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是好看了,不過卻是要命的好看,周圍的紫黑色濃煙仿佛一瞬間被蒸發了,露出好大一塊空白。
在這塊空白區域內,混亂的元素依然震蕩不休,卷起的氣浪推得紫黑色濃煙再次退的更遠,差一點就顯出柳夕的身形來。
好在只是差一點點,遮掩柳夕身邊的紫黑色煙霧到底沒有被沖擊走,于是柳夕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道好險。
很明顯,如果剛才暴露在十二月與元老會等人面前,毫無疑問將迎來一波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片刻后,紫黑色濃煙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又將被清空的地方填滿,周圍再一次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如此一來,柳夕也失去了楚彥春的下落,盡管知道他就在周圍附近,卻也不敢再像先前那樣胡亂的出手攻擊。
因為她剛才已經聽到了肖瓊低低的驚呼聲,證明冷少寧和楚彥春也在附近不遠,要是她的攻擊導致三人受傷或者暴露行蹤,那就不好玩了。
于是柳夕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在煙霧中前進,循著印象中底艙通道入口的方向慢慢的摸索。
柳夕走的很慢,非常的緩慢,因為越靠近底艙通道入口,就意味著距離十二月和元老會的人越近。也不知道這些紫黑色濃煙到底是什么名堂,能夠隔絕人的視力之外,竟然連嗅覺都被隔絕了。再加上能夠隔絕精神方面的探測,這些紫黑色煙霧應該是燭九陰的天賦神通。
也只有天賦神通,才可以經得起火紅色小鳥這般用力吸,船艙的黑煙卻不減少。
此時后艙的攻擊早就被艙門前交手的北庭齋、燭九陰和灰月發現了,但北庭齋和燭九陰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只要不是往外逃,兩人都不在意。兩人交戰正在緊要關頭,誰也分不開心來關注其他事情。
至于灰月老和尚,他百忙中回頭看了一眼,然而燭九陰發出的煙霧實在太厲害了,他愣是把眼淚都看下來了,也看不透面前的煙霧。
灰月在心里嘆了一聲,暗想黑月這招“昏天暗地”厲害是厲害了,但是有時候難免也有些美中不足之處,比如,連自己人都無法看見……
但事已至此,灰月老和尚也沒有辦法,只好朝后艙那邊簡單的提點道:“分散開,小心通往底艙的通道……”
還沒說完,就聽到燭九陰的一聲輕嘆,緊接著他的左手一緊,被燭九陰的手牢牢的抓住手腕。燭九陰帶著他奮力一跳,然后趴在地上動也不動。
在灰月長老先前站立的地方,濃密的黑煙消失了一大塊,顯然是北庭齋聽見了他的聲音,然后對他重重出手。剛才要不是燭九陰以間不容發之際帶著他跳開了這片區域,現在的灰月已經變成一團肉沫。
灰月長老心頭一凝,知道這次是他錯了,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還連累處于最佳位置的燭九陰為了救他,不得不舍去自己此時的位置。
要知道,那個位置本來就是他們原本的計劃,燭九陰只要閃現出來發動攻擊。一旦被燭九陰近身,憑借他的時間異能,保證北庭春根本沒有機會發動異能。
在先前的戰斗中,燭九陰總算慢慢的靠近了那個位置,可惜他為了救灰月,不得不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灰月長老心頭萬分感動,卻沒有開口說一個“謝”字。同樣,燭九陰也絲毫不以為杵,從地上爬起來之后,又很快閃進了黑煙之中。
兩人之間相交近千年的交情,誰救誰都不需要開口說謝,反正彼此都知道。
后艙的十二月和元老會等人,聽到了灰月長老的話后,果然將注意力放在了底艙通道入口處。暗自準備好異能,隨時可以朝著通往底艙的入口處攻擊。
柳夕心頭暗暗叫糟,灰月老和尚不愧是人老成精,竟然第一時間想到了她的目的。只說了一句話,頓時就讓柳夕等人的處境岌岌可危。
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實力倒了燭九陰和北庭齋這樣的程度,每一次攻擊都是全力以赴,很快就會分出勝負生死了。要是在雙方都分出勝負之后還沒有逃進地下通道,那么他們也不用逃了。
柳夕心里有了決意,正準備朝其他人主動發動攻擊,從而引起混亂時,黑霧中突然傳出來一聲短促的驚呼,接著便是打斗的聲音。
是那名歐洲女子!
