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然抱著一窩小白兔,僵笑尷尬的扭過臉,一副‘復蘇姐你說啥呢,我怎么聽不清’之類的表情,打算裝傻到底的樣子,復蘇心中默默無語。
沒辦法的失笑輕嘆了口氣,復蘇順著他的話挑起眉頭重新掛上溫和的微笑說道:
“集團最近的盈利確實增長了不少,說起來這還要歸功于方然小弟你呀。”
“歸...歸功于我...?”
仗著自己腦袋上有鳥,肯定不會挨到手刀所以決定裝傻的方然,萬萬沒想到復蘇竟然也沒糾正,直接就順著他那句油膩大叔間通用的打招呼說下來了,一時間有些懵逼的反問道。
啥歸功于我?復蘇姐你集團、醫院的盈利跟我有什么關系?
看著方然一臉不解、茫然、‘你在說啥’的表情,復蘇明媚的眼眸中泛上好笑的神色,假裝自愧不如的攤手輕笑道:
“是啊,多虧了方然小弟你上次給我分析的集團下半年走向,還有下達的新的管理方法,從人事編排到工作分配以及資金流動方面都提高不少效率,”
額...分析走向,管理方法?
我給復蘇姐你干過這種聽上去就很高大上的事么?
抱著懷里已經開始打鬧起來的小兔子們的方然聽著復蘇說著這都是他的功勞、夸獎他的話,一臉懵逼,腦海里完全沒有自己做過這種‘豐功偉績’的記憶。
方然全然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明媚美麗的如同林間女神一樣的復蘇,她的笑容溫和迷人,只不過盯著他下一秒笑語嫣然的話語突然一變:
“就算沒有這些,光是和菲斯爾德對關于北美市場達成合作這一點,就是一塊足夠大的蛋糕了。”
Σ( ̄д ̄lll)方然:驚!
額...我就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做過分析走向和管理方法這么厲害的活計,
原來是甩鍋給埃布爾那次的事么....
聽著復蘇突然話鋒一轉,輕描淡寫的抖出這件事,臉色一僵的方然陡然想起了上次被宿群扔到這來當‘總經理’的時候,他好像確實把技術性工作全甩鍋給埃布爾處理了...
“而且啊,雖然實際上是遭遇了襲擊,但是能和數個大型企業一起參與到全城熱夜的策劃之中,你知道圣心集團最近光是市值就漲了多少么?”
輕輕的抿了一口花茶,復蘇美眸滑動,眼角的余光若有深意的看著方然。
果然復蘇姐還是注意到了這個么...
僵滯的神色消失不見,方然苦笑的揉了揉臉龐,
雖然有交代過埃布爾不要透露自己的存在,用他突然回心轉意之類的理由敷衍過去,
但是經歷了上個月末尾的那天晚上,菲斯爾德那么突兀、那么大規模、那不惜動用在京城的全部力量也要為他開辟出道路的舉動,
那豪車云集于夜色高潮凱歌大道給駕著陰魄馬車的他分開道路,不可能不讓人想到些什么,
要怪就只能怪他在復蘇面前暴露了身份...
方然無奈苦笑的嘆了口氣,算是變相承認了那確實是他干的,嘛,雖然說就算他不承認,復蘇也猜到了就是了。
“復蘇姐,你怎么也會這種狡猾的說話方式了。”
輕笑了一聲,復蘇放下手中的花茶茶杯,十字交錯的放在細膩的大腿上,一臉微笑的表示‘不明白’方然在說什么。
“呵,不是方然小弟你自己扯到關于最近挺紅火這種話的么。”
怎么可.....干,還真是我先說的,
果然沒有社會經驗的大學生和上市公司的美女總裁在會話技巧這方面上差距太大了么...
“所以,方然小弟,明明是剛成為參加者不過幾個月的你到底是怎么和菲斯爾德那種龐然大物扯上關系的?”
“在那之前,復蘇姐你難道不問明明是剛成為參加者不過幾個月的我,究竟是怎么變成夜鴉的么?”
聽著復蘇問出這個問題,方然略微無奈的苦笑搖頭,想起了上次那個他哭的聲嘶力竭的晚上,最后復蘇拍了怕他的后背,語氣心疼輕聲細語,
‘沒事的,沒事的,方然小弟,睡一覺就好了’
什么都沒有問。
“關于那個....”
聽到方然愿意向自己主動提及這個問題,復蘇也是會心的輕微笑嘆:
“水夫人后來讓黎澤告訴了我一些基本情況,說那是因緣巧合所造成的、既屬于你又不完全屬于你的力量,并希望我對此保密,除此之外我并不清楚其他細節。”
“這樣啊....”
方然低垂著眼簾,看著一只又一只毛茸茸雪白的小兔子在自己腿上打滾,蹭著自己,緩緩的閉上眼睛呼出了口氣。
又是那位總感覺什么都知道的祖母么...又讓她給自己善后...添麻煩了么...
“那個...關于菲斯爾德...”
