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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吐真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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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任建中輕輕的打開家門,本想輕手輕腳的回自己房間休息,卻看到二樓的書房那里,隱隱有燈光從門縫里透出。

  想了一下,他放棄了回房的打算,來到二樓書房,輕輕的敲了兩下,推門而入。

  不出所料,任建中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正戴著老花眼鏡坐在書桌前,在臺燈下看書。

  “爸,這么晚還沒睡,是在等我吧?”

  任茂實摘下眼鏡,往書桌上一扔,語氣不悅的反問:“你說呢?”

  “你先告訴我,那個叫柳光熙的,現在是什么(情qíng)況,有好轉了沒?”

  任建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近書桌,拿起書桌上的水杯,在飲水機上續接了一杯水,端給了任茂實。

  “(情qíng)況很不好,大腦彌散(性性)炎癥,出血癥狀更是加劇了炎癥的蔓延。”

  他嘆了一口氣,一臉遺憾的道:“雖然經過了緊急手術,還有特效抗生素的治療,炎癥得到了一些控制,但是損傷已經造成。”

  “最終能不能醒來,只能是等待了。”

  任茂實追問道:“這是說,要聽天由命了?”

  “可以這么說,還是希望比較渺茫的那一種。”

  說到這,任建中感嘆道:“化驗表明,柳光熙的大腦炎癥,至少存在了一個月有余。”

  “白天過來探望柳光熙的一個女孩,提起了一事。”

  他也沒給父親賣關子,接著說:“這個女孩說,在九月中旬的那次慈善拍賣會上,林杰曾經喊住了柳光熙,說是喊住他的原因,是出于一名醫生的責任。”

  “只是,柳光熙根本不相信。”

  “或許,那一次,林杰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說到這,任建中嘆服道:“果真如此的話,這林杰的醫術,近乎妖啊!”

  “林杰的醫術能力,本就不能以常理推測,不是我們可以揣度的!”

  任茂實也發自內心的稱贊了一聲。

  之后,書房內就陷入了沉默。

  片刻過去,任茂實忽然開口問:“說吧,你們兩個究竟在密謀什么?”

  任建中表(情qíng)僵硬的一笑,道:“爸爸,我們沒有密謀什么。只是在一起樂一樂,喝點酒!”

  “只是樂一樂,喝點酒?”

  任茂實站了起來,生氣的道:“建中,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已經從會所的經理那里了解到,你們兩人要了一個豪華包間,卻沒有叫一個公主,就你們兩個人在里面,待了四五個小時,直到被人發現。”

  “這就是樂一樂?”

  “他一個富二代,去了會所,竟然沒有喊女人陪伴?”

  “包間就你們兩人,待了那么長時間,說沒啥密謀,只是樂一樂,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任茂實(禁jìn)不住譏諷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們兩個在搞基?”

  “至于喝點酒?”

  “你們兩人可是喝掉了兩瓶紅酒,三瓶白蘭地,還有一瓶威士忌,一個喝出了腦出血,一個喝的是伶仃大醉,不省人事?”

  任茂實越說越氣,嗓門也高了起來,“這就是你所說的喝一點?”

  說到這,任茂實也察覺到,自己的(情qíng)緒有些激動了。

  他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情qíng)緒,沉聲道:“建中,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我知道你在酒這方面,還是(挺tǐng)有節制的。”

  “這么多年來,我可從沒見你多喝濫飲過。”

  任茂實看著任建中的眼睛,說:“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和柳光熙突然喝這么多酒,肯定是有緣由的。”

  “建中,柳光熙的大腦炎癥,可以說是宿疾。”

  “腦出血也可說是受炎癥影響,酒醉只是(誘yòu)因。”

  “但是這次醉酒導致柳光熙成為植物人,甚至最終是死亡,你是擺脫不了一些責任的,尤其是,你還是一名醫生。”

  任茂實苦口婆心的道:“你們到底在謀劃什么,或者是在慶祝什么?建中,你最好是告訴我,讓我做到心中有數。”

  “我可是你的父親,總不會害你!”

  說到這,他忽的臉色一變,試探(性性)的猜測:“你總不會是在和柳家合謀對付林杰吧?”

  見任建中的臉色,忽然變的有些不自然,任茂實著急的道:“為了和林杰緩和關系,你知道我費了多少的心血嗎?”

  “我不是一直告誡你,林杰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了?”

  “更何況前幾天,他還不計前嫌的指點了你的手術……”

  “爸,爸,你別亂猜了,我這就告訴你!”

