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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0章 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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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烏龜抬起了腿,露出了……”

  “我再講一個,一只熊,他有一天得了乳腺癌……”

  “黔驢技窮里不是有只驢……”

  任麒的聲音在手術室的上空回蕩著,像是一只講笑話的幽靈。

  凌然并沒有阻止他。他自己是不愛說話聊天,但也不反對其他的外科醫生說話聊天,或者放音樂什么的。不停的說笑話的醫生固然是有點奇怪,但對凌然來說,都是差不多的。

  本臺手術的麻醉是狗麻醉,他也沒有阻止,外科醫生的事,與我麻醉何干。

  任麒說的口干舌燥,也沒有停下來。不停的說笑話固然是有些奇怪,但左醫生都已經提點了,他也就只能選擇配合了。畢竟,奇葩的外科醫生多了,到了凌醫生這個位置,喜歡聽笑話根本算不得奇葩。事實上,像是凌然這樣的醫生,就是為了聽笑話招兩個天津的進修醫生過來都不奇怪。

  大不了,把對方的笑話聽完了再送走就行了。

  任麒想到這里,心內一緊,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說話的速度。笑話不能講的太快啊,得向一千零一夜的皇后學習,這樣才能在喜歡聽笑話的國王跟前長久的活下來。

  “完成了。”

  凌然話音剛落,手術室里齊齊發出了放松的舒氣聲。

  任麒略略有些奇怪,不禁皺眉思考起來:剛才的手術,有哪里的難度很高嗎?

  膝關節鏡的手術,他基本沒怎么做過,但那是科室分配的原因,并非因為難度有多高。

  任麒心里揣著疑惑,倒是也松了口氣,再怎么說,自己在云醫參與的第一臺手術是順利結束了,盡管一口氣說了二三十分鐘的笑話有點累,但是,總算是融入了云醫的第一步呢。

  任麒滿懷期待的抬起頭來,問:“接下來還有手術嗎?”

  狗麻醉笑呵呵的看向任麒,笑的就像是柯基的屁股似的。

  兩名護士也笑呵呵的看向任麒,笑的時候,都用最好看的側臉面向凌然,用時30分鐘以上的化妝后,每隔女孩子都光采飛揚。

  “幾號?”凌然也沒有直接回答任麒的話。如果下級醫生的愚蠢問題都需要回答的話,上級醫生就別做醫生了,做學校的老師去好了。

  “3號手術室。”巡回護士迅速的給予回答。

  凌然點點頭,然后轉身離開。

  任麒還沒從這個節奏中回復過來,傻乎乎的站在手術臺跟前。

  “之前看著還挺機靈的。”狗麻醉見他動都不動,不由搖搖頭,趕緊跑到門口,將腳踩入門邊的黑框內,打開了氣密門。

  狗麻醉雖然是只麻醉主治,而且是隸屬于麻醉科的,但在云醫目前的氣氛下,他就是被狗咬了,也會爬著先服務凌然的。

  在醫院里,被狗咬連病假都請不到的!

  凌然從轉身到離開,腳步并沒有用停頓。

  他已經逐漸習慣了有人給開門的狀態,向狗麻醉放出一個普笑,就向三號手術室走去。

  任麒這才醒悟過來。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快走兩步,又向狗麻醉道謝:“實在不好意思,您看我這個傻呼呼的。”

  “傻乎乎的進修醫生多了。趕緊的,還指望過去讓我踩嗎?”狗麻醉也不會給太好的臉色給一個下級醫院的醫生。盡管從職稱上來說,縣醫院的主治和云醫的主治可能是相差仿佛的,但醫院諸人是不會這樣看的。

  下級醫院就是下級醫院,下級醫院的醫生可能更有權力,更舒服,更賺錢,更有社會地位,但在醫院這個象牙塔里,技術不行就是不行。

  任麒又道了一聲謝,匆匆忙忙的跟上凌然的腳步。

  云醫急診中心的手術走廊短而寬,就和柯基的屁股差不多,一巴掌摸過去就能摸到頭的地方。

  但從任麒的目光看去,凌然卻距離的如此之遠,又如此的令人畏懼。

  “凌醫生。”任麒終于是搶在凌然之前,到了3號手術室前面,并踩開了手術室門。

  手術室門開,張安民和規培醫生瞿霄濂都已經等在里面了。

  “準備好了?”凌然沒有進去,就在門邊望了一下。

  “都準備好了。”張安民說完看向旁邊的麻醉醫生蘇嘉福,副主任醫師的眼神微顯。

  蘇嘉福自圓凳站了起來,緩緩點頭:“隨時可以開始。”

  “開始吧。我去洗手。”凌然接著回頭看任麒一眼,問:“開腹的肝切除,做過嗎?”

  “我實習的時候跟過一臺手術。”任麒連忙回答,又半是套近乎的道:“我也是在咱們云醫實習的,當時呆的最久的就是普外科。”

  凌然點點頭:“肝內膽管結石,要切除左肝。”

  “哦,是。”任麒略顯緊張。

  甭管左肝右肝了,是個肝,對他來說就是極大的刺激了。

  就像是凌然做胃癌切除術的時候,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處理胃肝關系一樣。只做過普通的胃切除術的任麒,可沒想到來云醫的第一天就要切肝了。

  凌然卻是不再多講了。

  肝切除術現在已經是凌治療組的主力術式了,隨著他的名氣的增長,他如今在“快問醫生”上,已經掛了“肝切除術專家”的頭銜,不管是云醫來的病人,還是異地自來的病人,又或者是其他醫生介紹的病人,凌治療組每周接受的肝切除病人其實趨向于固定,這項手術,在凌治療組內,也就趨向于固定了。

  今天的手術,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所以,有沒有任麒的出現,肝切除術都是要做的,這么大的手術,也是不可能考慮進修醫生了,給他一個二助的機會,能力則上不能則止,無非如此。

  至于更細節的內容,凌然更是沒有必要給他細說。

  凌然默默的洗手,一步一步的,不緊不慢,與其說是洗手,不如說是休息。

  只是到了最后,凌然問:“看得懂磁共振片嗎?”

  在旁邊洗手洗的無聊的任麒還在背笑話,聽的一愣:“會看。我們醫院也有臺磁共振儀。”

  幾千萬的儀器,在幾年前還是稀缺品,國產化以后,卻是普及的很廣泛了。

  凌然洗好了手,道:“你一會可以先看磁共振片,然后再上手術,優先看T1軸狀面,不用都看完了,速度快一點。”

  他用桶里的毛巾擦擦手,再往手術室去。

  任麒在后面有點呆:啥是T1軸狀面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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