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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三十九章: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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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驚天秘聞爆出,眾人大驚失色,誰能想到,項庵歌的嫡出大公子竟會入贅云氏,這突然的峰回路轉,讓前庭針落可聞,云端議會一眾更是黑臉一片。

  “荒謬!”議員云桐在寂靜中爆喝出聲:“若此事為真,為何這些年朝昌從未耳聞!究竟是嫁娶還是入贅,哪能憑你空口白牙?”

  “請問農老爺可在!?”

  仿佛早就再等云桐發問,項樓蘭揚聲問道。

  “唉。”

  一聲蒼老的嘆息自人群中傳來,人們自發分開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通道,農老爺走到庭院中間,朝眾人拱了拱手。

  面對農王的后人,德高望重的農老爺,眾人自然禮敬,紛紛回禮。

  待得禮畢,項樓蘭恭聲道:“當年樓蘭與大小姐成婚,請農王后裔證婚,并托管婚書,不知如今婚書是否還在?”

  “確在。”農老爺點頭答道。

  聽到確切的回答,項樓蘭喜出望外:“還請農老爺請出婚書,以證大小姐清白!”

  對這合情合理的要求,農老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朝管家使了個眼色,對方便在幾名武者的護衛下離去,看方向正是農府。

  看到此處,前庭的眾家主總算是回過味來了,黃老板、孟莊主、王埠頭三人臉色更是無比難看,原先他們之所以支持云端議會驅趕項氏,便是因為云端議會占了大義之名,立于不敗之地。

  至于城主云秀,雖然眾人都清楚會是阻力,可一想到對方已經嫁做人婦,這點兒憂慮自然消失不見。

  可如今聽到項樓蘭的說法,眾人卻是回過味來,如果云秀真的不曾嫁給項樓蘭,而是項樓蘭入贅的云家。

  那么眾人現在做的事,就真是在聯合云端議會,以下犯上,以庶欺嫡,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立身不正的帽子,怕是摘也摘不掉了。

  而剛剛出聲附和的眾家主一看項樓蘭自信滿滿的表情,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想著要是后頭項家要是追究起來,該怎么辦。

  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農府的管家在武者的簇擁中高舉著一方上鎖的錦盒跑了回來,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錦盒交到了農老爺的手中。

  按特定的印法將靈鎖打開,農老爺將婚書取出,朗聲吟道:“立寫承贅子婿紅券人項樓蘭,感恩云氏恩情浩蕩,無以為報。今自請媒證向女家說合,甘愿入贅云府大小姐云秀為婿,以繼煙祀,續以傳承。自贅之后,甘更名改姓,一切聽從管束,遵守家風,勤耕苦作,孝順尊長,不得恁意乖張,偷閑懶惰,走東去西,如違管教,逐出家門,亂棒打死,不得異言,高山滾石,永不回頭!龍州歷1779年,仲秋(八月)廿一。”

  隨著農老爺的話音落下,人群中響起嘩然聲一片,更有不少人朝著披麻戴孝的項樓蘭指指點點。

  誰能想到,項家嫡出的大公子,竟然立下了這樣一張姻契,聽聽上頭的誓言,這跟典身入贅的男奴又有什么區別。

  可這樣一來,無疑是坐實了云家大小姐依舊是云氏身份的證言,畢竟項樓蘭是入贅的云家,而不是娶了云家的大小姐。

  隨著婚書的出現,情況急轉直下,云桓一方的步驟全被打亂,但準備那么久,籌劃那么多,哪能容得輕易放棄。

  無奈的云桓與幾人對望一眼,眼下只能將計劃提前了,因為隨著婚書的出現,很多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往一個不可知的地方開去。

  深吸一口氣,云桓身前一步,沉聲道:“項氏果然仁義,可這并不能改變老夫的驅逐項氏的決心。”

  “哦?”項乾輕輕撥開雙拳緊握,低頭慍怒的項樓蘭,上前一步笑道:“難道議長是打算將這以庶欺嫡,以下犯上的蠢事做個通透?那老祖現在再來問問,可還有人要與這匹夫一起的么?”

  與剛剛的群情踴躍不同,人群中只有三兩聲訕笑,就連黃老板三人,也只是沉默。

  這情況云桓早就料到,自不理會,而是揚聲道:“老夫今日,可不光是要項氏離開朝昌,更要讓城主云秀,退位讓賢!”

  人群中再響起一片嘩然,項乾更是被徹底激怒,靈力激蕩化作漫天火云:“整個朝昌,除了秀兒還有誰有資格坐著城主之位?老匹夫,你是在找死嗎?”

  面對項乾的滔天威勢,云桓怡然不懼,只是淡淡道:“讓大小姐退位讓賢,自然不是云桓對這城主之位有所覬覦,而是因為老夫找到了另一個宗家血脈,云氏的嫡系男丁,如今大公子歸來,大小姐難道不該將城主之位交還出來嗎?”

  “呵。”項乾嗤笑一聲:“世人皆知,云氏宗家只走了云秀一人,如今又是哪兒冒出來一個大少爺,老匹夫,這怕不是你從哪找來的野種,想要李代桃僵吧?”

  “住口!”一直冷靜的云桓聽到項乾大放厥詞,當即暴怒:“侮辱大公子,老畜生罪該萬死!”

  云桓連同其身后的幾位議長周身靈力狂涌,同質同源的靈力形成罡氣回環,威勢驚天,推得眾人連連后退。

  眼看項府前庭又要開戰,一把悠揚的男聲想起,撲滅了這火藥味。

  “適才項家老祖說,如今朝昌只有秀兒能居這城主之位,可既然云秀居得,我云冀如何居不得?”

  項府前庭地上開出光華璀璨的靈界通道,一朵祥云托著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升空,來人模樣俊美,身材碩長,一雙猶如古潭般深邃的雙眸仿佛能夠洞明世事。

  從華光中躍下,男子朝眾人行了一禮后,轉身對項乾幽幽道:“老祖,你應該還記得冀兒吧,這么多年流落在外,冀兒可對老祖,思念得緊!”

  “你是云冀?”項乾眉毛一挑,仔細看了下年輕人的眉眼,點點頭道:“像,確實像,與前代云家主七八分的相似。”

  說完,項乾便朝云桓贊道:“得虧議長有心,能找到這樣一個家伙冒充大公子,看來花了不少功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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