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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祥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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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靈衫往后退了小步,卻并不是因為想要拉開距離。x23u

  只是因為雨有些大,她并沒有動用元力屏開雨滴的原因,整件黑袍外面都被打濕,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雨滴順延黑袍邊角,將她的發梢,面頰兩旁,都黏在了起。

  她輕輕后退了步。

  然后抬起兩只手,從上拉扯黑袍,將整件黑袍從自己的頭上扯出,露出貼身的雪白軟甲。

  然后像是只抖動毛發的貓咪,甩了甩鬢角兩邊的濕黏發絲。

  接著很自然地,重新靠了回去。

  像是西域白鯉鎮的時候樣。

  像是行走江南道境的時候樣。

  靠在小殿下的肩頭。

  魏靈衫細瞇起眼,喃喃說道:“喏有時候很多事情,人呀,會想得復雜的。”

  “讓它變得簡單點,再簡單點。”

  “不要留著些猜疑,顧慮,憑借直覺去感應。”

  易瀟的心湖波瀾起伏,搖擺不定。

  他心神不寧的想,最近出現了很多不祥的預感,究竟是好是壞,是對是錯?

  “說了那么多你不會嫌我煩吧?”

  易瀟揉了揉魏靈衫的頭。

  實際上,他很少會做出這樣的動。

  郡主大人是個很討喜的姑娘。

  她足夠強大,可有時候卻又像是只柔弱的貓咪。

  當這樣種違和的感覺,強大與柔軟,同時出現在個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可愛。

  能夠被人依靠,總歸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魏靈衫也很少會像現在這樣,什么也不去想,懶洋洋哼著輕輕的鼻音,靠在某人的懷里,肩頭。

  冬雨連綿,細密。

  北姑蘇道城墻頭的兩人相互依偎。

  像貓咪樣的姑娘,抬起頭看了看天,漫天細雨從天心飄落,嘀嗒落在北姑蘇道古城的上空,飄搖而輕微的濺開,輕屑般的雨絲四處搖晃,飄蕩。

  小白貓哼的小調聲音慢慢變小。

  姑娘兒舒展著的白色曲線,纖細腰肢,忽然扭動了下,接著與墨色蓮衣滾動糅合,輕輕轉了個身,便貼在了起,接著是含糊不清的悠長鼻音,起初帶著丁點的壓抑,后來便是清神動耳的愉悅,夾雜著雨滴不斷嘀嗒,下又下,有著頻率的間隔。

  好像不是那么冷了。

  好像又有點熱。

  當兩瓣濕潤的嘴唇離開,還帶著絲沁人心脾的芳香。

  易瀟抿了抿唇。

  還是甜的。

  抱著郡主大人,能夠感受到懷中璧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與當年看上去截然不同,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是洛陽牡丹深藏不露,實在是令人口干舌燥,有些難以自拔。

  小殿下深吸了口氣。

  元力運轉了圈,將魏靈衫的發絲烘干,軟甲上的濕潤蒸發殆盡,順勢屏開頭頂的雨滴,還有聲音。

  城頭的視野相當開闊。

  他就這么抱著魏靈衫,以額貼額,聲音輕柔,說著呢喃細語。

  有搭,沒搭。

  直到魏靈衫幽幽說:“最近你有些不太對勁。”

  易瀟微惘的啊了聲。

  他很快就明白了魏靈衫的意思。

  “城主府里的很多人,并不明白你真正的意思。”

  “恐怕齊恕,蕭布衣,他們也沒有真正的明白。”

  “為什么西關邊陲戰,平原地勢會陡生變化,為什么做了這些的,定就是漠北王,而不能是山海經”魏靈衫抱著易瀟,沒有抬頭,而是將腦袋埋進蓮衣里,悶悶說道:“他們覺得,這只是有可能,也只是有可能。”

  易瀟低垂眉眼。

  “是‘預感’。”小殿下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我總覺得,這股預感來的沒有道理。”

  “為什么定是漠北王?”

  他頓了頓,自言自語。

  “因為山海經做不到,所以只能是漠北王。”

  接著易瀟皺起眉頭,“為什么山海經做不到?”

  他像是在尋找記憶中的那根線。

  接著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預感”的所在。

  “我覺得他可能看過,所以我知道,這是山海經所做不到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易瀟根手指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個字,卻意味深長。

  破壘前那日,易瀟的滴精血,引出十世轉世的那幕異象,在城主府顯現而出。

  蕭布衣和齊恕當時便知道,這個消息若是流露出去,必然將引起極大的轟動,當下勒令八大家的奇人異士誓死禁口,堅決不可外傳,快速出了城主府后,兩人便將這幕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易瀟和魏靈衫。

  得知消息的時候,易瀟似乎并不覺得吃驚,或是訝然。

  他只是很沉默,很平靜的聽著蕭布衣和齊恕說完了城主府里的所見所聞,還有猜想。

  十世修行。

  他記得那個書生在自己夢中的生,完完整整,大起大落。

  但他不記得再之前的,或許曾經記得,卻又忘了?

  所以此刻易瀟口中的他,指的究竟是誰,便不得而知。

  小殿下聲音有些沙啞。

  “直揮散不去的不祥預感,便是從這個問題在我腦中誕生,而同誕生的。”

  “紫袍為什么要驅使漠北王,去替北魏改變西域邊陲的地勢,難道只是為了讓江輕衣大敗,四萬十六字營死在西關之外,接著西壁壘被妖族攻破?”

  “這樣取得的收益,實在太低了。震妖族士氣,而敗自己大勢。”易瀟搖了搖頭,說道:“我想不通。”

  “聽說江輕衣是中了西妖的蠱蟲。”魏靈衫拿著種平靜的語氣說道:“然后才出現了這個失誤。”

  “西妖蠱蟲?”小殿下很干脆利落的說道:“梁涼不屑于‘下蠱’,堂堂朱雀,又豈會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退萬步”易瀟瞇起眼說道:“梁涼她,沒有蠱。”

  “我的這種不祥預感,是在西域身上,也在梁涼身上。”

  “可她是西域之主,整座八尺山,整個妖族,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放眼浩袤西域,誰能傷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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