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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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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從何而來?

  哪怕顧安這些局外人,都被這老者的執著挑起了好奇,畢竟一個玉仙級好手的身家,放在誰手里,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雜志蟲&可是這位,居然整個地送人了。

  盧悅不怕被別人盯呢,她的東西,基本都是戰力品。

  “想讓我說出來也行,不過……安全起見,得讓我師姐回去請師父。”

  什么?

  夏瑜才把斗笠系好,就被師妹的話嚇了一跳。

  師妹有四個師父,法力不同,要請哪個啊?

  須磨師叔肯定不行,他才升沒多長時間,連她都打不過。

  畫扇前輩好像也不行,真拼起命來,八成沒盧悅自己厲害。

  可是紀前輩在泡泡那里,遠水解不了近渴,那就只能到慈航齋請拂梧大師了。

  夏瑜自以為明白了師妹的意思,正要走時被盧悅一把拉住,“你知道師父在哪嗎?”

  “在……在哪?”

  “宗內的——桃源谷。”

  桃源谷?

  “記得去的時候,等洛大哥一起,把裝束也換回去,要不然師父一個生氣,可能就不管我了。”

  夏瑜張了張口,她知道給盧悅惹麻煩了,可是桃源谷什么意思啊?不管是逍遙門還是三千城,她都沒聽過桃源谷呢。這個桃,別是那個逃吧?

  而且等洛大哥一起,是說讓洛天意跟她一起,以策安全嗎?

  “乖,早去早回。”

  “我……”夏瑜邁不動腳,有無數問題想問她,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不敢問,只能囁嚅道:“我才是師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用哄小孩的話哄我?”

  某人那即委屈又商量的語氣,讓原本與她劍拔弩張的印燾都覺得可笑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能在他出意不意出手時,從容反擊的女修,在其師妹面前,居然如小娃般,難道……其心智在某些方面不成熟?

  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在懷疑這一點。

  “咳!知道了。”盧悅和夏瑜都不知道別人想歪了,“好師姐,你快走吧!”

  讓師姐跟夕兒回去,是她早就跟她說好的,現在夕兒跟洛天意就在人群里,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只要師姐走了,她想跑還不容易?

  反正天蝠越是想查的東西,她越是吊著就對了。

  就算坊市里還有天蝠的其他暗探,他們從傳送陣逃,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夏瑜走的有些猶豫,這樣丟下師妹,回去師父會把她打死的,可是不走,可能更壞師妹的事。

  “走傳送陣!”

  耳邊突然傳來洛夕兒的傳音,夏瑜心下大定,忙在街頭轉了方向。

  殷昽一直注意著周圍有無人傳音,聽到波動后,忙向才聯系好的幾個人點了點頭,看到他們隨另外幾人一齊退走,目光微閃,“這位小友,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雖然隔了雙層的隔絕神識面紗,他連人家的表情都看不到,卻還很努力地看她,“戒指——與令師有些關系吧?”

  殺天母的神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唯一知道線索的盧悅,沒人能撬開她嘴巴不說,還由此,害了他們好多族人。

  這些年,殷昽早從她那里絕了心思,只與殷曙在仙界各處轉,廣交朋友時,希望能找到當初基地里,他們獎勵給一些族人的儲物戒指和特別法寶。

  二人賭神秘人拿了財,不會不用。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發現楚大的儲物戒指。

  只要抓住這一線索,就一定能找到神秘人,找到神秘人,或許還可以找回天母的某些遺物。

  殷昽現在只可惜,殷曙此時不在這坊市。否則哪里用得著許重金,請那些不知道能不能辦成事所謂地頭蛇?

  “小友不是還要等令師再來吧?”

  等了半天沒等到盧悅的回答,殷昽緊跟著再問,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女娃子不好惹,一來就為頭臉做了雙重保障,萬一再像盧悅那樣耍了他們……

  他暗暗提氣,防著她逃跑。

  “我師父來這里,恐怕要好一會。”

  盧悅聲音清脆,“要不然我們找個茶樓,坐下來慢慢說可好?”

  圍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萬一這家伙發狂,肯定會有人倒霉的。

  “如此……也好。”

  殷昽朝顧安拱手,“給道友帶來的麻煩,龍某回頭會親自向仙盟說明。”

  “好說。”顧安的眼睛在印家幾個身上轉一圈,覺得盧悅有些勢單力孤,“這位道友,你需要有人幫忙做見證嗎?”

