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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擦肩而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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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時,馬車在一間客棧的門口停下。

  昂哲走下馬車,抬腿邁上石階。

  壯漢問:“主子,那老太婆如何處理?”

  昂哲這才想起來,他還抓了一個人質,是封云起的心上人,一個……老太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昂哲道:“去看看她死了沒。如果沒死,給她換身衣服,把她拎我房間來。”

  壯漢應道:“諾!”

  昂哲走進客棧,在店小二的引領下,去了天字三號房。

  壯漢掀開車簾,見胡顏閉著眼沒有動,還真以為她死了。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他拔出了刀子,準備再給她一下,讓她死透。

  不想,胡顏突然睜開眼睛,嚇了壯漢一跳。

  他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竟嚇唬爺?!”言罷,就要撲上去拳打腳踢。

  胡顏虛弱的道:“且慢!你若動手,我馬上就得一命嗚呼。你們主子問起,看你如何應對。”

  壯漢目露不悅之色,卻也放過了胡顏,沖著她唾了口吐沫,然后扔給她兩件單薄的衣物,吼道:“換上!”言罷,也不走,就那么瞪著眼睛看胡顏。

  胡顏用那雙清透的眼睛,看向壯漢,道:“難不成,你也有特殊的嗜好,喜歡看老婆子的身體?”

  壯漢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罵道:“快換!哪里那么多廢話!”轉開頭,不再看胡顏。

  胡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哆哆嗦嗦地換好衣服,道了聲:“好了。”

  壯漢回頭,一把將胡顏扯出馬車,就像拎著一條死狗,隨手扔在了地上。

  胡顏的膝蓋跪在地上,痛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她顫巍巍地爬起身,縮著肩膀,露出孱弱地表情。

  壯漢喝道:“快走!”揚起鞭子,直接抽了胡顏一下。

  皮鞭甩在肉上的聲音,聽著都覺得疼。

  胡顏的身子豁然繃緊,卻并沒有反抗,而是將頭垂得更低了。她邁著刺痛的雙腿,蹣跚而行。后腰處的傷,險些要了她的命。這幾天又是連番的折騰,她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奇跡。此刻想要傷人,應該可以,但是……決計逃不出去。謀而后動,方有可能。例如……她在走進客棧后,故意引起混亂,然后借機逃走。放火,許是不錯的選擇。

  胡顏挪動腳步,踏上了石階。

  這時,一輛馬車有遠處飛奔而來。隨同馬車同來的,還有六騎隨從,個個兒孔武有力,一看就知是練家子。

  胡顏回頭一看,眸子突然就是一縮。

  那馬車上雖然沒有刻字,但前頭兩騎胡言卻是認識的。他們是凡塵東家的隨從。

  馬車后面,還尾隨著四騎,看起來都有幾分眼熟。這一行人,都是護著凡塵東家的武林高手。那馬車里坐得是誰,不言而喻。

  胡顏一個愣神,竟又被壯漢推了一把,膝蓋一軟,再次倒在地上。

  凡塵東家戴著幕籬從馬車上走下來,快步走向胡顏。

  胡顏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了喉嚨!她忙垂下頭,不去看凡塵東家。

  凡塵東家的鞋子在她的手邊踩過,直接大步走進了客棧。他的隨從緊隨其后,步伐沉穩而有力。

  壯漢踢了胡顏一腳,罵道:“別偷懶!快起來!你這身懶骨頭,是不是還想吃鞭子?!”

  胡顏突然回頭,橫了壯漢一眼。

  那一眼,格外的狠戾,竟駭得壯漢收回了揚起的皮鞭。

  胡顏站起身,夾著寬大的粗麻衣褲,地垂著頭,走進了客棧里。

  柜臺前,凡塵東家的隨從,扔了一釘銀子給掌柜,并壓低聲音問道:“可見過長得像匈奴的男子和一名絕色的中原女子?”

  一聽到匈奴二字,掌柜立刻警覺起來,連忙搖頭:“沒見過!沒見過!”

  胡顏腳步不停,繼續向前走。她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就算自己站在凡塵東家的面前,他也認不出自己。是的,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這個佝僂著身子的人是胡顏。

  壯漢聽到匈奴兩個字,立刻放慢了腳步。

  凡塵東家的隨從開口道:“掌柜無需驚慌,不是匈奴,而是長得像匈奴人,五官比較深刻而已。我們主子的小妾,被行走商人拐跑了,若掌柜的看見,請務必知會一聲。若有消息,定當重謝。”

  掌柜這才噓了一口氣,收起銀子,小聲道:“各位爺,請放心,若看見了,小的定然會知會一聲道。”

  壯漢放下心,推著胡顏繼續前行。

  昂哲帶來的人,都被封云起殺了。現在隨他同行的護衛,都是潛伏在中原的探子,也可以稱之為叛徒。他們被昂哲收買,為他賣命。所以,他們不是匈奴人,也沒有那樣深刻的五官,自然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而胡顏,已經成為了老婆子,任誰也不會認為她就是凡塵東家要找的絕色小妾。

  插肩而不識,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悲涼。

  胡顏歇了逃跑的心思,怕引起凡塵東家的懷疑。她知道他是誰,也……也沒臉去見他。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在幺玖強大的恨意面前,她還是慫了。

  壯漢將胡顏推進了昂哲的房里,然后關上房門,與另外一名白臉男子分別守在門口的兩側。

  胡顏抬起耷拉的眼皮,看向昂哲。

  昂哲坐在床上,單腿踩著床沿,手上戴著獒爪。他爪緊手指,獒爪就會發出冷硬的撞擊聲,就像兵器在相互廝殺。那聲音,令人覺得毛骨悚然。可偏偏,昂哲好像很喜歡這種聲音。他一邊打量著胡顏,一邊獒爪,陰冷地道:“想不到,你還活著。”

  胡顏走到幾邊,挺著受傷的后腰,輕輕跪坐在席子上,用嘴巴叼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用小i臂將其夾起,慢慢滋潤著自己干燥的嘴唇和冰冷的胸腔,緩緩道:“為了給你驚喜,我努力活著,也是不易。”原本,她想說“就憑你那腦袋,想不到道事兒多著呢。”然,話到嘴邊就變了味道,參雜了三分討好在里面。嘴賤這種東西,在寄人籬下的時候,會無藥而治。神奇。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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