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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灰衣如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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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云起得罪了不少人,但卻沒有幾人會令他產生如臨大敵之感。但,對面的灰衣人,卻令他不得不嚴陣以待。因為,他感覺到的不止是殺意,還有……恨意。濃烈的、化不開的恨意。

  封云起將封云喜護在身后,傲然地看著灰衣人。

  灰衣人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抬手便直取他的性命。

  二十騎訓練有素,呈半扇形,圍在封云起的身后側,等其命令。

  封云起難得遇見可以匹敵的對手,來了興致,不許二十騎出手,縱身迎了上去。

  二人過招,風馳電掣,封云起的路數大開大合,一拳一腳之間都有大氣場,仿若橫掃千軍萬馬的將軍,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神秘灰衣人的招式有些詭譎,好似不是中原武林的路數,看似沒什么大動作,實則捉摸不透、變化多端,身體的柔韌性好到匪夷所思。他的十指指甲呈現黑色,就像淬了劇毒。僅裸露在外的肌膚,也呈現出病態的白灰色,隱隱泛著一層死氣,看著就令人不舒服。這個人,就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身上糾纏著數不清的冤魂厲鬼,帶著鬼哭狼嚎的嘶吼聲,撲向封云起。

  封云起與灰衣人擦身而過的瞬間,感覺渾身的汗毛樹立起來,身體明明沒有被灰衣人襲擊,卻好像被很多張口一同咬住,痛得幾乎難以忍受。

  封云起大驚,心中對灰衣人多了三分忌憚。

  二人又過了數招,封云起的衣袖被神秘灰衣人抓了一下,他立刻扯下半截衣袖,扔到地上。衣袖落地之時,竟然瞬間燃燒而起。

  封云喜駭然,大驚失色:“呀!什么鬼東西?!”

  灰衣人沖著封云喜彈出一物,封云起抽出九環焰鶴刀,將那物一斬成兩段。后一段掉落到上,還在微微蠕動;前一斷掉落到無海的胸口,竟快速鉆進了他的身體里。無海在劇痛中大聲慘呼,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塊干黑的尸體。死狀,極其恐怖,嚇得封云喜失聲尖叫。可想而知,若是這東西扔到了她的臉上,她現在會變成什么樣子。

  二十騎中的一人沖出,大聲喊著:“哥!”就要向著那黑尸撲去。

  封云起伸出手臂,將其攔下,喝了聲:“無風!”那尸體明顯不對,萬萬不能觸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無風目呲欲裂地瞪向神秘灰衣人,咬牙嘶吼道:“你是誰?為何殺我哥?!拿命來!”

  二十騎素來相處如同兄弟,此時二十騎變成了十九騎,一個個兒怒不可遏,攥緊手中的佩刀,誓要留下灰衣人的頭顱祭祀死去的無海。

  封云起眸里寒光四射,那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悉數不見,整個人竟變得無比威儀,沉聲道:“閣下是來尋仇的?”

  灰衣人也不搭話,再次攻向封云起。這種完全無視封云起的樣子,著實令人氣惱。

  封云喜被十九騎圍住,穩下心神,潑辣地罵道:“你是哪兒來的宵小?不敢露臉、不敢說話,定是丑八怪一個!比剛才的丑女綠腰還丑!”

  灰衣人的動作微頓,封云起大刀劈下,灰衣人翻身閃躲,雖躲過了致命一擊,卻被刀氣傷到了前胸。他本就不是封云起的對手,此時被傷,急急后退,躍至樹上,由懷中取出一物,尚未施展,就看見武林人士向著一處跑去,口中還紛紛喊著:“山魈!發現山魈了!”灰衣人略有猶豫,最后卻飛身而去,伙同眾人趕往艷山。

  封云喜從十九騎的身后走出,跑到封云起的身邊,扯著他的手,關切道:“你沒事吧?”

  封云起回道:“無礙。”轉頭看向灰衣人消失的方向。

  封云喜哼了一聲,道:“歪門邪道!那灰衣人有病,怎么無緣無故就出殺招?也不報上姓名,忒沒有江湖人士的風骨。”

  封云起嗤笑道:“江湖人士有何風骨?既然能出殺招,就不是無緣無故。”瞇了瞇眼睛,“總有原因的。”莫名的,他想起了綠腰。圍在綠腰身邊的男子,無一不是人中游龍。綠腰,到底是何人?

  封云喜拍著傲人的胸部,感慨道:“幸好你沒事。”隨即眼睛一眨,滿面靈動,撒嬌道,“哥哥,我們也去抓山魈吧?那東西害我被傷,這個仇我必須報!”

  封云起沒有搭理封云喜,而是走到死去的無海身前,扯下自己的披風,蹲下,覆在無海的尸體上。

  無風咬著唇,扭開頭,恨聲道:“我一定會殺了那個灰衣人,為我哥報仇!”

  無崖是這些護衛們的頭,他當即揚起手,狠狠地給了無風一個嘴巴子,喝道:“你們兄弟既然自愿跟追主子,便應做好隨時命喪黃泉的準備!你此刻不想著那灰衣人若再次襲來,應如何保護主子安全,卻一心想著報仇?被仇恨一葉障目,如此便留你不得!”

  無風的唇角緩緩流淌下一行血跡,卻沒有擦拭。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封云起道:“求主子懲罰,但請不要趕無風走。無風的命是主子救的,無風和哥哥曾發誓一輩子跟隨主子。剛才,是無風思量不周,主子……”

  封云起站起身,拍了拍無風的肩膀,道:“人之常情,無需多言。厚葬無海吧。”

  無風的眼淚終是流下,狠狠地點了點頭,沙啞道:“喏!”

  原本,封云喜心中滿是疑惑,這封云起不過是個游手好閑的嫡次子,怎就有人肯死心塌地的跟隨,如今看來,原來是封云起曾救過這些人的性命。真不知道封云起消失那幾年都干什么去了,怎還搜羅了這么一批護衛。平時也不激靈,呆頭呆腦的不說,還動不動就吼上兩嗓子,嚇人一笑,一點兒也沒有當個奴仆護衛的自覺。

  她撇了撇嘴,小跑到封云起的面前,攥住他的衣袖,道:“封哥哥,你陪云喜去看熱鬧,好不好?”

  按理說,封云起的屬下剛死,封云喜不應立刻嚷著去玩,可她偏偏要去玩;按理說,封云起不應陪封云喜胡鬧,但他偏偏應了。他不但應了,還露出一副極其寵愛封云喜的樣子,仿佛整顆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封云起捏了你封云喜的下巴,點了點頭,無比寵溺地道:“好,都依你。”轉而對無涯吩咐道,“留下四人,厚葬無海的尸體。”

  無涯點名道:“無云、無啟、無跡、無風,留下。”

  四騎齊聲應道:“喏!”

  封云起牽著封云喜的手,一邊向艷山走去,一邊調侃道:“聽聞艷山多艷鬼,此等前去,若有艷遇,便是艷福不淺。云喜,可不許喝下這壇陳年老醋。”

  封云喜嬌哼一聲,道:“大哥哥竟尋云喜開心!”

  二人說說笑笑,一起向著艷山走去。

  無涯的視線在無風的面上一劃而過。

  無風的眸光閃動,垂下頭,開始處理起無海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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