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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末代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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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突突突...

  槍管在怒吼,子彈在咆哮。

  各種體系中,科技側,是最欺軟怕硬的。

  只要你比它弱,它就能死死的克制你,一名苦練三十年才煉成的一流高手,幾發子彈就能要他的命。

  “南無加特林菩薩!”

  王旭舉著兩挺加特林六管機炮,猶如自走的人形高達,對著周圍的道兵瘋狂開火。

  加特林機槍,在槍械界可是有火神炮之稱,號稱一分鐘五千發子彈,形成的金屬風暴能將30公分厚的墻壁打爛。

  只聽噠噠噠的聲音響個不停,一枚枚金黃色彈殼掉落在地,隨后道兵就像割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了下來。

  葉知秋看的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王旭也不去管他,只是對著道兵瘋狂開火,看著麥浪一樣倒下去的道兵,大有一種玩生化危機類游戲,用機槍掃喪尸的既視感。

  爽!!

  子彈呼嘯,巴掌長的機槍子彈,往往在打穿第一個道兵時,還能對后面的道兵造成二次傷害。

  這一兩千名道兵,就是讓王旭自己去殺,也要殺個氣喘吁吁。

  而在加特林的咆哮下,只是短短三分鐘,廣場上就只剩下了殘肢斷臂,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是什么武器,這么厲害,恐怕我都抗不了兩下!”看到局面已經平息,葉知秋臉色發白的走了上來。

  王旭吐了口氣,將打紅槍管的加特林收起來,認同的點了點頭。

  葉知秋是道士,走的是練氣流,在沒有修成元神之前,遇到加特林的掃射就是死。

  當然了,要換成修成元神出竅,日游三千里的地步,元神真人殺起手持熱武器的士兵來,也是砍瓜切菜一樣。

  比如燕赤霞就能元神出竅,出竅的元神用肉眼是看不到的,而他卻能以元神御劍,殺人于無形之中。

  放到現代社會,就是一個裝甲師,也抗不住燕赤霞的殺戮,熱武器更是對元神,陰魂一點用都沒有。

  “走吧,去乾清宮看看,也是時候見見正主了。”王旭一邊向前走,一邊從戒指中取出戰甲,將自己武裝在戰甲之內。

  葉知秋有很多話想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眼下的情況不適合閑聊。

  不言不語,二人結伴而行,一路向著乾清宮而去。

  到了乾清宮門口,王旭肩膀上的肩炮自動抬頭,以最小火力,向殿門發射了一記能量炮彈。

  轟!!

  一聲轟鳴,乾清宮的殿門直接被炸飛,露出了黑黝黝的入口。

  王旭伸手一檔,擋出了想要往里面沖的葉知秋,反手就投出了一枚照明彈。

  呼...

  照明彈散發著白色火光,將乾清宮照耀的燈火通明。

  王旭借著火光向里面看,只見一座巨大的龍床,正被繩索吊在半空中。

  而讓他側目的是,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中,每一個角落都有一根龍柱,龍柱底部連接著銅管,又由盤旋在上面的五爪金龍,以龍口對著龍床方向噴吐,噴出一道道黑色霧氣。

  “是尸氣!”

  看到黑色霧氣,葉知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些僵尸口中的銅管,是用來吸取尸氣的。數百頭僵尸的尸氣,隨著銅管被源源不斷的抽取,然后再傳送到這里來,提供給...”

  “提供給本王!”

  宮殿內傳來一聲沙啞低語,只見一位穿著黑色道袍,頭戴紫云冠的道人,從龍床上坐了起來。

  這位道人面如白玉,看上去一點都不猙獰,反而有種病怏怏的感覺。

  恰巧是這樣一位病怏怏的存在,讓王旭心頭猛地一緊,內心中升起一種被史前巨獸盯上的錯覺。

  “本王,沉迷于修仙練道,與世無爭,為保子民,寧可主動向大寧投降,何錯之有?”

  “可恨那蕩嶺候,明明答應我善待將士,卻為了自己功績,殺良冒功,在我投降之后,十萬大軍被其盡數坑殺,美名曰天下未定,前朝余孽絕不可留,我恨啊!”

  道人從龍床上站起來,猙獰的臉上黑氣纏繞,兩道尸牙暴露而出:“我要復仇,我要殺了那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要殺了那個口含天憲,揚言降者不殺的大寧皇帝,我要摧毀他的皇朝!”

