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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武士彟你給老娘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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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場上的事情,楊蓉早就門清了。她知道一點,那就是跟著陳應走,絕對沒錯。當初陳應籌建大唐通利錢莊,楊蓉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從中贏利,而是想著幫襯陳應一把。

  可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弄了一個會下蛋的金雞。現在大唐通利錢莊股東的身份,讓她受益無窮,從來不用擔心自己的資金斷裂,五十萬貫的錢莊,不用任何質押,所以在短短三年之內,楊蓉將武氏的生意翻了五倍不止。

  做生意最怕資金鏈斷裂,尤其是沒有辦法融資的古代。楊蓉就像帶著作弊器一樣,做起生意無往不利,誰叫她有一個能干的表弟呢?

  做買賣的人多少都有秘密,而有些秘密,某種意義來說,就是商機。劉掌柜的秘密就是他的棉花是西域進的,這就是劉思聰唯一的商機,現在這個商機已經泄露,太原王氏難道還能虎口奪食不成?

  楊蓉心情愉快的返回應國公府,剛剛走到后院,就聽到后院傳來凄厲的哭啼聲。楊蓉的心當時就緊了,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她的長女武順的聲音。

  楊蓉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后院。只見武元慶正從后面,雙手摟住小武順,而武元爽則拿著一根筷子,蘸著芥末,往武則嘴里抹。

  可憐的武則才剛剛兩歲半,哪里承受得住芥末的刺激味道,被辣得直哭。而武元慶與武元爽兄弟二人則樂得哈哈大笑。

  楊蓉原本是一個高傲的女人,她成了武士彟的繼室夫人以后,哀怨自憐,事實上她根本就看不上武士彟。更何況楊蓉還有一顆少女之心,怎么會對武士彟這個半百的糟老頭子感興趣?她心中的理想郎君是像陳應那樣,外表俊俏,文武雙全的全才。

  不過,她還是沒有挑戰這個時代禮法的勇氣和魄力,自得認命。楊蓉看著女兒被欺負得如此之慘,楊蓉頓時火爆脾氣上來了,厲聲喝道:“你們兩個做什么?”

  武元爽和武元慶這兩個熊孩子看到楊蓉,臉色頓時大變,他們趕緊丟下手中的芥末,然后朝著前院跑去。

  楊蓉倒是沒有心思與武元慶與武元爽計較,急忙抱起自己的女兒武順。

  跑過前院,武元慶回頭望著武元爽道:“弟弟,咱們闖下大禍了,這下怎么辦?”

  武元爽別看人小,鬼點子可不少,他的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一個主意:“娘不是親娘,可爹是親爹!”

  武元慶不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武元爽道:“等那個女人告訴爹爹,咱們倆少不了一頓狠揍!”

  武士彟對于兒子的教育簡單粗暴,他信奉的就是千百年來的一條道理:“棍棒底下出孝子!”所以,只要武元爽與武元慶兄弟犯了錯,那就是一頓狠揍,馬鞭子抽在身上,那個酸爽,想到這里,武元慶的臉就變了:“你說怎么辦?”

  武元爽望著武元慶道:“哥哥,你打我一拳!”

  武元慶不解的道:“打你做什么?”

  “別問那么多,打!”

  “這……”

  “快打,你的力氣小,打不死我,讓爹動手的話,咱們倆誰也好不了!”武元爽厲聲道:“我打你,你打我,快把鼻子打流血!”

  就這樣,小兄弟二人你一拳,我一拳,不一會兒打對方都揍得鼻青臉腫,鼻血長流。

  武元爽將鼻祖涂抹一面,然后朝著大門口奔跑而去。

  當武士彟下值回家,看著門口兄弟二人滿臉血污跪在大門前,武士彟心疼極了,他跳下馬車,走到武元爽面前,扶起武元爽道:“怎么回事!”

  武元慶張了張嘴,突然看到武元爽的嘴巴一張一閉,哇的大哭起來。這一頓泣器,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讓人聽著傷心,聞者流淚。

  武士彟扶起武元爽道:“起來!”

  武元爽搖搖頭道:“孩子惹母親不高興了,甘愿受家法處置!”

  武士彟心中非常生氣,他其實與亡妻相里氏關系和睦,琴瑟和鳴,感情也是如膠似漆,如果不是李淵強行點了這個鴛鴦譜,他寧愿獨身也不愿意娶妻。

  其實,這就是和任何一個中年喪妻的男人一樣,擔心自己的兒子受到繼母的虐待。正所謂怕什么來什么,今天看到武元慶與武元爽兄弟二人鼻青臉腫,跪在門外,武士彟真的憤怒了,他甚至無法想象,將來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見相里氏,難道讓他告訴相里氏,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兒子,反而讓他們受盡虐待和委屈?