柳夕能夠聽得出那名女子的聲音,才可她雖然沒有說話,但誰都知道她正在與人打斗。然而其他躲在暗處的人卻無法相助,還是那句話,看都看不見,誰敢胡亂的出手幫忙?
與此同時,其他兩個地方也爆發起了沖突,銀月嬌俏的笑聲在黑霧中飄搖,一道道銳利的呼嘯聲在眾人耳邊尖嘯,似乎想要撕破眾人的耳膜。
那是冷少寧發出的風刃,在濃厚的黑霧中,無形無質卻又鋒利無比的風刃,顯然是偷襲和混戰利器。
其他人神情無比警戒,各自注意著自己身周360度范圍,唯恐一不小心就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風刃割出一條深深的口子。
不僅如此,紫黑色的濃煙中有一塊竟然發出一片黯淡的紅光,如同手電筒沒電時那種昏黃黯淡光線。
紫黑色的濃煙中,哪里來的如此詭異的光線?
除非……
是火,熊熊烈火在紫黑色煙霧的籠罩之下,可不就是發出這種昏黃黯淡的光線嗎?
柳夕大喜,立刻猜到是冷少寧和肖瓊出手,準備把這趟渾水攪的更加渾濁,好為四人創造脫身的機會。于是,她從乾坤戒里再次取出二十來個高爆手雷,閃電般的手速拔掉了保險栓,然后天女散花版扔了出去。
紫黑色的煙霧中,再一次動蕩不休,此起彼伏的響起了怒罵聲。
特么的一群瘋子!
濃煙中有人憤憤的罵了出來,在黑霧中毫無顧忌的使用異能,就不怕傷到別人嗎?特么的,既然你們做初一,老子就做十五,不就是混亂攻擊嗎?說的好像誰不會似的!
看招吧!
十二月本來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人物,資格各個都相當扭曲狂暴,哪里肯吃下這般啞巴虧?
就算有其他人猜到是柳夕四人是故意發動攻擊引起混亂,但難道自己就乖乖的挨打嗎?
沒有這樣的道理!
再說了,就算理智的人知道出手攻擊正好順了柳夕四人的意思,但理智的人總是少數,不理智的人才永遠都是多數。受到幾次殃及池魚的攻擊后,再理智的人也恨不得把其他人都殺光。
于是,一場無比混亂的戰斗在紫黑色煙霧籠罩的后艙中爆發了,所有人都施展出自己威力最強的異能,毫無顧忌的亂扔。
驚呼和慘叫此起彼伏,悶哼聲和呼救聲不絕于耳。
直到突然有人高聲叫了起來:“什么東西?是誰的蛇,趕緊拿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女子的驚恐叫聲,也不知道是那名歐洲女子還是君君,亦或者是肖瓊也說不定。
“蛇呀,快滾開!”
女性討厭蛇類的天性,看來與實力無關。
幾聲叫聲之后,其他人都驚訝的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被無數的蛇給纏住了身體,冷冰冰的蛇身沿著他們的腳腕向上攀爬,速度很快,繞著他們的身體一圈一圈的纏了起來。
“不要慌,是藤蔓,不是蛇!”
黑暗中傳來一個有些冷漠的聲音,正是金月開口提醒眾人。
其他人聞言,驚恐的心跳才慢慢的平復下來,各施手段紛紛掙脫了身上的藤蔓。
現在的問題是哪里來的藤蔓?只能是別人施展的異能,而能夠操縱植物生長和攻擊的,在場的異能者中有且只有楚彥春一個人。
所以……
柳夕捏著嗓子,在黑煙中用凄厲怨毒的聲音叫了起來:“楚彥春,你為什么要攻擊我們?說,你是不是想趁機殺死我們,好獨占好處?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叛徒就是叛徒!”