  作道士打扮的末代燕王,看著雖然面目猙獰,卻不像是失去理智的樣子。

  王旭正要開口,葉知秋便搶先說道:“真的假的,史書上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歷史記載,末代燕王昏庸無道,以童男童女煉制大丹,治下怨聲載道。

  大寧歷二年,朝廷派遣蕩嶺候出兵福州,沿途百姓夾道歡迎王師,所過府縣望風而降。

  末代燕王倒行逆施,死守王城以圖抗逆王師。

  一日城破,十萬大軍潰敗,燕王不知所蹤,福州一戰而平,這就是大寧史書上的記載。

  “史書,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

  燕王怒極反笑,語氣中夾雜著無盡悔恨,低語道:“我燕王一脈,歷代統領福州,前后共計二百三十一年。就算我再昏庸無道,庸比紂王,也不可能沿途府縣,沒有一個愿意死戰者吧?可恨,要不是本王下令,軍民投降大寧,他一個將不過百,兵不過三萬的蕩嶺候,又哪里能一戰而平福州!”

  “可恨,可恨,可恨...”

  一連三聲可恨,無不表明燕王心中的悔意,與遭到清算時的不甘。

  只可惜,成王敗寇,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王旭一點都不可憐燕王,一個將命運交由別人掌控的人,如何淪落都怪不得別人,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后來呢?”相比王旭的冷淡,葉知秋兔死狐悲,急不可耐的往下問道。

  燕王這時已經從龍床中走下來,聲音也從激動轉為冰冷,毫無情感的繼續道:“兵士被殺,大將被擒,本王一個野孤小道,哪怕就是有兩手法術,又能做的了什么。我只能臥薪嘗膽,退回地宮,茍延殘喘的等待時機。可惜,天不遂人愿,天命在大寧,越是等下去,我就越絕望。

  最終,我決定轉道為尸,哪怕就是變成僵尸,我也要等到大寧朝國運喪盡,社稷崩塌的那一天。呵呵,呵呵哈哈,終于讓我等到了,只待天下一亂,本王就帶領尸兵反攻,當年我體會到的絕望,也要讓那寧皇嘗嘗!”

  王旭沒說話,他總結了一下,這就是個修道修傻了的白癡,被人騙了的故事。

  被騙之后,他臥薪嘗膽企圖復仇,大寧國運強盛之時就夾著尾巴做人,現在眼看天下大亂了,就打算出去耀武揚威了。

  至于舉城而降,十萬將士被殺,在王旭看來一點都不冤枉。

  要知道大寧二年,那時候大寧太祖剛剛起兵,對上大元朝并不占優勢。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是蕩嶺候,也不會允許這批降兵活下去。

  因為蕩嶺候只有三萬部隊,要是招降了這十萬人,萬一有人出來振臂一呼,誰知道這些降兵會怎么樣。

  慈不掌兵,為了福州安定,這些人必須死,這個錯誤不在大寧,不在末代燕王,甚至不在蕩嶺候,而是在于當時的時機不對。

  如果是天下已定,大寧定鼎,福州又處在邊緣地帶,燕王投降不但不會死,反而會因為一心修道,富貴無憂,以示皇恩浩蕩,就跟投降后的劉禪一樣。

  錯就錯在,燕王投降的時機不對,爭龍之處,此消彼長,任何一個決斷都是慎重的。

  而在當時來看,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燕王無道被殺,十萬大軍損失殆盡,這才能保證福州沒有反抗。

  至于福州百姓,隨便公布幾條罪狀,比如在燕王宮內,搜出幾名被挖心挖肺的童男童女,就能把他釘上恥辱架。

  魏征曾說過,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真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統治者如船,老百姓如水,水既能讓船安穩地航行,也能將船推翻吞沒,沉于水中嗎?

  不是,魏征的真正意思是,老百姓就跟水一樣的無常,是愚昧的,不可信的,而君主則是建立在水上的大船。

  只有船鎮壓著水,才不會被水打翻,要是跟著水隨波助理,處處受到水的限制,那就只有船毀人亡一條路。

  這句話的最終目標,是勸諫李世民應該用愚民政策,別太把老百姓當回事,畢竟老百姓都是愚昧的,只要適當的引導,就能顛倒黑白顛倒,萬萬不可托付真心。

  末代燕王,對老百姓托付了真心,認為自己投降是為了百姓。

  可是掉過頭來,對他要殺要剮的,就是這群托付了真心的百姓,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諷刺。

  民心,民心是什么,要王旭來回答,民心就是屈服在強權下的心里。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救命之恩,十年可忘。

  沒有強權鎮壓,沒有治國法度,看看現在的利比亞是什么樣就知道了,當年的利比亞人民,認為卡總統治的利比亞不自由,向往西方自由世界。

  現在,卡總沒了,利比亞自由了,扛著AK滿街走都沒人管,很多人又開始懷念卡總了。

  王旭就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什么,自己約的炮,含著淚也要打完啊,中途退場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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