  盧悅一怔,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道遁光疏忽而至,“怎么回事?”

  觀瀾仙子來得很快,“都圍著干什么?顧安,所有鬧事的,不論是誰,一律鎖拿。”

  什么?

  印燾連忙上前幾步,“小侄印燾拜見觀瀾仙子,回仙子的話,我們并沒有鬧事,只是問這位道友一些問題,這一點,您可以問顧道友,而且……”他想到家中老祖說起這位前輩時,用的規矩二字,又加了一句,“而且之前與小侄對招的人,已經離開坊市了。”

  已經走了一個,她就算按規矩辦事,也不能只抓他一個吧?

  “……是嗎?”

  觀瀾拖長著音調,由著看熱鬧的,迅速散開,“你是東部仙盟印家的人?”

  “是!”印燾在她面前非常老實,“這位龍影前輩,是家父的至交好友,此來仙盟,是為了參加姚鼐秘市。”

  姚鼐秘市的背后,有仙盟的影子,他希望這位才升上來的仙盟長老,能多方權衡,給他們一些便利。

  “老朽龍影,見過觀瀾仙子。”

  殷昽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印家的影響力這么低,他一定自己出手。可恨判斷錯誤,印燾沒幫上一點忙不說,還驚動了這位。

  “龍影?”觀瀾仙子還禮的時候,好生打量了他一下,“恕觀瀾孤陋寡聞,不知龍道友是哪里人?”

  坊市的真顏鏡沒動靜,她的真顏鏡也沒動靜,如果不是谷令則一再用她的九幽冥眼做保,她還真不相信,這人會是天蝠王。

  “呵呵!老朽生平,只愛茶與棋,從不曾做過什么大事,仙子不聞我名,最是正常不過。”

  “原來如此!”

  觀瀾笑笑,上前兩步,若有若無地擋在了他和盧悅中間,“龍道友,觀瀾也甚為愛棋,若是有閑,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啊……”

  殷昽只能做悲戚狀,“暫時恐怕不行,這位小友有老朽故世小兒的死地線索,老朽……”

  “嘭!”

  話音未落,觀瀾突然全力打出一掌,當場把殷昽擊飛了出去,直到撞上一家店鋪的防御法陣,才停止了身不由己。

  早就等著的谷令則一劍又一劍,迅速擊向他。

  現場變得太快,印家幾個人還沒來得及喝問,遠方已奔來數隊銀甲衛。

  “啊……,天蝠!”

  不知誰驚恐地叫了一嗓子,原來殷昽雖然提氣防著盧悅逃跑,甚至防了觀瀾仙子一點,卻沒想到,她會這般出其不意地動手。

  內腑不可避免地受傷,再加上谷令則不讓他喘息地出手,不變身,就等于死路一條了。

  口器飛舞擋格,贏出半息時間后,他根本不管谷令則,身形一閃,就想抓住盧悅。

  叮!叮叮叮!

  觀瀾如何能讓天蝠成事?

  “站住,不要走。”

  殷昽唯一沒變的是頭部,此時的他,滿面猙獰,“說,誰給你的儲物戒指?你家師長是誰?”

  他還沒問出真兇呢,如何能讓唯一的線索逃了?

  “前輩,等你到仙盟做完客,有本事活著找到我……再談吧!”

  盧悅趁著圍來的銀甲衛暫時顧不上她,縮地成寸,幾閃之間,消失在街頭。

  “啊啊啊……!”

  縱橫交錯的劍影中,一代天蝠王的拼死反擊,還是非常厲害的。

  雖然銀甲衛已經把人家圍了起來,可是他們修為比不上人家,再加上惜命,根本幫不上觀瀾和谷令則的忙。

  一絲縫隙,終于被他爭取了過來,拼著后背受谷令則一劍,殷昽迅速遠揚,薄翅幾閃,出現在盧悅最后出現的地方。

  借著一點鎖住的氣息,殷昽根本不管自己的傷,也不管背后追來的觀瀾,直追而去。

  天母的線索就在眼前,無論如何,也不能這般從手中溜去。

  殷昽不管人群的哄叫,須發皆張只想追人。

  他又悔又氣,又急又憤,原以為有幻天靈蕙,天下可去,卻沒想到,這么多年都沒出事的幻天靈蕙,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不管用了。

  他想問觀瀾,憑什么認定他是天蝠,卻沒那個時間。

  現在,他最想抓住那個滑不溜丟的臭丫頭。

  如果不是知道,盧悅被陰尊弄去了憶埋絕地,殷昽都要懷疑,那個一直跟他顧左右而言他的女娃是她了。

  “站住!”

