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知道,只要記得別亂走就好,風家的宅院有禁衛之術,所以是安全的,但是外面....算了,這些事情不應該告訴你,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好。”云中歌的表情雖然沒顯露什么,但是他眼神中的憂心卻還是流露了出來,他知道此事被下了禁口令,因此不能泄露出去,但想到若是眼前的姑娘因為不知實情亂走而出了危險,云中歌心中就又升起了不安。
他說完后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伸手在七月的頭發上揉了揉,雖然這種舉動十分不妥,但是那發絲的觸感卻讓他心中緊繃的弦舒緩了一些。
七月此時哪里能理會的了這些,她全部的心神都被云中歌的話給吸引住了。果然是有事發生,果然是之前自己想錯了。七月很想罵自己一句豬腦子,她從來的時候就知道風黎是什么性子的人了,風黎冷靜理智,心思玲瓏,這樣的人又怎么會為了一個未婚夫的背叛而要出賣靈魂換取報仇的人呢?
七月想追問云中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顯然是云中歌不想和她聊這件事情,而風堯也就在此時從遠處風風火火的趕了回來,見到七月平安無事,風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抱拳對云中歌說道“云兄弟,今天煩勞你啦,我也不和你道謝了,顯得咱們二人生分了,這樣吧!改天請你喝酒,你可要賞個臉啊!”
對比于風堯的熱情,云中歌依然是淡淡的,他點了點頭,也沒說好或者是不好,嗓子里輕微的嗯了一聲后看了一眼七月。隨后便轉身離開了。
七月很想追上去,但是風堯卻根本就不給自己這個機會,他絮絮叨叨的拉著自己進了大門,反復的叮囑著七月,讓她老實的在屋里待著,今天不要再出去了,然后就又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七月只能干生氣。風堯以前一直對自家的妹妹是言聽計從。但是今天的他卻半點也不容七月多說,甚至七月想從他嘴里打探一些消息也是未果。以往大大咧咧的風堯今天的嘴巴卻比蚌殼還嚴實,一點口風都聽不到。此時七月才想起來,風堯可是靠自己的能力混到今天的地位的,若真是笨蛋,怎么可能爬的如此的快。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等風堯走后,七月試圖想偷溜出去。但是七月這回卻終于見到了風家的實力了,別說是出府,就連七月費勁力氣都沒有辦法出的了自己住的小院,七月的院子被護衛圍的嚴嚴實實。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七月想起來,前兩天的夜里仿佛外面也是有護衛的,只是當時自己并沒有想出去。所以護衛都在離的遠一些的院墻外,因此自己根本就沒有留心。
七月沒有睡。她出不去,只能坐在院子里看著夜空出神,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想在那里面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雖然這種可能十分的渺茫,但是七月卻不想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如今正是夏夜,但是今天夜里卻有些不一樣的涼,天穹之上即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接近子時的時候,忽然七月仿佛聞到了空氣之中隱隱的帶著血的腥味,這種味道很淡,只有習武之人的感官才能察覺的到,雖然只有一點,但是七月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漸漸的,血腥的味道夾雜著珍珠花的香味越來越濃烈了起來,天空的黑幕仿佛也沾染了血的氣息,七月甚至覺得它開始透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紅。
猛然間,七月聽到遠處傳來了一個女子的慘叫的聲音,七月眼神頓時凌厲了起來,她循聲就要朝那個方向飛身想前去查看,卻被一個風家的護衛給攔住了。
“大小姐,大少爺有令,不許您出這個院門。”護衛恭敬的對七月說道。
他雖然恭敬,但卻是堅定無比,他絕對不會讓七月出去的。七月之前和這人對打過,但是卻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對手。
“你難道只聽命于我哥哥,卻不拿我當一回事了嗎?”七月冷聲呵斥道。
七月擺出了大小姐的派頭,就是想用身份來壓他,但是她又一次落空了,此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說什么都不讓七月出去。
七月張口還要再說什么,但是忽然她感覺一陣恍惚,瞬間她就脫離了那個冷夜躺在了鋪著柔滑錦被的床上。
子時到了。
“啪”的一聲脆響,七月應聲張開了眼睛,她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甚至連動都沒有動,屋外傳來女子爭執的聲音,而七月卻根本就沒有聽,她只是愣愣的看著床頂碧色的紗縵,腦海中回憶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她腦子有些亂,那一絲絲,一縷縷的線索游弋在她的腦海之中卻根本就穿不成軌跡,今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為何大比會取消?為何云中歌會說那樣的話?為何清晨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風堯會強行把自己關在院子里呢?
那空氣中的血腥味道自己不會聞錯,那一聲女子的慘叫應該就是在風府內的,到底是誰發出的呢?
七月想再找一點線索,但是她腦子之中亂七八糟卻仿佛空空如也,她什么都不知道,而這種不知道讓她十分的不安,想到這個任務后面的數字,那數字便是在這個任務上失敗的人的數目,此時七月覺得不寒而栗,一定還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的,不然不會有那么多的人在折在這里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床幔的外面傳來了輕柳輕柔的聲音喚自己起床,七月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下來了。
依然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早晨,但是此時七月的心情卻和往日不同,仿佛沉甸甸的,壓的透不過氣來。
依然是那一碗粥,就連配的小菜上面有一顆蘿卜雕出來的花朵也是一模一樣的,七月勉強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風黎是個安靜的人,平日里便不太愛說話,所以七月的沉默在輕柳看來卻是最正常不過的表現了。沒過多一會,風堯便從外面進來了,七月依然沒有說話,任由風堯絮絮叨叨,七月只是打量著風堯,但在他的臉上并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七月發現風堯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的緊張或者藏著什么心事,七月猜測,那個自己無論如何都問不出來的事情應該還沒有發生,不然就是風堯再會演戲也不可能毫無顯露,甚至對自己要去太學這件事毫無干涉。
“妹妹,你想什么呢?”風堯說了半天七月也不吭聲,于是風堯便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嗯....沒事”七月回答,然后七月頓了一下繼續道“哥,我問你點事情,你....和云中歌是怎么認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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