是星空般寧靜的少女。
也想起了，兩人臨別前的最后的那個晚上，被逼無奈，走投無路在他懷里哭了一整夜的她。
“咯吱！”
不自覺的，楓夜的拳頭微微握響。
“轟”
“冰遁一角白鯨！”
沒有來得及太多的思考，楓夜和眼前的眾多霧忍大戰了起來。
騎著比克，楓夜不斷的在眾人的圍攻中突進著。
早在之前，類似的情況楓夜就早已經經歷過了不止一次，面對楓夜，霧忍要么是派幾個精英上忍拖住他，要么就是這樣幾支有醫療忍者的精銳小隊。
對于這樣的群戰，楓夜早已經得心應手。
然而，這一次略有不同，楓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呵！”
偽裝成霧忍忍者的野乃宇，不斷的也和這些人一起發動著進攻。
在這一刻，明明是關系深厚的兩人，卻不得不把對方當成敵人，具體心情到底該如何復雜，恐怕也只有兩人知道了。
很快，持續了數小時的激戰結束，楓夜有些沉默的回到了營地。
“那，那個人，是野乃宇吧。”
少見的，卑留呼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低聲的問道。
“嗯...”
眼下周圍只有他們三人，戴也是從小一起的玩伴，十之也早已經通過他們的表現猜出了什么，他也確實沒什么隱瞞的必要。
“竟然真的是他...”
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篝火，卑留呼連以往最喜歡的做菜都根本沒了興致，
“你是早就知道了么楓夜，為什么會...”
“嗯...”
輕輕的點了點頭，楓夜輕聲嘆了口氣。
“其實早在當初，我就知道了她被選為了間諜人員，被派到了別的村子，之所以不告訴你，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怎么會...她怎么能承受這樣的...”
作為同樣了解野乃宇的人，卑留呼同樣比誰都了解，野乃宇當間諜所面臨的痛苦。
野乃宇，她確實是那種善良到極點的人，和一些小貓貓狗狗處幾天都會生出深厚的感情，更不要說讓她做出那種背叛的事情了。
而今天在戰場上，卑留呼甚至還看到野乃宇擊殺了一名他們這邊的木葉忍者。
這樣殺死自己人的痛苦，也是野乃宇能承受的么？
“刺啦”
楓夜隨意撥弄著不斷的閃爍著零散的火星的火堆，靜靜的不發一言。
沉默良久，楓夜這才說出了真相。
“她不是自愿去的...她是被逼的...”
“被逼的？”
“沒錯，團藏以他從小收養她的孤兒院院長等一些她等同于家人的人為威脅，逼迫她去這樣做的。”
“咔”
猛地捏碎一跟木棍，卑留呼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不知道是被熊熊的火光映照的，又或是他確實是憤怒到了極點，眼神有些發紅。
而原本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戴，也滿是詫異。
“怎么會？木葉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對于野乃宇當了危險而保受折磨的間諜，戴雖然不忍，但原本也沒有想太多。
畢竟，大家都在為木葉犧牲，每天各種死去的英雄實在是太多了。
然而，楓夜的這句話一出，徹底打破了他的三觀。
像這種利用親人逼迫別人為之做事的事情，他只在執行任務時，遇到過的一些壞人身上見到過，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木葉。
“怎么可能？”
“呵，沒什么是不可能的。”楓夜的表情充滿冷意。
“你可能沒怎么見識過，畢竟你執行的任務等級較低，也沒有太多的人會跟你將這些，但事實上，類似的事情，還真不少...”
伴隨著楓夜的不斷列舉，戴陷入了沉默。
毫無疑問，他的三觀被徹底打破，他無法想象，他一直一心愿意赴死的村子，竟然能這樣做。
深吸了一口氣，卑留呼再次沉聲道：“有什么辦法能救出她來么？”
看著卑留呼的眼睛，楓夜搖了搖頭。
“抱歉，沒有辦法，至少，目前來說，我沒有辦法。”
如果當年他就有了現在的實力和地位，保下一個當年的野乃宇，完全沒問題。
可現在，野乃宇的真正價值已經凸顯，木葉不可能放棄她的諜報價值。
“現在，早已經不再是我能不能救出她來的問題，而是，木葉許不許救的問題。”
不要說他，就算是團藏現在支持把野乃宇救出來，讓她放棄任務，估計都不可能了。
三代不會答應的，楓夜太了解三代了。
雖然楓夜如今能逼迫的團藏無法對他下手，絲毫不懼，但這一切的前提也只是他們都是三代的人而已，團藏這才無法對他下手。
只要三代不許，那么一切休談。
“為什么說...現在不行...”
對于楓夜給出的說法，卑留呼有些難以理解。
“大概...是力量還不夠吧，我還需要更強的力量，在擁有更強的力量之前，我救不了她。”
拍了拍卑留呼的肩膀，楓夜再次嘆息了一聲。
“我早就和你說過吧，卑留呼，這是一個需要力量的世界，只有有足夠的力量，你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東西。”
說著，楓夜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就在楓夜的身后，卑留呼的臉上滿是沉默。
“力量...”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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