  武士彟怒氣沖沖走向后院,看著武士彟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武元爽望著武元慶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道:“大哥,等著看好戲吧,這下有那個女人好看了!”

  武元慶也深以為然的道:“你猜爹會不會休了她?”

  武元爽賊賊的賤笑道:“不管了,我倒是想讓爹爹把那個女人打一頓!”

  后院中武順已經哭累了,眼睛紅腫,終于沉沉的睡去。楊蓉看著武順那張器紅的眼睛,還有被芥末刺激得過敏的香腸嘴,氣得渾身直哆嗦。

  正所謂后母難擋,楊蓉自從嫁給武士彟以后,這才發現武元爽與武元慶居然是陳應的一對徒弟,雖然陳應對這對徒弟并不怎么上心,然而愛屋及烏,楊蓉對武元慶和武元爽兄弟二人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花錢和吃穿用度方面從來就沒有虧待過武元慶與武元爽兄弟二人。

  憑良心說,楊蓉確實是做到了一個繼母無可挑剔的地方,將武元慶與武元爽兄弟二人視為已出,可是這一刻,楊蓉真有一種將二人揍死的心思。

  看著武士彟黑著臉走進來,楊蓉起身冷聲喝道:“夫君,你也不管管你的好兒子……”

  “管,我要怎么管!”不提這茬,武士彟還沒有那么生氣,一旦想到武元爽與武元慶兄弟二人鼻青臉腫,全面血污,非常可憐的跪在門外,武士彟的心都要碎了。他咬著牙,一臉猙獰的道:“他們還是孩子,你還要怎么樣!”

  楊蓉聽著這話感覺怎么也不對味,武元慶和武元爽居然強行對武順喂芥末,把一個兩歲半的孩子弄得哭得眼睛都腫了,不但不管,反而埋怨自己,楊蓉的脾氣也上來道:“就這有人生沒人管的混賬,就應該家法處置!”

  “砰!”武士彟一掌拍在案幾上,沖向楊蓉咆哮道:“家法處置,我看最應家法處置的是你!”

  正所謂一個男人的自信,來自于他的實力。一個女人的自信,也來源于她的實力。楊蓉雖然是女人,但是她卻掌握著武氏的商業帝國,她還有一個當著中書侍中的哥哥,一個族兄當著靈州總管,這是楊蓉的底氣與實力,她針鋒相對的道:“你家法處置試試?”

  武士彟極怒攻心,但是卻沒有喪失理智。

  事實上,楊蓉說得不錯,無論出身,還是門第,再或者朝廷中地位,楊蓉的能量都比他強,三高官官之中書侍中,這是真宰相,如果一個宰相想為難一個工部尚書,那太簡單了。

  然而作為男人,血性之勇還是有的,特別是面對自己老婆的時候,武士彟吼道:“你還想反了不成?”

  說著,武士彟的手揚起來,作勢欲掌摑楊蓉。

  楊蓉看著武士彟的樣子,一臉冷笑:“好啊,你打,你打啊……”

  說著,楊蓉將自己的臉伸向武士彟的手掌前。

  武士彟腦袋中又浮現武元慶與武元爽鼻青臉腫,滿面血污的樣子。他的眼慢慢的紅了,他嘶吼道:“我打死你這個毒婦!”

  就在這時,原本陷入沉睡的武順被二人的爭吵聲驚醒。

  武順哭喊著,跑到楊蓉身后躲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武士彟的堂兄武惟良、武懷遠湊到院外,叫嚷道:“信明,你這是做什么!”

  夫妻吵架的時候,一般都是吵吵。

  但是,有外人在場拉架或勸架的時候,應當打不起來的時候,也會打起來。原本考慮著毆打楊蓉會帶來沉重的后果,武士彟還真不敢動手。可是這一刻,他真的別無選擇了,他如果不打楊蓉,以后在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了。

  “啪”

  武士彟重重一耳光抽在楊蓉臉上。

  楊蓉捂著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武士彟道:“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毒婦!”武士彟再次揚手朝楊蓉撲去。

  楊蓉俯身抱起武順,朝著門外走去。

  武士彟松了口氣嘴里叫嚷道:“站住,我打死這個毒婦!”

  然而,武士彟的步子卻沒有挪動一分。

  楊蓉快步登上屬于自己的那輛四輪馬車,沖著車夫喊道:“開車,回楊府!”

  武府上下,倒是沒有人敢擋楊蓉的車駕。

  馬車順著車道前行,微風掀起車簾,楊蓉側目無意間看到了人群中的武元慶與武元爽兄弟二人,二人滿面血污,卻一臉陰謀得逞的模樣。

  楊蓉霎那間就明白了,自己這次栽在了這兩個小兒手中。

  不過,楊蓉望著身后的武士彟憤憤的吼道:“武士彟,你給老娘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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