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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4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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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入微,這小鳥兄特么連報名都不曾參加過,怎么就進去了?

  這不對啊?!!

  小鳥兄跟誰都不熟,也沒跟人接觸,也就跟秦魚他們接洽過,旁人不知究竟,秦魚卻是知道的,何況她一看老頭這死了爹一樣的反應,以及剛剛還依依送別她的舉動,怎么看都像是被雷霆誤劈了。

  不對,哪有什么誤劈。

  秦魚思緒飛快,自己動作也不聽,低聲厲喝:“前輩,松手!”

  老者沒停,誰都攔不住他。

  哪怕天藏境的尊者過來,想要阻止對方,可嗡!

  老者身上彈出詭異的紫色洪流,威壓像是藏在他體內的兇獸,尊者一愣,似想到了什么,臉色變了。

  誰都攔不住這個老者。

  這老者瘋了,哪怕搭進去自己?

  “阿叔,松手。”

  雷霆之中的小鳥兄在最初錯愕之下,竟很快穩住了,平靜一句。

  老者聽到了,顫了聲:“公子”

  小鳥兄的眉眼隔著雷霆看不清,但聲音很清晰。

  “我命令你。”

  “退下!”

  也只有此時,隔著雷霆的聲音,帶著幾分讓人心悸的權威跟尊貴。

  凜然。

  老者臉皮扭曲,顫動,最終猩紅了眉眼,松開手,收回,已被雷霆損傷得焦黑的殘缺臂膀那樣出現,連帶著他身上不斷肆虐的雷霆。

  他收回手,卻跪下了,趴伏在地上。

  “回母親家鄉,往后,好生看這山海風月。”

  “替我看。”

  “阿叔,不要執著再見。”

  小鳥兄似很虛弱,竭力抓緊時間說出這三句話。

  但老者只是瑟縮了下身體,發出痛苦的悲鳴。

  他沒答應。

  雷霆往上,帶著小鳥兄走了。

  不曾停留。

  秦魚在那一時,似聽到了一聲寂寥無奈的嘆息。

  雷霆走了。

  還有雷霆降下,將帶走一個個考核者,但氣氛分外古怪,或者說恐怖。

  因這突然的變故,因這老者身上依舊起伏不定的威壓。

  他趴伏在那里,像是一尊被歲月侵蝕傷害的磐石。

  尊者都不言語了,他在判斷局勢——首先,對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在場的百里纖裳目光微垂,有些閃爍。

  她本以為這一屆的意外已經夠多了,不管是他們這些老輩意指的隱秘,還是昨日云翳閣跟她的好哥哥暴露的陰謀。

  卻不想還有這一出。

  她隱隱覺得這一出才是最危險了。

  第五刀翎眉目深邃,似在沉思,讓所有無闕弟子都噤聲不言,而方有容全程沉默,只是狀似不經意瞥過老者邊上的秦魚。

  沒錯,現在最接近老者的不僅是那尊者跟一些天藏境門人,還有秦魚。

  她那樣無聲站著,似在思考什么。

  雷霆來了,他們這些考核者沒有一個例外的,全被送走了。

  被傳送時,秦魚俯視著下方縮減的地面空間,也見到了那個趴伏的老者。

  這一傳送,遠離這個區域,到達一個遙遠的空間。

  也許再回來時,世界可會巨變?

  彼時,五千人全部傳送走,在他們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也很快,不等尊者發問,那老者就抬起了手,掌心飛梭出光圈,光圈彈入空間,陡然撐大了空間壁面,繼而恢弘巨像巋然出現。

  好像撕裂了空間,隔著遙遠的距離,降臨這里。

  降臨時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的兒”

  尊者一看到就變了臉色,抬手攔住身后驚訝的門人,他們沒言語,因為尊者察覺到他們有言語要談。

  果然,那老者眉頭抬起身,而是繼續趴在那兒,聲音沙啞且沉沉。

  “公子,的確是你的兒,但你不止一個兒子。”

  “然而,我的主人,她只留公子一個血脈。”

  “公子羸弱,不堪天道,不能修行。”

  “現在,他被迫入天墟,必死無疑。”

  “但能替他報虛名,引雷霆傳引,也只有于他半身血脈相近之人,且親近,能竊他靈魂氣息。”

  巨像沉默片刻,道:“孤,會查。”

  老者低低笑了,詭異陰冷。

  “不必你查。”

  “他若死。”

  “我之罪,萬死不能償。”

  他直起上半身,老邁腐朽的臉龐上帶著平靜的狠厲。

  雙手垂放在腿上,以跪姿,卻盡顯可怕的力量。

  他的臉上,雷霆已被驅趕,只有一寸寸從內部燃燒出來的赤紅巖流。

  他的模樣似在變。

  變成可怕的模樣,那氣息也在變。

  “旦以我之性命,召萬千之妖雄,降臨這人間,踏平這三州之地。”

  不等那巨像發怒阻攔,他的身體就融化了,化形。

  不,準確地說,是化妖。

  赤焱大妖。

  妖魔巨頭之一,一現形就妖氣沖天。

  但它很快就消失了,因為把自己祭祀了。

  祭祀分很多種,有好的,有壞的,但大部分于祭祀者本身都是壞的。

  因為要付出巨大代價,十有八九是性命。

  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也要報復,想來是篤定小鳥兄必死無疑了。

  不過這也意味著,小鳥兄一旦死了,這個祭祀生成,后果呢?

  后果就是化妖顯形的老頭以身祭祀,祭祀光輝通達長空,跨越界限,那一瞬耀眼的紅光殺入空間疆域,轉眼消失。

  大妖軀體化為流光入祭祀,地上不留下任何痕跡。

  無端死寂。

  尊者沉默半響,才抬手作揖,對著那巨像行禮道:“天藏境冽鹿大境州東部執守官烈山見過主君。”

  主君?在場之人吃了驚,駭了然。

  要知道三大境州不是所有王國之主都叫主君的,在統治體系里面,主君遠遠凌駕于王國之主。

  中央來朝,統御諸國,一方境州之主君。

  一個天藏世界三個大境州一共也就十三位主君。

  其中冽鹿大境州就一位,樺野大境州三位,其余九位全部在蔚川之境。

  如此大的差距,莫非來著是冽鹿大境州的主君?

  冽鹿主君居住之地并不在東部,而在西部。

  不管是不是自己這一方疆域的主君,反正跪就對了。

  他們可不是天藏境的人,前者勢力恐怖,有大背景,面對主君還有幾分顏面,他們可沒有。

  很快就見到百里王國之人齊齊跪拜,其余人見狀也齊刷刷跪了。

  這位主君有短暫的沉默,似乎一直在看著天空散去的祭祀妖光失神。

  半響后,才看著烈山傳音:“剛剛,你也見到了,我有一子,來此地游玩散心,為人算計,無端被扯入兇險的天藏之選秘境之中,他生來羸弱,不堪修行,此一去,生死幾無他想,為人父,我本該憤怒不已,徹查到底。但眼前有更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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