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婷婷想起曾經,有些對不住劉千舟。
但想到金陳鄲,段婷婷忍不住問:“千千,你知道金陳鄲的事嗎?”
劉千舟搖頭,被段婷婷問得很是奇怪:“為什么會問她?”
“就忽然想到了,金陳鄲的身世,你知道吧?”段婷婷小聲問。
劉千舟眼睛還真直了兩秒,身世?
“哪家的名媛千金?”
劉千舟側耳細聽,原來她也免不了俗啊。
段婷婷揮手,一臉嫌棄:“呿,什么名媛千金?比你和王毓文還差的鄉村丫頭,大學期間裝得那么闊氣,還真把我們大家給懵住了。就說嘛,一進校,金陳鄲明明就一第一次進大城市的鄉土氣息。若不是現在金陳鄲的身份暴露出來,我真懷疑我當初記憶錯亂了。”
劉千舟認真聽著段婷婷的話,聽得皺眉。
“什么意思?”
段婷婷擺擺手,“千千,你還記得當初我們進校的時候,金陳鄲確實很土,對吧?”
劉千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段婷婷笑了聲,接著說話。
“可后來她充大款啊,你不知道她那些錢都哪里來的,聽說已經借了好幾十萬了,嘖嘖,真厲害。”
劉千舟吃驚,“借錢?”
都是借的錢?
可金陳鄲在大學期間,至少她還在云大的那一年中,出行、穿著以及吃住,都跟她們宿舍其他人不一樣。
“她那些優越的生活,是自己借錢營造出來的?”劉千舟驚訝的問。
覺得這事情做得,太夸張,至少借錢假裝自己是富家女的事情,她做不來,打腫臉充胖子,遲早會露餡啊。
劉千舟心里一陣惋惜:“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久,她怎么那么傻呢?”
“但好歹她也嫁進趙家了,嫁給趙經年了。要不是她假裝自己是富家女,她能嫁進趙家,能嫁給趙經年?”
段婷婷說這話時,小心看了眼劉千舟,見她聽提起趙經年時,沒什么太大反應后,才繼續往下說。
“就是趙經年那眼睛啊,我看是真瞎了,居然挑了個騙子當老婆。”
劉千舟心一動,當即說:“我們所有人都被騙了,經年哥哥被騙,也沒什么好奇怪。再說,經年哥哥他本就是寬厚的人,很少為難人,所以不會去質問誰,就算發現點什么,他也放進自己肚子里,不會說分手或者離婚。”
段婷婷擺擺手:“好吧,我知道你跟趙經年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就算你跟趙家沒有走動了,但他還是你的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是這么想。咱們不說趙經年,好吧?我們說趙經年他媽,當初趙經年他媽好幾次去學校找你麻煩呢。”
劉千舟不做聲,臉上也沒多少表情。
“梁阿姨,可能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吧。”
段婷婷擺手笑說:“開心不?有沒有覺得大快人心?真是報應啊,對不對?”
劉千舟嘆氣,“不能這么說,誰家攤上不誠實的兒媳,都不會釋懷吧?特別是梁阿姨那種眼高于頂的人,加上又只有經年哥哥,她一定是得受最大刺激的人。”
段婷婷揮手:“嗨,你還為那種人擔憂?她當初是怎么對你的啊?我覺得這就是惡人有惡報。”
劉千舟不是不好奇趙家的事情,而是側面打聽顯得自己太八卦。
她也很奇怪回國這段時間,“仇家”為什么沒找上門來。
現在這社會要找一個人,極容易,梁秋云想給她使絆子,多的是機會。
而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家里事情太多。
劉千舟輕輕笑了下,她和趙家,誰對誰錯沒有一個標準。
但當年她的莽撞行事,她也有錯的地方。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千千啊,我就在想,金陳鄲家里發生這些事情,我婚禮都不知道要不要邀請她了,真愁人。”
段婷婷嘆著氣,劉千舟抬眼,她發現,原來大家在無形中這么容易嘆氣。
“你呢?”段婷婷問。
劉千舟撐眉:“我什么?”
段婷婷說:“就是婚禮,會不會邀請金陳鄲啊?”
“這個……”劉千舟擰眉:“賓客的事情,我不知道,應該不是我在擬定。”
段婷婷吃了一驚:“啊?難道不用確定女方親朋好友的名單嗎?”
“我家沒什么人,只有你們幾個同學在云都,而我又是襄城人。”劉千舟惋惜道。
段婷婷緩緩點頭這么說,倒是能理解。
只是:“你該不會連我都不邀請吧?”
