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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就算是不喝也不能亂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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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咸陽的時候,大約正好是煙雨朦朧的三月。

  戰時無個年月的,出征到歸來,又是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是飄著淡淡的薄霧,遠景的模樣有些朦朦。應當是剛下過一場小雨,鼻尖是嗅著些許濕意,帶著淺薄的青草的味道和點點花香。

  遠遠的,能看到那咸陽城了。

  軍隊走在路上,腳步也緩慢,大家都是走得累了。回來了,繃著的身子也松了下來。軍隊里傳來幾聲笑鬧。

  王翦騎在馬上回頭看了看,笑了一聲,也沒去管。

  黑哥一步一步懶散地邁著步子。

  顧楠的長矛扛在肩頭,矛尖斜斜地垂在一邊。

  發梢沾著些露水,動了動自己發僵的胳膊,望著那城:“回來了。”

  “是啊。”王翦騎在馬上,挪了一下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放松了下來:“回來了。”

  身后跟著數萬的軍隊,恒乾卻是領著十萬軍留守在邊境之處。

  “可惜,最后還是沒有攻下那邯鄲。”

  顧楠的甲面仰了仰,語氣里似乎是有一些無奈。

  王翦側過頭看著顧楠。

  她不知道在望著什么,眼神落在一處發著呆。

  像是想了一會兒,王翦說道。

  “這次攻趙本就是為了孤韓國之地,使其無援,聽聞韓國,蒙武那小子是輕松打了下來,我們此去的目的是已經達到了。”

  “何況已是打下了趙國近半之地,你就莫要多想了。”

  顧楠的眼神一動,看向王翦。

  頓了頓,點了一下頭說道:“也是。”

  顧楠看著什么,王翦或許是明白,又或許不明白。

  走在一旁的他突然笑了一下,看向顧楠說道。

  “白將軍之抱負我亦有所知曉。”

  早年白起也曾在兵道上指教過他,對于白起,王翦自然也很熟悉。

  “但是有些事,不用太急。”

  顧楠呆了一下,似乎是釋然了什么。

  勾了勾嘴角:“嗯。”

  回過了頭看著前路漫漫。

  只是,不敢有失所托啊。

  “我說,回了咸陽,你準備做什么?”

  “做什么?陪陪你嫂子,本說是沒幾個月,結果一去是去了這么久,恐怕要被她教訓一頓。還有賁兒那小子,也不知道兵書是看的怎么樣了。”

  “賁兒,那小子小時候可是鬧的很,現在怎么樣了?”

  “還是那副樣子。看到他我就頭疼,要實在沒辦法你幫我個忙如何,整頓整頓起碼有個模樣,他是從小就怕你的。”

  “別,我家可經不起那小子折騰啊。”

  咸陽的城頭,士兵看到那緩緩行來的大軍,通報之后,打開了城門。

  大軍進城,馬蹄聲腳步聲回響在街道上,壓抑著人聲。

  街道一旁的一家酒館,李斯身穿著常服坐在窗旁,這幾日,他是常來這里。

  遠處傳來了聲音,李斯順著窗外望去,看到那旗幟和走來的軍陣。

  笑著為自己酌了一杯酒,揚起了手中的酒杯,伸出了窗外,對著那軍。

  不重但有力的念到。

  “迎我軍兮!”

  酒杯微傾,酒水從杯中倒出。

  “哎!誰啊!亂倒酒水!”

  酒館的窗下傳來一聲怒罵。

  坐在窗邊的李斯嘴角一抽。

  不聲不響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埋頭吃起了桌上的飯菜。

  嗯,這家的飯菜做的,是不錯的。

  小院的老樹的樹葉在清風里輕輕的搖晃,發出沙沙的響聲。

  葉影搖晃,使得鋪在小院中如同清潭一樣的月光似乎泛起了漣漪。

  小院的墻角里,一株不知名的野花低垂在哪里,隨著風過,在風里微微起伏。

  和風里帶著淡香,夜里是有些安靜的。

  只有那縈繞著的琴聲盤旋著,琴聲的調子說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很好聽。

  就好像是一個相見了一個故人,在靜夜中把酒輕談。

  琴聲并沒有打擾夜晚的安寧反而使得它更加恬靜溫和。

  素手輕撫著琴弦,畫仙坐在一旁彈奏著清調。

  樹下傳來了翻身的聲音,顧楠側靠在樹下,閉著眼睛,看起來已經是睡熟了。

  畫仙看著熟睡的人,帶著輕笑,琴聲漸緩。

  小院外傳來了腳步聲。

  小綠端著一些點心走了進來,看到樹下的顧楠。

  愣了愣,無奈地笑了一下。

  將點心放在一旁,輕聲地說道。

  “怎么在這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回房里去睡。”

  “想來,是很累了吧。”畫仙笑著輕輕地說道,琴聲慢慢地停了下來。

  是啊,應該是很累了。

  在外征戰······

  小綠走到顧楠的身邊,看著她熟睡的臉龐。

  嘴巴微微地張著,嘴角還有一些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么。

  輕手撩起了垂在她臉側的頭發。

  “還是個小孩模樣,也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

  一邊說著,小綠走進了顧楠的房間,拿出了一件披風,輕輕地蓋在顧楠的身上。

  本來應該是搬回房里去的,但是那樣恐怕是要把她吵醒了。

  還是讓她好好地睡一覺吧。

  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小心地坐在顧楠的身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畫仙抱著琴,坐在一旁,指尖微動,柔和的琴聲很輕,夜色里星光點點。

  黑哥站在小院的角落,嚼著馬草,側耳聽著那琴音,也不做聲。

  夜里是很安靜的,幾乎沒有半點聲音。

  早間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帶著點暖意,老樹的枝頭傳來幾聲鳥鳴。樹上的枝葉長得蔥翠,看樣子應該還能在活上不少年。

  顧楠穿著一身白衣,臉上帶著甲面。

  站在院中提著無格,長劍舞動,老樹下葉影翩翩。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臉色是有一些微紅。

  就說怎么感覺枕頭是軟的。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才知道是在小綠的肩上睡了一夜,照著小綠的說法,她睡覺流口水的習慣是得改改。

  “嚓。”無格入鞘,顧楠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我睡覺,流口水的嗎······

  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因為身份的關系她不用去參加今天早上封賞的朝會,所以早上該是沒有什么事情做的,可以是再休息一會兒。

  顧楠收劍,伸了個懶腰,看向自己的房里,不然再去睡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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