她的話立刻點醒了其他人,眾人凝神戒備的同時,已經有好幾個人對著楚彥春破口大罵。
而無論其他人怎么罵,楚彥春一身未吭,他的沉默也不知道是表示默認還是不屑解釋。
柳夕心里暗笑不已,楚彥春此刻哪里敢開口說話?
在他開口的一瞬間,柳夕就能立刻帶起節奏,率領幾個陣營的小伙伴,一波整齊的攻擊就足以要了虛弱的楚彥春的命。
此時此刻,楚彥春躲在紫黑色煙霧中,都快憋屈的吐血了。今天真是流年不利,看來不宜出門爭斗。正如柳夕所說,他就算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因為……
他此時距離柳夕和冷少寧兩人很近很近,雖然兩人還沒有看到他,但他開口的一瞬間……后果太凄慘了,還是不要描述了。
“大家看,果然是楚彥春這個狗叛徒想要害死我們大家伙兒的命,我們跟他拼了!”柳夕變了一個嗓音,歇斯底里的吼道。
然而她話音剛落,周圍卻突然安靜下來。
楚彥春在黑暗中都快笑死了,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的太厲害,然后發出聲被柳夕聽到。
正在柳夕納悶怎么突然變的很安靜時,金月的聲音在黑煙中響起:“那么,你是誰?”
柳夕:“……”
臥槽!
原來是這樣,她竟然在這種小細節上操作失誤,所以被其他人聽出了破綻。畢竟柳夕變聲是隨機變聲,她也不敢變成其他人的聲音,免得撞聲。
但問題在于,十二月和元老會的人并不多,就像柳夕聽得出金月的聲音一樣,金月和其他人也能聽得出彼此的聲音。
這個聲音如此陌生,用腳趾頭想也能夠猜到是怎么回事。
后艙靜悄悄,氣氛很是尷尬。
柳夕輕嘆一聲,然后突然喊道:“沖!”
眨眼間,四道人影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底艙通道入口,沿著那道有好幾百年歷史的陳舊木梯,一路往下翻滾。
在進入底艙通道入口的那一瞬間,四人懸著的心齊齊的放進肚子里,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也幸好通道口先前被飛廉破壞后,通道口大了許多,才能同時容納四人齊齊通過。
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各種各樣的攻擊出在通道口處,而柳夕四人,卻早已經掉入了通道。
“哎呀!”
正在柳夕四人在漆黑的通道中翻滾穿行時,一個聲音陡然在黑暗中響起。
“小舅?”
柳夕聽到李明勇的聲音,立刻低聲叫道。
“咦?夕夕你也進來了?”
黑暗中傳來李明勇驚訝的聲音:“你沒有沖出去嗎?”
這個問題,柳夕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含糊的說道:“我們先下去再說。”
李明勇當然不會有意見,實際上見到柳夕他們之后,他本來提心吊膽的心情就慢慢平復下來。
“我們去哪兒?”他繼續問道。
柳夕放出月精輪,月精輪散發出來幽幽青明的柔和光線,頓時照亮了漆黑的通道,又不至于刺傷他們的眼睛。
眨眼間,四道人影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底艙通道入口,沿著那道有好幾百年歷史的陳舊木梯,一路往下翻滾。
在進入底艙通道入口的那一瞬間,四人懸著的心齊齊的放進肚子里,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也幸好通道口先前被飛廉破壞后,通道口大了許多,才能同時容納四人齊齊通過。
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各種各樣的攻擊出在通道口處,而柳夕四人,卻早已經掉入了通道。
正在柳夕四人在漆黑的通道中翻滾穿行時,一個聲音陡然在黑暗中響起。
這個問題,柳夕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含糊的說道:“我們先下去再說。”
李明勇當然不會有意見,實際上見到柳夕他們之后,他本來提心吊膽的心情就慢慢平復下來。
柳夕放出月精輪,月精輪散發出來幽幽青明的柔和光線,頓時照亮了漆黑的通道,又不至于刺傷他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