似乎心中決定了今晚要去的地方,然后方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解釋的用指尖撓著臉頰的苦笑尷尬,
他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這些事來著。
“其實就是那次遇見凌煙姐的夜色明珠,當時我和老哥還有小或都被困在船上,迫不得已最后變成夜鴉出手,但復蘇姐你也知道的,那會‘夜鴉’還在被夜局通緝,以防萬一我就找了個在船上認識的人幫忙變成我的樣子,避免萬一夜笙姐趕來了發現什么端倪...”
“那后來...”
聽到他這么解釋,復蘇也是有些預感的想到了什么的神情微妙的問道:
“后來發現那個人竟然是菲斯爾德的幕后主人...”
一巴掌拍在臉上,光是想想都覺得真是一段無比頭疼的記憶,方然惆悵苦笑的長嘆道。
雖然遇見的時候確實有些懷疑,但誰能想到那個文文弱弱還,戴著玳瑁眼鏡的‘莫妮卡’,竟然是菲斯爾德真正的主人,
——維羅妮卡·奧布萊恩啊!?
復蘇:“......”
我該怎么形容方然小弟你這運氣呢...
“所以說,就是方然小弟你是夜鴉的事情那個時候就被菲斯爾德的主人察覺到了?”
聽到這巧合的不能再巧合了的解釋,復蘇也是哭笑不得、難以置信的問道。
“啊...是啊...”
一想到維羅妮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的方然耷拉下脖子嘆氣,腦袋頂上的長尾巧織雀靈巧的拍拍翅膀回到了復蘇那邊的鳥類同伴身邊。
“不過也總多虧了這樣,那天晚上,我才能調動菲斯爾德在京城的產業,用直播還有各種盛典輿論的手段掩蓋我大規模使用能力的事實。”
“方然小弟,我先說好,能掌握住菲斯爾德那樣金融帝國的人絕對不是什么簡單人物,那種人物的心機、算計還有城府都遠比涉世未深的你想的要深,”
聽到方然承認,感覺到這種狀況有些頭疼的復蘇揉了揉眉心,然后知性漂亮的臉龐嚴肅起來,看著方然語氣認真的開口:
“快老實和我說,他是不是給你開條件了?”
是啊,動不動就把話題扯向成人的方向,性感誘惑的總想用色情手段把自己這個身心健全的青少年忽悠進資本主義奢侈享樂的世界...
腦海里一瞬間無語的劃過所有對維羅妮卡的吐槽,但是沒法把這些和復蘇說清楚的方然聽著她的問話,頓時話語凝噎的神色尷尬。
“給我聽好,無論如何他都是想利用你的力量,絕對不能相信對方,更不能被金錢、女人誘惑走上邪道...”
看到方然神色一僵沒有回答,復蘇眉頭微微皺起,起身前探,腕似白蓮的纖手撐著放著茶壺的竹案,然后隨著兩人距離縮短方然下意識一愣的那一刻,
另一只手輕輕的敲在方然的頭上。
咚...
“聽到沒有?”
坐在原位,方然看著離自己相當近的復蘇,有些發愣的嘴巴微微張大,平時知性溫柔的復蘇此刻一反常態的嚴厲,柔和的眼眸里滿是對自己的擔憂和關心。
原本想說自己并沒有從維羅妮卡那里感覺到什么惡意,她的目的的確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但很是直接的表示了這一點,光明正大的用了把菲斯爾德在華夏所有產業的控制權交給自己,想讓自己慢慢明白金錢,權利等等好處的這種陽謀,
但是看著眼前的復蘇,方然還是愣了一下,似乎因為腦袋被‘敲’了一下所以有些暈乎乎,沒有把這些說出口的呆呆開口:
“哦..嗯,我...知道了,復蘇姐。”
眼神飄忽的那一秒臉上迅速發燙,這個視角的方然平視剛好可以看到,
身體前傾的復蘇系著絲巾的領口,脖頸白皙、鎖骨纖細,胸前被撐著的手臂壓迫一側的柔軟似乎剛才隨著她起身,微不可查的輕搖了一下...
“說...說說說起來!!!復蘇姐你叫我來...到底什...什么事啊!?”
一瞬間,哪怕只是女性魅力的一個小小角落,但還是讓方然不可遏止的想起了那晚自己賊雞兒丟人的趴在復蘇懷里嚎啕大哭,隱約感受過的那股柔軟。
(雖然因為當時哭的太過深情投入,聲嘶力竭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但是仍然是羞恥、慌張的一匹,方然抓起一只最小的毛茸茸小白兔,話語結巴的就開始瘋狂轉移話題!
“啊...那個啊,”
看到他老老實實的答應了下來,很是滿意的復蘇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花茶輕笑著似乎語氣別有打算的拉長,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輕抿了一口花茶,復蘇看著抱著毛茸茸的幼兔,微笑的開口:
“對了,方然小弟,你知道你以夜鴉身份對著夜網宣言之后,”
“這半個月夜戰世界都發生了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