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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全當一時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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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話并不好笑,桌前的白衣人卻一個人輕輕地發笑,她又對郭嘉問。

  “你說這是種長苦,那有沒有什么不苦的辦法?”

  郭嘉不懂顧楠為何這么問。

  就好像她就是那個長生不死的人一樣,可世上怎么會有長生不死的人呢?

  “咳咳咳。”咳嗽了幾聲,他沒有回答顧楠的問題,只是說。

  “若是長生不死,要么是仙,不顧人事。要么是妖,擺弄人事。這兩者,就皆不知人苦了。”

  語畢,看向顧楠輕笑了一下:“顧先生覺得如何?”

  顧楠笑著默默側過頭,閉口不答。

  其實她還想問一句:要是,只想做個人呢?

  “沙沙沙。”風聲細語。

  酒意催人思緒,兩人各懷著心事自己倒酒自己喝著。

  直至郭嘉覺得自己快醉了,才停了下來,舒了口氣。

  他對于顧楠的那種難堪終于是沒有了,心中輕快,舉目看向桌對面的人,可看去時,他又頓住了身子。

  入眼的是徐風陣陣里,青絲輕搖。那女子支著脖子,略顯慵懶的坐在桌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他正好看得見女子的側臉.

  眼中佳人如玉。

  或許是喝了酒,那清美的臉頰微紅,又添了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郭嘉呆坐著,心下又亂做了一團,只是這次比之前更是讓他理不清楚。

  顧楠側過頭來,看到郭嘉,眉頭輕皺。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紅,可否要我替你看看?”

  她以為郭嘉是喝多了酒,舊疾復發了。

  “嗯,好。”郭嘉出著神,將手伸到顧楠的面前。

  一只纖細的手掌搭在他的手腕上。

  把住郭嘉的脈,顧楠的臉上有些不解,她看不明白這個癥狀。

  “這脈搏是過快了,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嗎?”

  “我不知。”郭嘉搖著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院子里吹過的風將他身上的酒意吹散了一些。

  他突然抬起頭來,開玩笑似的說道。

  “顧先生,若是我真的上門提親。你當時說的話,作數嗎?”

  顧楠看向他,兩人相看了一會兒。

  “呵。”顧楠明白了郭嘉的癥狀,收回了手。

  “你醉了。”

  郭嘉聽到如此,看向桌上空空的酒杯,空空一笑,也點了點頭:“我醉了。”

  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沒有醉。

  只不過本就是一通酒話,就全當了醉時妄語罷。

  董承作亂之事很快就在各地之間傳聞開來,而其所謂的衣帶詔到底是真還是假,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愿意信的人,不愿意信的人就是不信。

  但是就算只是如此,這衣帶詔一事也足夠讓有心之人用來鋪蓋言論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一說出現在了諸侯之中。

  轉眼之間,曹操便從一個迎奉天子的人臣,變成了一個亂臣賊子。聲名差到了極致,就算不比當年的人人喊打的董卓,也好不了太多。

  “沙沙。”

  手指摩挲過文書,發出輕響。袁紹低著眼睛專心地讀著手中的文書,文書上所寫的就是許昌董承之事。

  讀完之后,他將書文收起放在桌邊。

  眼中出神地落在桌上的一方玉印上,兀自地嘆了口氣。

  “孟德,看來你我二人終是要到了一爭存亡的地步了。”

  年末,袁紹發布討曹檄文,文中稱曹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乃欲撓折棟梁,孤弱漢室,除忠害良,專為梟雄”。

  又調集了十萬精兵和一萬騎軍準備一舉攻入許昌。

  許昌之中,曹操看過袁紹的這封討曹檄文后,不知為何倒是沒有發怒,而是笑著指著書文說。

  “這袁本初,還當真敢說。”

  雖然沒有把這檄文放在心上,但是曹操應戰之時也不含糊,調集了各地的兵力,等著于袁紹決一死戰。

  這是當年他們在虎牢關下約好的。

  等到他們二人必有一爭之時,放手一搏,不念舊情。

  如今的袁紹敗公孫瓚手握冀州、并州、幽州三地,而曹操占據了兗州、青州以及部分豫州、司隸。兩人已然是華北之中的最大的兩批人馬,一山難容二虎,對于他們來說也該是時候了。

  袁紹發出討曹檄文之后各地的反應都是坐觀虎斗,這二者的角逐他們都不想插手,只是除了一人以外。

  徐州劉備此時回應了檄文,舉兵欲要同袁紹南北合攻曹操。

  誰知曹操當即調集兵馬轉攻徐州。劉備在徐州落腳不久,前段時間還剛剛于袁術有過幾場大戰,現在又如何是曹操的對手。

  原本劉備還指望袁紹能在北方入軍給予曹操一些壓力,可袁紹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按兵不動。

  府上,袁紹在座上拿著一柄新得的寶刀把玩著,坐下奏著歌舞,看去好不安逸,完全不像是在備戰之時。

  一個侍人走上堂間,拜下像是有事要稟報。

  堂上的歌舞一停,袁紹握著刀柄的手也停了下來,抬起眼睛看去。

  “何事啊?”

  隨意地張口問道。

  侍人低下頭:“田豐田先生在外求見。”

  “哦,元皓先生?”袁紹坐直了斜靠著的身子,笑著說到。

  “請先生進來吧。”

  侍人退下,袁紹看向舞姬和樂師,揮手說道:“你等繼續。”

  沒有過多久,一個年邁的先生佇著拐杖走上了上來。

  見到了左右的舞姬還有靡靡的絲竹之聲,暗自皺了皺眉頭。

  如此做法,不像是明公本來的作風。

  “先生來了,來上座。”袁紹指了指身前的一個坐榻。

  田豐淡淡行禮,走到坐榻前坐下。

  “元皓先生,為何特來見我?”袁紹拿起桌案上的一顆水果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明公。”田豐彎著有些佝僂的身子,蒼老的臉上神色嚴肅。

  “此時曹操東擊劉備,一時不容易罷兵。眼下許昌空虛,明公如能舉兵,直襲許昌,定可以一往而勝。這般時機,明公卻還在此處作樂,實在是不妥。”

  袁紹看著田豐,手中的寶刀放到了一邊,像是思量了一會兒,垂下肩膀,淡笑著搖了搖頭。

  “元皓先生,要攻曹操非是此時,等曹操擊退劉備回兵。那時我定揮軍南下,與之一戰。”

  “這······”田豐面露難色,他想不明白袁紹為何要這么做,這不是把大好的時機白白浪費了。

  “先生放心,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還望先生莫再勸了。”

  袁紹沒有再讓田豐繼續說下去,他要敗曹操,但不是用這種方式。

  田豐見袁紹聽不進勸諫,也只能無奈地閉口不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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