劉千舟忙搖頭:“當然不會,就是女方會邀請的人不多,所以在邀請賓客這事情上,應該是宋家在決定。”
“不過,你家確實沒什么人去。”段婷婷愁著臉說。
劉千舟笑了下,沒當回事。
片刻后,段婷婷又說:“你媽不是找到了嗎?你結婚,婚禮這么重大的場合,她應該會去吧?”
劉千舟臉色微變,沒回應。
段婷婷又說:“上次看到,好像她還領著個小男孩,那是你弟弟吧?同母異父的弟弟?”
“嗯,這事以后再說,反正這是小事。”劉千舟直接岔開話,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這也是要馬上結婚的人,然而劉千舟卻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一問三不知。
“我真羨慕你啊,結婚根本不用自己參與,以你婆婆家財大氣粗的實力,不用你怎么要求,也都會給你把婚禮辦得漂漂亮亮,風風光光。我們誰都沒有你這么好命,果然啊,投胎不是唯一決定命運的機會,還有結婚嫁人呢。”
段婷婷看著做得粉嫩粉嫩的手指甲,這套指甲全套做下來花了六百八呢。這個價還是因為她要成新娘,美甲店的店長特地給她打的折后價。
有錢啊,真好。
不用連做個指甲,都要精打細算,更不用擔心婚禮開銷會不會超支,也不用擔心得房貸、車貸、怎么樣節約生活成本。
段婷婷越想,這心底越不是滋味。
同樣是人,可人跟人的名媛,就差了這么多。
“自己的婚禮,事無巨細,親力親為,不是更美好?”劉千舟不懂段婷婷羨慕她的點。
段婷婷卻說:“那是你太閑了,你要換成我,什么事情都要我去布置,那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劉千舟搖頭:“不,你弄錯了,不是不用我操心,而是人家根本不給我機會置辦。如果我能多少參與設計自己的婚禮,我應該會很開心,可宋家,我壓根兒連開口提要求的話都沒得說。”
段婷婷一聽,原來是這樣,心底終于平衡了些。
“唉,你也別嘆氣,我想可能是他們豪門都這樣。”段婷婷立馬又開始寬慰劉千舟。
劉千舟說:“我沒什么,除了有一點遺憾之外,也樂得清靜。”
段婷婷看著劉千舟,忽然笑說:“得,清閑當然好,什么事情都有人幫你做了,但有一點,新娘可千萬也別有人給你替了啊。”’
段婷婷這話落,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眼。
劉千舟撐眉:“不、不會吧?這個我自己有分寸。”
“你有分寸,那些豪門大家里頭,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也別把心放太寬了。”
段婷婷臉色嚴肅而又緊張,劉千舟此刻在段婷婷臉上看到了這丫頭曾經看宮斗劇中,矛盾升級時最緊要關頭時的臉色。
緊張、刺激,一顆心都繃緊了。
劉千舟當即笑得前俯后仰,拍拍段婷婷肩膀。
“你想多了,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因為宋先生他不是傻子。”
劉千舟拍著胸口,長長吐了口氣,大聲笑過后,滿身輕松。
紀寒亮走過來,段婷婷、劉千舟臉上情緒都收了起來。
段婷婷暫時撇下劉千舟,朝男朋友走去。
“怎么了?還有需要改的地方嗎?”
這已經是第三次改后的樣子,還不合身?
紀寒亮上下自己整理著,然后又在段婷婷身前轉了一圈:“你看看,怎么樣?還可以不?”
段婷婷看著紀寒亮,撐著下巴認真打量。
“我覺得很合適了,上次改了哪里?”段婷婷問得認真。
紀寒亮原本還沒情緒,聽得段婷婷這問話,臉上立馬不高興了。
抬眼,臉色冷了三分:“你能不能多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改動這么多,她真沒看出來?
段婷婷一愣:“咋了?我放你身上了啊,就是我看吧,你這修改的就是袖子這里,是吧?我覺得你穿上過后,真跟上一次沒差。”
紀寒亮冷著臉不想說話,段婷婷無奈,轉臉看劉千舟,劉千舟忍不住好笑。
原來男人都一樣,并不是真那么大度,一丁點小事,他也能往心里去。
不搭理段婷婷,段婷婷索性又回來跟劉千舟說話。而紀寒亮,怕是心里不痛快,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婷婷,你看我配這樣的胸花怎么樣?”
段婷婷抬眼看過去,拉著臉子說:“我看別人結婚,胸前帶的花,都是真花,你干什么弄朵假花別在那?”
“我就配色嘛,到時候就用這樣的顏色,你覺得怎么樣?”紀寒亮好笑的問。
段婷婷冷哼了聲:“這是小事啦,你今天最主要的是把禮服的問題解決了。”
定制禮服多貴啊?不弄個好的,這錢就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