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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很繡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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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法,斗來斗去,所消耗的靈氣,與那法寶折損,都是大堆的神仙錢,消耗的,更是自身和山門底蘊。山上練氣士,為何那么討厭劍修和純粹武夫,一個問劍,一個問拳,切磋起來,被問之人,往往是談不上有任何大道砥礪的。

  云杪又起神通。

  雙手掐訣,腳踩七星,腳下那本玉書,寶光煥然,演化為一座道場法壇,最終云杪身后出現一座巍峨涼亭,金字匾額上書“雨亭”二字。

  其中站立有一位身形縹緲、面容模糊的仙人。

  涼亭四周,天地晦暝,大雨流淹。

  云杪一手持長劍,一手捏霓符,神色肅穆,心中默念一道遠古法訣“演底白云,霧靄降臨,先迷日月,后化乾坤,山山生氣,水水升騰,四海五岳,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山巔敕神,海底斬蛟,一劍授首,頭顱付與西方白童子,敕!”

  仙人身形紋絲不動,只是身前出現了一把飛劍。

  鴛鴦渚那邊,芹藻手腕一擰,多出一支青翠竹笛,輕輕敲打手心,笑道“云杪看樣子真要搏命了。”

  得小心被殃及池魚了。

  云杪這一手,可是聽都沒聽過。極有可能是九真仙館用來壓棺材板的殺手锏了?

  天倪說道“堂堂仙人,一場切磋,好像被人踩在腳下,擱誰都會氣不順。”

  嚴格舉頭眺望那座巨大亭子,尤其是當中那位縹緲“仙人”,有些驚心動魄,“這是?何方神圣?”

  芹藻笑嘻嘻道“天曉得,有位飛升境的傳道人,當然闊綽啊。”

  芹藻雖然笑顏笑語,但是心中一樣吃驚不小,冥冥之中,只覺得那位看不清容貌的“神人”,只是在那座雨亭歇腳,并非出身遠古水神一脈。

  果不其然。

  云杪身邊又起一座仙家閣樓,匾額卻是“火爐”二字,猶有一位仙人坐鎮其中,大道氣息相近。

  兩座建筑內的仙人,各持一劍。

  陳平安凝神望去。

  總覺得有些古怪。

  這種感覺,就像當年在桐葉洲飛鷹堡,出門之時遇到的那個漢子,明明認不得容貌,但是總是覺得有些熟悉。

  當然不是說亭中兩位“神人”,是那漢子。而是讓陳平安依稀記起了一位不知姓名的老人,與姚老頭關系極好,卻不是窯工,與劉羨陽關系不錯,陳平安當窯工學徒的時候,與老人沒有說過一句話。只聽劉羨陽提起過,在姚老頭盯著窯火的時候,兩位老人經常一起聊天,老人去世后,還是姚老頭一手操辦的白事,很簡單。

  在陳平安就要祭出籠中雀之時。

  轉頭望去,一位御風來到鴛鴦渚島嶼上空的老人,身形懸停后,冷笑道“小小玉璞劍修,也敢在文廟重地造次?”

  老修士與云杪心聲言語道“云杪!瘋了不成?還不速速收起這道術法!”

  正是飛升境大修士,南光照。

  九真仙館的這門秘術,如果達到巔峰狀態,會出現五位持劍神人,修士一旦祭出,相當于五位飛升境劍修助陣,同時遞出傾力一劍。

  可惜在九真仙館的老友手上,耗費無數天材地寶和神仙錢,也只能煉化出水、火、木三道敕令,攻伐威勢,大打折扣,云杪繼承道統之后,依舊只能再多出一道土法敕令。

  關鍵是這座大陣,只有一次出手機會。如果沒有外人,南光照說不定都要對那云杪破口大罵,用過就廢,你就浪費在一個玉璞境劍修身上?

  至于云杪是不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狠了心,決意要劍斬那人,又或是以此與南光照表明心意,借機求援,南光照當下都懶得多想了,云杪這家伙畢竟是老友的唯一嫡傳,他不能不管。

  云杪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從南光照,收起了這道施展一半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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