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五百六十九章:撞破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這艘中州寧鄉李氏的商船最終在寧鄉港靠岸,以云秀的修為,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酥云帶下船。

  情同姐妹的主仆進了寧鄉城,尋了間酒樓住下,畢竟酥云修為很低還是大病初愈,這十余日的行船顛簸吃不好睡不好,小姑娘病懨懨的模樣著實惹人心疼。

  這種情況下,云秀當然不會支使酥云辦事,而是打算自己將陸路所需的備齊,小丫鬟自然不肯讓小姐卻被強硬的按在床上。

  “聽話,小云,在房中好好休息,車馬干糧我去置辦。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你現在這樣病懨懨的,我可不放心帶你一同上路。乖,把眼睛閉上,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佯裝發怒的幾句后,云秀離開房中,而本已聽話閉眼的侍女又將雙眼睜開,滿是嘲弄。

  “我的大小姐,您還是這般假仁假義,但小云已經不是曾經的小云了!”

  本該是滿身疲憊的小丫頭坐起身來,只是披了件單薄的外衣,便迎著月光推開窗戶,翻身從客棧的二樓出去。

  嬌小的身材在瓦片屋檐間跳動,在矮方暗巷中穿梭,不多時便來到了寧鄉城外的一處密林中。

  惡月之中,瘟疫橫行蛇蟲頻出,特別是五毒從屬的毒害更是遍及西賀大地,進入密林的酥云沒一會兒便著到一條體型巨大的紅頭蜈蚣。

  被按著的大蟲奮力掙扎,兩根黑色長鉗般的口器不停張合,若是離得近還能聽到斯斯的聲音,也不知是百足在地上摩擦還是蜈蚣的叫聲。

  似這般可怖的大蟲,尋常人看見都會害怕,但酥云仿佛毫不畏懼,甚至用小嘴咬著袖口露出雪白的膀子,然后將內腕送到紅頭蜈蚣的口器上。

  慌亂的大蟲狠狠一口咬下,鋒銳的口器輕易撕破嬌嫩的姬復,潺潺鮮血流出,將整條大蟲浸透。

  農人都知道,如蜈蚣這種毒蟲最喜在子夜出來咬人,不少毒性甚至超過毒蛇,在睡夢中被咬到的人通常會錯過最佳治療的時間,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已是渾身梆硬,面色鐵青。

  這也是蜈蚣為何會被列入五毒的緣由,如酥云手中這條大蟲,毒性雖然不烈,但口器中亦有些許毒素,常人若被咬到怕是當場要哀嚎出聲。

  可酥云卻是毫無知覺一般,面無表情的將手腕送到毒蟲的口器上,直到鮮血淋透才將大蟲丟出。

  被血淋透又重獲自由的蜈蚣一下子便鉆入地洞里,而酥云只是面無表情的吮了吮傷口,眼中滿是怨毒。

  「煉獄中的那些刑拘,我已受了個遍,不是說要和我一起面對么,那么也該輪到你了,大小姐!」

  止完血的酥云迅速往客棧跑,打算趕在云秀回來前躺回客棧的床上,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

  但當她順著來路迅速回到客棧房間,從出門的窗口翻回想要躺回床上時,卻發現屋中有了別的痕跡。

  床頭多了一件自己尺碼新衣,還有堆在桌上的幾包干糧。

  酥云能確定這兩樣東西在她出門前不在屋里,所以,是云秀回來過了!?

  站在床邊覺得目的暴露的小丫鬟嚇得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她只能希望云秀能夠謹慎膽小些,不要想著報復,迅速逃離寧鄉。

  畢竟世人最恨背叛,雖然是云家先對他們不起,但這種事被撞破,還是讓酥云有些心虛。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云秀的對手,若是對方誠心要報復的話,那么她將會死得很難看。

  「我可是從煉獄中好不容易爬回來的,絕不能這樣輕易的死去!」

  「大都督讓我辦得事情我已經辦完了,要是云秀再跑了可不關我事,我得趕緊離開!」

  心中恐懼萬分的酥云轉身就想逃離客棧,身后卻傳來如喪鐘般的開門聲,讓她渾身僵硬,如墜冰窟!

  “小云,快坐下,我給你做了一桌好吃的。”

  好吃的?怕是劇毒吧!

  酥云絕望地閉上了眼,然后認命般的轉身。

  既然云秀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目的,那么再逃也沒什么意義,畢竟對方可是宗家嫡女,靈意合一的頂尖武者,殺死自己這樣的婢子,就跟碾死螞蟻一樣輕易。

  眼下就看她能不能多拖延一會兒,等到督天王巡的高手過來吧...

  或是試試看跪下來祈求原諒?

  不,別傻了,不可能的。

  哪怕是再假仁假義的上位者,也不會放過背叛自己的家仆,這種過錯...

  心中如天人交戰般激烈的酥云渾身顫抖著坐下,低著頭不敢看云秀的眼睛,生怕將云秀激怒,然后被一掌轟殺。

  反倒是云秀看酥云畏懼的模樣,噗嗤地笑出聲來:“不要害怕,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來,快吃吧,都是你愛吃的。”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我可不是故意提早回來抓你破綻的。只是剛剛下樓詢問小二寧鄉在哪置辦物資的時候,對方一聽我要準備物資,便大包大攬地應承了,橫豎都是些跑腿的工作,我看他人生得忠厚,價格開得也公道,便也不多計較。本來是要回房的,但想著你在休息,所以上街去給你買了套新衣,喏,就掛在床頭,你看看喜歡么。”

  言語里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甚至有種早已洞明一切的豁達意味,低著頭的酥云雙拳緊握,臉漲得通紅,憤然抬頭。

  “你早就知道我是有目的接近你了!?”

  再也沒有小姐,再也沒有敬稱,有的只是惡意被暴露后的歇斯底里!

  她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她該是云家的噩夢,她要將那群假仁假義的上位者投入煉獄熔爐,感受那些痛苦。

  面對這樣的自己,即便云秀不恐懼,難道連憤怒都沒有嗎。

  難道她不明白自己剛剛是出去做什么的嘛!?

  就像初見酥云時,那樣,云秀憐愛疼惜的表情從未變過,她端起一個湯碗盛滿,然后放到酥云身前。

  嘆了口氣道:“其實不必那么心急的,我這次來中州就是要去懸空城,只是我們倆十多年沒見面了,想與你最后走上一段。”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