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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團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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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千里之外,一座楓林密布紅葉盛火的深山之中。

  點點秋雨正淅淅瀝瀝的下著,打在楓葉之上,啪嗒作響。

  穿山甲站在山巔之上,來回走動著,他的心就如同雨中的楓葉一般,根本靜不下來,無數的念頭在腦袋里閃動,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從大宋朝回到如今的時空,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了,但當初江皓用真火將呂洞賓燒成灰燼的一幕依然不斷在他眼前浮現,想到自己神魂之中也有著如此可怕的東西,他便坐臥不安,根本睡不著覺。

  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次,他自然不敢冒險告訴通天教主,只是每天和椿樹精在一起商討著對策,如何早些把玄天九變和血咒的修煉方法從通天口中掏出來。

  穿山甲不知道原本的自己是怎么死的,但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把江皓交代的這事情做好,恐怕魂魄都留不下來。

  直到前些天,通天教主吩咐下來,他與呂洞賓誰更忠心,便將玄天九變的修煉方法傳授給誰,至于表忠心的方式,便是殺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這讓穿山甲更是焦躁不安,他貪生怕死他野心勃勃,但若是讓他去殺死何仙姑,穿山甲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無奈之下,便想向江皓求助,問問原本的自己是如何得到這玄天九變的。

  穿山甲正想著呢,忽然神情一動,抬頭望去,便見天邊一道金光飛來,速度快到了極點,瞬息之間便落在了自己身邊。

  “穿山甲拜見大王!”穿山機顧不得地上的泥濘,趕忙恭敬的跪倒在地上,行了一禮。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江皓的真身,與當初在另一個時空見到的相比,此時的江皓氣度更是不凡,只站在那里便如同山岳一般,給人一種說不清的壓迫力。

  “起來吧!”江皓也上下打量了穿山甲一眼,身上穿著鱗甲所化的淡色斑紋袍,一身妖氣之中夾雜著少許的魔氣,修為只有真仙境界,比八仙中的張果老、何仙姑要強上一些,但還是不能與鐵拐李和漢鐘離相比,更不要說是呂洞賓了。

  “起來吧,這次來找我有什么事嗎?”江皓淡淡的擺了擺手,說道:“是不是通天教主同意傳授你們玄天九變了?”

  “大王神機妙算!”穿山甲不敢有絲毫隱瞞,點了點頭,說道:“通天教主他前些日子將我和呂洞賓召到一起,說是同意教授我們玄天九變的功法,不過需要……需要考驗我們兩人的忠誠,誰愿意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教授他玄天九變的功法!”

  提到通天教主傳授玄天九變的條件時,穿山甲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說了出來,畢竟江皓是知道未來的事情,他就算是欺瞞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知道了。”江皓點了點頭,這穿山甲在被他收拾了一頓之后,老實多了,問道:“椿樹精呢?她怎么沒有過來?”

  原著之中,哪怕面對著玄天九變的誘惑,穿山甲同樣是不愿意出手去殺死何仙姑,而是和椿樹精合謀,騙鱷神趁著通天教主修煉的時候去刺殺,而穿山甲則扮演一個忠心耿耿,不惜“重傷”也要保護通天教主的角色。

  可惜的是,這一切都被通天教主看穿了,鱷神刺殺的不過是他用幻影制造出來的幻象,穿山甲的小心思也被揭穿。

  雖然穿山甲用“何仙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為了玄天九變就去殺她,日后也會為了別人來殺教主”巧言糊弄了過去,但通天教主對他卻是多了幾分警惕,只將玄天九變反過來傳給了穿山甲。

  不得不說,穿山甲雖然是一只妖怪,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但對何仙姑卻是一片癡情,從頭到尾都沒得說,反倒是何仙姑先懷疑他吃了小人參精用定山神針將他殺死,后來又做出自己要被處斬的假象,將穿山甲騙到天庭群起而攻之。

  至于呂洞賓,在血咒的控制之下一心想要獲得更大的法力,不惜將白牡丹送到了通天教中,若非最后關頭被通天教主阻攔,白牡丹恐怕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

  穿山甲忙解釋道:“大王,椿樹精沒有和我一起過來,她這些天都跟在通天教主身邊,想趁著他修煉……”

  穿山甲本來要說“趁著他修煉的時候偷窺竊取魔功”,但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椿樹精的聲音陡然響起。

  “穿山甲,都到了這時候了,你就不用再裝下去了!有教主在,他是逃不掉的!”