  任建中緊繃了一下嘴,道:“這件事是和林杰有關系,但是,并不是為了對付他,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你快說啊!”任茂實急切的追問。

  “而是……我想回報一下。”

  這句話說出口,任建中好似卸下了一座大山,整個人輕松了許多。

  他把整件事(情qíng),緩緩的講述了出來。

  “一開始,柳光熙,還有那個喬鴻禎一起找到我,說他們有一個大計劃足以整到林杰。”

  “當時,我牢記你的叮囑,林杰已經今非昔比,地位和影響力已經超過了我們,即便我們能夠扳倒他,后續其他人的反撲,也足以讓我們萬劫不復。”

  任建中回憶著道:“所以,我就敷衍著他們,主要是想知道,他們的計劃究竟是什么。”

  “只是他們的口風,很緊,只是讓我多和陳凡之接觸一下,通過他了解陳家,還有安家和林杰的一些近況。”

  “事(情qíng),就這么吊著,直到我拿到林杰指點的手術視頻。”

  他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道:“我以為,林杰的指點,也就是敷衍一二,最多指出幾個不大不小的問題,對付過去就行了。”

  “畢竟,我和他的關系不是很好,他沒有理由實心實意的待我。”

  “只是沒有想到,爸,結果你也是知道的,林杰一共指出了大大小小近百處可以提高和改進的地方。”

  “姜毅然主任看過之后,是大為贊嘆,更是深深的羨慕,說這才是真正的高手指點,這些問題如果我能一一改正,前途不可限量。”

  任建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或許這等心(胸胸),才是林杰醫術如此超人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昨天,柳光熙又約我見面。”

  “我就心中一動,想著能不能從他嘴里探出那個計劃是什么,也算是回報林杰一二了。”

  他看了看任茂實沒有任何變化的臉色,繼續道:“我們要了一個包間,要了一些酒,一開始像往常一樣,沒有讓任何外人在場。”

  “我刻意灌了他一些酒,然后趁著他微醉不注意之際,給他注(射射)了硫噴妥鈉……”

  “硫噴妥鈉?”

  任茂實就是一驚,“你這是……”

  話說出一半,他就明白了任建中的打算。

  這硫噴妥鈉是一種速效麻醉劑,可以應用在手術麻醉中。

  這種麻醉劑,還有一個更加通俗響亮的名稱,叫吐真劑。

  它可以削弱一部分大腦的活(性性),消除它的抑制作用,使人不由自主地的開口說話。

  在這種(情qíng)況下,他們會發現,說謊比說實話……更難。

  作為一個資深的醫務工作者,任茂實是知道的。

  所謂讓人百分百的說真話,不說假話的吐真劑,其實是不存在的。

  但是,用藥麻醉的患者,在麻醉狀態下的自制力,比冷靜時候更差一些。

  因此他們在麻醉狀態下,不可能像一個沒被麻醉的人一樣故意撒謊。

  在注(射射)了硫噴妥鈉,又是在醉酒狀態,讓柳光熙說出真實計劃的可能,是很大的。

  “那你是知曉了他們的計劃?”任茂實關切的追問。

  任建中搖搖頭,苦笑道:“沒有。”

  “注(射射)了藥物之后,柳光熙忽然就不行了。”

  “從他的癥狀來看,我看出是他的大腦出了問題,但是我害怕是針劑的藥效引起的。”

  他咬了咬牙,接著道:“當時(情qíng)況下,我也沒有多想,在衛生間里處理了針劑,然后又灌了柳光熙一瓶酒。”

  “再之后……我也把自己灌醉。”

  “當時我的想法是,這種(情qíng)況下,我可以推脫自己也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另外還想著,盡量多拖一些時間,讓他體內的硫噴妥鈉分解代謝掉……”

  “你……你……”

  知道實(情qíng)的任茂實,就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的兒子,指著他的鼻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翌(日rì)一大早,林杰在眾人的相送下,來到了濱海國際機場。

  看著一并堅持而來的安可馨、安可夢、林淼、張笑笑等人,林杰笑道:“其實在家里分別就好了,你們非得來機場,是不是這樣更有送別氣氛?”

  林杰伸出雙手分別摸了一下林淼和安可夢的頭頂,道:“我已經和那邊說好了,到了之后,就開始手術,下午乘坐飛機返回,我們還可以一起吃晚飯的。”

  “這和平時我去醫院,去學校,沒什么區別的啊。”

  “怎么會沒有區別?”

  林淼撅起了嘴,道:“你這可是去千里之外的廣深,我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心慌慌的。”

  林杰揪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有什么心慌的啊!”

  “你看我左有青龍,右有白虎,兩大高手在(身shēn)邊,你有什么可擔心的。”

  林淼看著位于林杰左右,神(情qíng)肅然的關木華和秦剛,確實感覺心中安心了不少。

  “好了,好了,我們也該進候機大廳了,你們都回去吧!”

  說完這話,林杰分別抱了安可夢、林淼、張笑笑一下。

  最后,他抱住了安可馨,湊近她的耳邊,輕語道:“跟你準備了一份驚喜,等著接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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