  暴喝的聲音,響遍了半個坊市。

  只是傳送陣上的光芒已然亮起,而主陣的執事長老,在看到一只天蝠沖來的時候,也顧不得其他,開啟了最強防陣。

  殷昽狠狠撞到了護罩上,身后,觀瀾仙子的劍,已經揮了過來。

  “啊啊啊,你們敢放她走?”

  看到那臭丫頭朝他擺手,殷昽睚眥欲裂,翻飛的口器主動迎上了觀瀾。

  “說,我有幻天靈蕙,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人群在四散奔逃,觀瀾要護著大家,沒一會,便落在了下風。

  “不說是吧?”發現她顧忌的地方之后,殷昽發狠地揮舞出兩根口器,想要拿住一個在場中嚇呆了的小娃娃。

  “是我。”

  落后一步,急沖而來的谷令則一把拉下自己的面紗,“閣下是不是忘了我?”

  “谷……谷令則?”

  殷昽咬牙,丟下觀瀾,急沖她去。

  多少年來,他們一直拿盧悅沒辦法,所有的布置,都因她而毀,哪怕她已被關憶埋絕地,各基地,也在人族的大力打壓下,縮小再縮小,后退再后退。

  現在,他好不容易,又抓到當初神秘人的一點線索,姓谷的又來搗亂。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殷昽要瘋了,完全沒發現,谷令則的身體升得有多高,一心一意,只想把這個大仇人,生生地撕了。

  觀瀾終于能打到機會,在后面,狠避他一劍。

  谷令則的劍連綿不絕,與他淡金色的口器相撞一處時,火光四濺。

  她沒打算跟他硬碰硬,人家的法力比她高強,哪怕受傷幾處,她也知道,真拼起命來,不要說她了,就是觀瀾仙子,也得吃虧。

  這里是仙盟坊市,在下面的人群還沒藏好之前,她們唯一要做的是激起他的怒火,讓他追著她們打。

  時間會幫助她們,只要他的黃色蟲血,能流得更多一些。

  叮叮!

  流煙瞅準機會,橫掃的劍氣,在他飛舞的口器空一閃而過。

  卟卟!

  殷昽白胖的蟲身,迅速被劃開兩道大口子。

  對叮叮揮劍不絕,卻且戰且退的谷令則,他猙獰的面上,痛苦的一陣抽動。

  各方的銀甲衛在迅速地移來,十幾道法力比較厚重的遁光,也正朝這邊來,而原本慌亂的人群,現在卻沒見幾個了,各個商鋪院落什么的,都升起了靈光各異的靈氣護罩。

  殷昽不傻,他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

  “九幽冥眼連幻天靈蕙,都能看破?”

  把主要精力,對上后面的流煙,他不急不慢地問谷令則。

  “……若不是你太奇怪,我也想不到用九幽冥眼不停地看你。”

  谷令則心念電轉間,懷疑他要問,她是不是認識逃了的兩個人,“要怪只能怪前輩太倒霉,恰恰我今天就在逛坊市。”

  “你……不認識那兩個人?為何你也帶面紗?”殷昽咆哮,“你一定認識的對不對?”

  “呵!前輩是蟲子,不知道帶面紗是我們美貌女修的愛好和權利嗎?”

  趕來的唐舒一腳踏前,與谷令則并排對抗他。

  劍氣縱橫中,一個又一個人族修士圍來,他們偶爾瞅空擊出的劍,總是能擊到殷昽口器護不到的地方。

  眼看印燾都在人群里,朝他落井下石,殷昽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谷令則心中一驚,“前輩,我們做筆交易如何?只要你們能讓我妹妹從憶埋絕地回來,我就讓她告訴你們,三門灘出現的神秘人是誰。”

  什么?

  殷昽心中一跳,飛舞的口器稍有凝滯,后面的觀瀾仙子狠狠一劍,斬下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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