  半空之中,一片云霧漸漸消散,椿樹精一身翠綠流紗裙站在那里,滿頭紅發披肩,手中拿著一根五毒鞭,臉上滿是得意洋洋之色。

  在她身旁,還站著一男子,頭戴瑞日臨天冠,身穿玄紋天帝祭袍,面容威嚴肅穆,身周滔天魔焰環繞,遮天蔽日。

  江皓瞳孔驟然一縮,能有這番聲勢又被椿樹精稱之為教主的,除了通天之外也沒有誰了,這通天教主一身魔功著實可怕,滔天兇焰給他巨大的壓迫力,比之前遇到的斗戰勝佛要強得多。

  不過,通天教主魔功尚未大成,實力雖比老君、如來強,但也并未沒有突破太乙金仙的境界,只是達到了太乙金仙巔峰而已。

  “教、教主,我……我……”穿山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牙齒不停的打著顫,又見江皓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只覺得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

  這事還真和穿山甲沒有什么關系,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他這種野妖怪最清楚不過,兩邊討好當個墻頭草才是正途,只有這樣才能穩贏不輸。

  更何況,在見識了江皓太陽真火的威力之后,他也真的是怕了,哪里敢冒著被燒的魂飛魄散的危險與江皓為敵。

  但,椿樹精卻不這么想。

  她沒有親眼見過江皓太陽真火的厲害,哪怕從穿山甲口中得知江皓一把火將數百年后的呂洞賓燒成了灰燼,也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呂洞賓是什么?不過是通天教主身邊的一條狗,稍微使些手段,便用血咒將他控制了下來,隨時都可以讓他去咬人。

  椿樹精自成精起便跟在通天教主身邊,受通天影響,眼界一向甚高,自然不甘心將自己的性命操之于旁人之手。

  至于說通天教主會被八仙殺死這種事情,呵,未來不可知才最可怕,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完全可以提早做好準備,避開便是。

  如果八仙真的把通天教主殺了,那就再好不過,她正好可以和穿山甲聯手把通天教主的一切都奪過來,日后雙宿雙飛長生不好,豈不是比什么都要好?

  是以,椿樹精便把江皓的事情選擇性的告訴了通天教主,有的是真的有的則是編的,比如說江皓在她和穿山甲的神魂之中種下了一團火焰,威脅他們背叛通天教主。

  比如說,江皓知道呂洞賓是故意潛伏在八仙之中,等著日后反戈一擊,隨時都可能告訴八仙。

  再比如說,江皓其實是太上老君布置下的暗子,實力高深莫測,肯定會壞了教主大事。

  等等等等……

  通天教主對椿樹精向來是信任有加,畢竟椿樹精是陪伴他在魔山下呆了萬年,又是他一手點化的妖怪,連平時修煉也不曾避諱過,聽到自己手下被人控制他已經是勃然大怒,再被椿樹精這么一吹耳邊風,便再也忍耐不住。

  八仙、白牡丹、穿山甲,這是他與太上老君斗法的棋子,容不得其它無關之人插手其中,他要讓老君輸的徹徹底底。

  椿樹精看著穿山甲還愣在那里,眉頭一皺,厲聲喝道:“穿山甲,你還愣著干什么?既然已經將他給引出來了,還不趕快回來。

  在椿樹精看來,江皓在通天教主面前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但穿山甲并不這么人物,站在那里手足無措欲哭無淚,心中卻是將椿樹精給恨死了。

  江皓看著穿山甲臉上驚恐失措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這一切顯然都是椿樹精策劃出來的,眼中寒芒一閃,沉聲喝道:“椿樹精,你倒是好膽!竟然連我都敢算計,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在教主面前,你還敢如此猖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椿樹精的聲音妖媚無比,好似是在撒嬌一般,說道:“教主啊,你看這孽畜到這個時候了還敢威脅我!實在是不把我們通天教放在眼里!”

  “椿樹精,住口,別再給我丟臉了,他不再這里!”通天教主目光冷冷的掃了過來,寒芒好似刀一般的鋒利撞在了江皓的身體之上,嘭的一聲,江皓的身軀頓時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不見。

  “不、不在這里?那我豈不是……”

  椿樹精面色大變,眼中流露出驚恐之色。

  江皓把太陽真火寄生在神魂之中,哪怕是通天教主想要取出來也不容易,畢竟神魂太過脆弱,稍不注意便會受傷,輕者根基受損,重則魂飛魄散,是以他準備先把江皓拿下,讓他自己來取,那樣便會輕松許多。

  江皓能將鱷神給斬殺了,可見實力不弱,通天教主想要顛覆三界,手下正是缺兵少將,也有心把江皓給收到麾下。

  “放心,有我在這里,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對你們動手!”通天教主聲音淡淡的響起,目光轉向東南方向,儼然是已經發現了江皓,使出千里傳音之術,冷聲說道:“速速將種在椿樹精和穿山甲神識中的真火收走,我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

  太陽真火從內到外噴薄而出,椿樹精的身子瞬間破碎開來。

  半空之中,太陽真火沖天而起,好似是一團焰火。

  通天教主的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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