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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九章:神諭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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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村民真是太好笑了,之前我們讓他們自救,他們說什么都不干。可這安欣一來,只一句話就要他們拋家舍業,他們連個磕巴都不打,就同意了,你們說是不是有病?”

  唐念凡是不能理解的,他更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領隊會在任務失敗后,繼續讓他們留在虔溪村。

  只說讓他們好好看,看什么?

  看村民如何犯蠢么!

  “就給村民五天時間,便要帶他們離開,這貨難道以為這些村民和她一樣能飛?從這兒到中洲,怕不是得有千多里路,這些村民就沒想過,憑他們帶的那點兒東西,能不能走到?人說什么信什么,死了都是活該,真的!”

  唐念凡真是越想越氣:“這兒是百里一族的祖地,世世代代祖輩皆是埋骨與此,就因為安欣神使一句話,他們就連故鄉都不要了,帶著祖宗牌位就要遷徙,有些混帳甚至因為安欣一句話,竟刨開了祖墳,說要將先祖遺體火化,然后將骨灰帶走,你們說這些混帳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除了最初一日,這幾天唐天羽和唐念凡除了捕獵外,已經不往外走了,因為他們只要一看到愚蠢的村民,就會覺得無比鬧心。

  只有裴沐,還見天的往外跑,只是他的關注點,卻沒有在村民身上,而是每日跟著觀察安欣。

  他發現,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使,除了第一天指引遷徙,定下期限后,便去了月牙山上,東游西蕩,還時不時鬧出動靜。

  有次裴沐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偷偷跟著安欣上山,但兩條腿終究比不過兩對翅膀,等他找到人時,天都已經快黑了。

  如愿以償的找到了目標,裴沐卻有些失望,就像唐念凡等人判斷的那樣,這位女神使,氣息弱得不行,就像鏖戰整日后的脫力,就連六識都變得得無比遲鈍。

  他都觀察好一會兒了,對方都沒發現,只是一個勁兒的調息,等調息完了,就仰頭望著星斗發呆。

  說實話,裴沐是沒看出來這每日的夜空有何不同,但安欣就能一直看,且一看就是一晚上。

  這樣的行為,讓裴沐很疑惑,因為他心中的懷疑同唐念凡兩人一樣,以虔溪村現有的族力,其實是沒有能力支持這樣路途極遠且氣候險惡的遷徙的。

  如果要強行遷徙,要么安欣提供足夠食物,要么對方迅速提升遷徙村的族力,若只憑信仰精神,怕是這場遷徙會成為虎頭蛇尾的慘劇。

  但安欣卻好像看不到這些一般,只一個勁兒的催促村民盡快,頗有種窮兵黷武的感覺。

  他倒不覺得安欣是在欺瞞村民,因為就從村民看待安欣那種狂熱的眼神判斷,哪怕神使是他們跳崖,他們都會覺得這是通往極樂的捷徑。

  所以,你說有這樣影響力的安欣去騙村民,應該不至于,可這位神使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已經整理好所有的虔溪村民站在村頭的平地上,接受神使安欣的檢閱。

  挺著大肚皮的村長百里盧良和恭敬的老廟祝百里邱心站在最前,身后則是拖家帶口,背著厚厚行囊的村民。

  無信者百里無常則同楊凡等人一起落在最后,離最尾的村民還要隔開一段距離。

  唐念凡雙手抱胸,嘴角噙著不屑冷笑,看著遠處正在說話的安欣,扭頭看看堆放身旁布袋和魚婁,信心滿滿。

  “沒有足夠的食物支撐,這場遷徙就只能是個鬧劇。你們看著吧,那所謂神使很快就會原形畢露,就同石灘那夜在教官的金剛伏魔杵下那般無所遁形。到了那時候,虔溪村民就會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值得相信,依靠的人!”

  或許是那晚斗戰時跟木頭一樣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幾名隊員竟然下意識覺得,這位一意孤行的安欣神使,又要玩脫了。

  只有同幾人站在一起的唐星,表情平靜,無悲無喜。

  雖然虔溪村只是個小村子,但鄉土情結并不會因為人數的多寡而有所增減,只不過神使喻令大過天,隨著安欣一聲令下,村民便只能拖家帶口,一步三回頭的往村外走。

  遷徙開始了,但唐念凡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萬里的冰封凍土,即便安欣有能力開出一道供人行走的大道,以這些村民的腳程,大半要凍餓死在路上。你們看著吧,最后就算抵達中洲,虔溪村民也得要死傷大半,但只要有一個抵達了,神圣的功績卻不會減少半分,真是聰明的辦法呢!”

  雖然唐念凡的話有些偏激,但幾人看著向村外走的虔溪村民,卻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

  他們是真正從山那邊過來的,甚至親眼看見東嵐山上雷如雨下,冰封萬物的場景。

  自然知道外頭的局面有多惡劣,想要靠兩條腿走出這場天災?

  除非虔溪村的村民全都有蛻凡境界才可以,而即便有了這樣的境界,也只能支持他們走到東嵐山腳,那片受災最嚴重的地方而已。

  這種道理他們知道,他們相信,村中有些人也會知道,可為什么明明知道的情況下,他們還要跟從安欣走這樣一條必死之路呢?

  唐念凡將這場遷徙說成鬧劇,并非沒有理由的,因為僅僅是從村口走到月牙山北面的闕口,村民就花了整整半個時辰。

  負重在雪地前行的體力消耗,是輕裝簡從的十倍,很多身體并不強壯的村民,就已經走得氣喘吁吁。

  而這點兒路程,相比于遷徙的長度,甚至連開始都談不上。

  一些原本狂熱篤信的村民在疲勞的沖擊下,也開始恢復清醒,抬頭看看一望無垠的白色,臉上浮現惶恐之色。

  畏懼使人停步,相較于投身茫茫不見邊際的凍土,亦有村民扭頭望向熟悉的家鄉。

  “這場遷徙是超過絕大部分村民承受極限的,我們不能等到慘劇發生,再做行動。”

  楊凡沉聲道:“相信這會兒,應該已經有不少村民意識到這是條死路,我們是時候出現提醒村民了。即便是要遷徙,也得等到凜冬過去并積蓄足夠食物,這樣魯莽行動,實在太不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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