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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只因她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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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竹林狂風壓頂,卻頃刻間煙消云滅。

  就如同打盹的倦虎陡然抖擻精神,于是整個世界在絕對的威嚴之下恢復極靜。

  只因那個赤足前行的女子停住了腳步。

  她站在了蕭布衣的身旁。

  有些吃力捂住肋部的齊梁二皇子唇角滲血,另一只手按壓在插入地中的刀鞘之上。

  蕭布衣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頭望向不遠處的鐘家男人。

  而鐘家男人望向自己身旁的紅衣女子。

  背負劍匣的紅衣女子眉目冰冷,就好似北原千萬年不曾溶解的風雪,恰到好處的覆蓋在精致而絕美的五官上。

  卸去了蒙面白紗,又卸去了陰陽術遮掩的面容,在紅衣下曲線畢露的嬌軀,如同初雪一般不染塵埃的肌膚,如龍脊大雪山一般琉璃無垢的瞳孔。

  這位在齊梁大內十六年向來覆鬼臉遮容的紅衣兒,第一次以女子身的真面目示人。

  所以她站定之時,整個世界都寂靜了。

  只因她太美。

  鐘家男人面色無悲也無喜。

  他腦海之中閃過了無數畫面,先是想到了十六年傾家覆滅的鑄劍穆家,如果那個世家不曾覆滅,也許如今的中原,就是上四家下四家的均衡局勢?

  只可惜沒有如果,鑄劍穆家早已經在春秋元年被天賦極高的穆雨屠戮干凈,而很巧的是,鐘家男人曾經見過這位年少成名被人敬畏冠以雨魔頭名號的少年。

雨魔頭與人約戰,北赴冰木湖  而最終走出北原的,就只有這位紅衣女子。

  鐘玉圣將這個背負劍匣的紅衣兒上下反復打量了片刻,最終確認了眼前女子,與那個殺氣冷冽的雨魔頭,在眉宇之間,幾乎是如出一轍的冰冷氣息。

  于是盛紅色唐裝的男人輕聲道:“那個人死了?”

  指的自然是曾經殺得中原寂靜無聲的雨魔頭。

  從北原一路南下的紅衣兒面容平靜。

  平靜到有些漠然。

  她根本沒有理睬眼前這位新晉宗師,甚至連多余的一眼都沒有去看。

  所以她自然不會去回答這個問題。

  她只是輕輕往前踏出一步。

  接著腳步停頓。

  紅衣兒漠然望向前方。

  遠方撞塌數十根紫竹的小侯爺搖搖晃晃站起身子,滿面鮮血,狼狽不堪,好不容易扶住一根紫竹站穩身子。

  段無此刻的模樣極其凄慘,七竅鮮血匯聚,狂風炸開后的右耳血肉模糊,眉心的吞噬相被一刀自上而下剖開,而他站穩身子之后,望向那個巍然不動的紅衣女子,恍惚半天,才想起顫顫巍巍伸出一只手,卻摸到自己半邊側臉的猩紅一片。

  耳邊嗡嗡作響,整個世界天搖地晃。

  眩暈的感覺潮水一般來來回回,褪去之后,面色蒼白的段無才勉強能夠站穩。

  而接著就是一聲極為尖細的叫聲。

  段無現自己吞噬的元力,居然在一點一點彌散而出。

  那些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才吞去的元力與氣血,在一點一點離自己而去。

  吞了唐老太爺的元力,十不存一。

  他怔怔不敢相信,如同丟失魂魄。

  紅衣兒面容冷漠望向這個身懷吞噬相的黑袍年輕男人。

  鐘家男人輕聲開口說道:“看吶,他身懷天相,不消多久,也能成為你一樣的妖孽。”

