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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血洗金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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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頂觀  殺戮四起,血流成河。

  無數金頂觀弟子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從天而降的天雷化作了焦炭。

  眾位長老拼死反撲,但北天師道有備而來,一道道驚天動地的大火球自云層中砸落,打的金頂觀地崩山摧,無數房屋化作了火海。

  掌教手中一桿符筆洞穿了朝陽老祖的眉心,收攝了對方的靈魂,瞧著跪倒在地的三位老祖,掌教收起符筆在三人身上摸索。

  “沒有!”掌教頓時變了顏色。

  “搜尋天書!天書才是關鍵!”掌教冷厲的聲音在山間回蕩。

  “交出天書!”一位北天師道長老手中一根鑿子貫穿大地,將泥土里穿梭遁逃的長老化作了死尸,鑿子自其鹵門進入,破體而出。

  “求求你!饒了他們吧,他們只是普通雜役弟子,根本就不修道法!”一位管事重重的跪倒在地,瞧著在火焰中掙扎的弟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悲切。

  “噗嗤!”還不待這管事說完,腦袋便已經不見了蹤跡。

  外界的地崩山摧將其驚醒,聽著那陣陣哭嚎之聲,張百義猛然自小寡婦體內拔出來,慌忙的穿戴衣衫:“外界怎么這般聲音?”

  小寡婦媚眼如絲,癱軟入泥,過了一會回過神來,感知逐漸恢復肉身,方才面色狂變。瞧著穿戴好衣衫的張百義,迅速的穿戴好衣衫,尚未等二人走出洞府,便聽到一陣地崩山摧的炸裂,朝陽老祖悲切的聲音響起,接著就是天帝出世。

  山洞崩塌,但卻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縫隙,恰恰能看到金頂觀廣場的景象。

  “那是誰?”

  瞧著縱橫八方,橫掃域內無敵天下的指骨,張百義心臟砰砰狂跳。

  小寡婦湊了上去,仔細打量著場中形勢,然后面色一變。

  小寡婦早年喪夫,受盡人情冷暖,非張百義這處優養尊的公子哥可比,瞧著面色凄慘的朝陽老祖與正陽老祖,霎時間面色慘白:“不好了!金頂觀怕是被人打上門來,三位老祖明顯不敵,方才請出了底牌。”

  “我金頂觀乃是天地間有名的大教,何人敢打上我金頂觀?”張百義一愣。

  隨即驚天動地的大戰爆發,指骨敗退龍氣,然后破空遠去,就見掌教的符筆插入了正陽老祖的眉心。

  “不!”張百義凄厲的嘶吼了一聲:“二爺爺!”

  話沒喊完,朝陽老祖又步了正陽老祖的后塵,驚喜的笑容凝聚在臉上,最終這一幕定格。

  無數的弟子被大肆殺戮,血液映紅了泥土,順著臺階緩緩流淌而下。

  張百義猛然撥動亂石,卻被小寡婦牢牢抱住:“你要干什么!”

  “滾開!”張百義猛然扒動亂石:“我要去救爹!爺爺!二爺爺!還有各位叔叔!”

  “啪!”

  小寡婦猛然扇了張百義一個耳光,將其扇醒:“就憑你?你出去也不過是送了一個人頭而已。如今金頂觀慘遭屠戮,你要做的是忍辱負重活下去,留下金頂觀傳承,日后在籌謀復仇之事,憑你如今的力量,出去能做什么?”

  小寡婦猛然撕扯開張百義衣衫,然后拿出張百義懷中的舍利,褪下自身周身尚未穿完的衣衫,狠狠的坐了上去:“大歡喜禪法可以叫你我進入極樂境,避開各種秘法搜查,這是唯一的生機。如今不是逞能的時候,活下去,才有報仇的希望。”

  兩行血淚緩緩滑落,張百義慢慢閉上眼睛。

  書到用時方恨少,實力用時才知平日里不好好用功,悔之莫及。

  滔天恨意席卷張百義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寸心神。

  他恨敵人,更恨自己。

  恨自己為何平日里沒有用功讀書!

  恨自己為何平日里不知努力修煉!

  恨自己為何整日里沉迷酒色!

  每當想起往日里父親的教導,老祖眼中的失望,張百義便心如刀割。那個時候自己太年幼,根本就不知道那一雙雙眼睛中包含了多少復雜的感情。

  “我錯了!我錯了!從始至終爹都沒有放棄我,是我自己不爭氣,是我自己甘愿墮落!”兩行血淚緩緩滑落,無盡的恨意居然蒙蔽了佛光,化入了佛家的欲界。

  愛恨情仇皆苦!

  想到慘死在自己面前的老祖,還有眾位叔叔、伯伯,還有那被自己壞了清白的姐妹,無邊的恨意吞噬著張百義心神。

  我還沒有和你們說對不起,你們怎么就死了!你們怎么就死了!