  而一邊的齊梁二皇子皺著眉頭,看著那個患得患失,如同得了失心瘋的黑袍年輕男子,破天荒沒有提出質疑。

  即便那個男人大哭大叫,像是一個瘋子,可他得了吞噬相的恩惠。

  所以鐘家男人說的一點不錯。

  這個天相太強,他日后必然是一個妖孽。

  接著蕭布衣微微咳嗽,虛弱而戲謔說道:“就不怕他被吞噬相亂了心智,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鐘玉圣微笑回應道:“不瘋魔,不成活。”

  耳邊已經聽不見聲音的段無重復確認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除了自己消化的些許元力,唐老太爺的龐大元力,此刻都從眉心擴散開來,化為濃郁的白氣。

  黑袍段無有些癲狂伸出手,拼命探出鮮血淋漓的五指想攬住元力,可吞噬相那道口子已經被蕭布衣一刀割開,再是如何挽留,都只是徒勞。

  那道癲狂的身影,便難免有些好笑。

  “我的”

  “這些”

  “都是我的!”

  伸手數次,最終徒勞無功的段無,眼神逐漸黯淡下去,接著不到一秒,黑袍下的目光緩緩抬起,最終盯向了風輕云淡的紅衣女子。

  小侯爺陡然尖聲叫道:“我要殺了你!”

  那襲黑袍張開雙臂,身形前傾,腳尖猛然點出,整個人飄掠而起,像是一只大鳥一般撲向紅衣兒。

  穆紅衣面色平靜,與那道撲來的黑袍身影目光對視。

  她的目光如同萬年雪山一般平靜。

  一剎那狂風驟然再起——

  緊接著世界再度安靜下來。

  紫竹林再度清空一條長道,而數十根紫竹崩塌砸下,將徹底昏厥的黑袍段無埋下。

  鐘家男人輕輕嘆息一口氣。

  他望向那個站在原地一步未動的紅衣兒,目光落在她背后的劍匣之中。

  從那一聲龍鳴鳳吟起,鐘家男人就知道今日的事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順利。

  至少眼前這位穆家遺嗣,背后劍匣里的這一劍,如果向著自己遞出,那么自己事前預想的結局究竟會不會改寫,便成為了一個有懸念的事情。

  唐老太爺濃郁的元力彌漫在紫竹林中,這位老人家臨終之前的暮氣,如今轉化成了朝氣蓬勃的生機。

  鐘家男人看著站在漫天生機彌漫之中的紅衣兒。

  這個紅衣女子就像是白紙之中的一點墨,在漫天生機之中,她身上的那道死寂氣息便顯得極為突兀,而且明顯。

  此人命不久矣。

  所以她行的路,便是世間最直的路。

  所以她出的劍,就是世間最直的劍。

  誰擋在她的路前,這一劍,就會毫不猶豫遞出,把一切都撕裂。

  誰能擋得住呢?

  鐘家男人輕輕閉上眼,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腦海之中將出劍場景反復模擬了數十遍。

  上百遍。

  近千遍。

  接著他睜開雙眼,聲音復雜道:“我不想跟你動手。”

  連衣袂都沒有飄動一絲的穆紅衣保持沉默。

  她只是伸出一只手,緩緩按在自己背后的劍匣之上。

  那一聲狹長的龍鳴鳳吟聲音抑揚頓挫,再度浮現天地之間。

  鐘家男人嘆息說道:“你有你的事,何必來攔我?”

  紅衣兒面容如水般平靜,拿余光微微瞥了一眼蕭布衣。

  她輕聲道:“只是恰巧路過。”

  而齊梁二皇子心領神會,拔刀而起,輕聲道:“謝了。”

  那個粗布麻衣的身影有些狼狽地逃離紫竹林,離開的度極快,一路上滴落的血跡被一道純白元力極快且不留痕跡地抹去。

收回元力的紅衣兒重新將目光挪回鐘家男人身上,輕聲道:“如果你不想承受這一劍,就不要擋路。”看深夜福利電影,請關注微信公眾號:ok電影天堂看清爽的小說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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