  腦海中回憶起那失去了光彩的眸子,滿是不甘的面孔,烈火之中焚燒掙扎的身軀,張百義周身恨意滔天!

  “我恨啊!我恨時光不能重來!我恨年少荒唐,做下了許多錯事!我還沒來得及說一聲道歉啊!”張百義七竅流血,沉入了欲界中,似乎化作了恨意滔天的修羅。

  佛光流轉的舍利,不知何時浸染了一絲絲血色,徹底隱匿了二人的氣機。

  金頂觀上下,男女老少滿門誅絕。

  “掌教,沒有發現天書!”有長老陰沉著臉走上來。

  “不可能,天書就隱匿在這山中,怎么會不見!”掌教背負雙手,對于地上的死尸視作不見。

  腳踩著殷紅色血液,在潔白的大理石上留下了一道道殷紅色腳印,掌教看向了金頂觀的傳承大殿。

  “搜刮了所有典籍,帶回去慢慢鉆研”掌教話語冰冷。

  “掌教,金頂觀有余孽逃生,不見了那張斐與張百義的尸體!”有弟子腳步匆匆闖進來。

  “當真?”掌教一愣。

  “當真!此事弟子親自造冊,千真萬確!”那弟子道。

  掌教略作沉吟,眼中殺機流轉:“天書必然在此二人身上,速速派高手追殺此二人,切不可被人渾水摸魚。”

  “人世茫茫,如何尋找?”那弟子面露為難之色。如今天下大亂,政令難通,更何況是天師道手令。

  “張百仁雖然與金頂觀決裂,但卻不能不防備張百仁的責問!”之前眾位長老殺得痛快,但真的提起張百仁,依舊是心中打怵。

  “再去搜查,務必不能放過每一個角落!”掌教斬釘截鐵道。

  話語落下,眾位長老不敢辯駁,在次退下去默默的搜尋。

  “走了三位易骨大成武者”又有人回報。

  掌教只是面色陰沉的站在大堂中默然不語。

  某一艘大船上,張斐跪倒在地,伏拜金頂觀方向許久無語。

  在之后,四位子嗣亦是跪倒在地,雖然不知自家父親為何這般,但卻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壓抑不住的沉默。

  趙如夕跪倒在張斐身側,瞧著金頂觀地崩山摧的氣勢,張斐便知道,金頂觀完了。自家父親把唯一的生機留給了自己。

  張斐攥緊拳頭,滴滴血液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老爺”趙如夕聲音沙啞。

  “只恨我實力不夠,無力回天!”張斐緩緩閉上眼睛,聲音里滿是悲愴、荒涼。

  “身子要緊,日后金頂觀傳承,還要靠老爺傳承下去!”趙如夕趴在了張斐肩膀上,淚流滿面道。

  “我恨啊!”張斐額頭觸地,血肉模糊。

  恨自己實力不夠!

  “那逆子明明有實力出手挽救局勢,卻坐視冷眼旁觀,當真是不孝子嗣!當初下生之時就應該一掌將其拍死!”張斐猛然站起身子走入船艙:“隨我去洛陽質問那逆子,為何不肯出手相助。”

  “老爺,百仁是驢性子,只能順著毛擼,卻不能逆著毛擼”趙如夕道:“你請百仁出手,定然可以報此大仇。”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張斐閉上了眼睛。

南天師道  此時眾位主事匯聚一處,王家老祖面色沉重的端坐在主位,撫摸著胡子許久不語。

  “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局勢似乎不在咱們控制之中了”王家老祖苦笑:“天地良心,我只想著挑撥北天師道與金頂觀大戰而已,誰能想到金頂觀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被人斬草除根了。”

  “本來是可以借助金頂觀重創北天師道的,誰知那天帝殘魂居然不理會金頂觀之事,徑直飄然離去,誰會想到這種事情發生?”一位王家老祖面色陰沉道。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做下,不可逆轉,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將自己摘出去!”王家老祖苦笑:“記得,所有手腳都要抹干凈,決不能留下半點痕跡。”

  曾經威震天下,從古至今延續了不知多少年的金頂觀,居然就這般滅亡了。

  消息一出,天下震驚。

白云道觀  白云看著身邊池水,露出了輕輕一嘆:“未曾看到大都督出手,看來大都督是真的與金頂觀張家決裂了,都督變了,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無情了。”

  白云冷眼旁觀,北天師道這等龐然大物,就算是白云觀也不想隨便招惹。

  “唉!”某一座道觀前,春陽道人看著藍天,盤坐許久后方才緩緩閉上眼睛:“如何才能暖化你的心。”

  “金頂觀居然滅亡了!當年老夫與金頂觀的先祖還曾煮茶論道,不曾想世事變遷,莫過于此”徐福站在庭院內,眼中滿是回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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