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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八·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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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知道,長纓公主心里就越發的難受。

  就算是她這回好容易仍舊進了宮,可是德妃并不大搭理她,方皇后那邊也連個好臉色都沒給,誰不知道她已經是落魄了的?

  偏偏李桂娘名聲又極壞......

  她只覺得煩悶,讓人吩咐下去不許再提起沈家的事,見石姑姑過來倒茶,便嘆了一聲氣:“臨了臨了,我竟落個這樣的下場。”

  石姑姑彎腰替她把軟毯往上提了提,柔聲勸她:“公主也該保重自己的身體,怒多傷身呢......”

  如今哪里還在乎什么傷身不傷身的......

  長纓公主閉上眼睛仔細的琢磨起仙容縣主的事兒,忽然睜開了眼睛,讓石姑姑去把李管事叫來。

  李管事是護送李桂娘去別莊的,也替李桂娘辦了幾件事。

  長纓公主不叫他跪,看他耷拉著肩膀,便問他:“郡主是使你去打聽的衛家的事兒?”

  李管事戰戰兢兢的應了是。

  長纓公主便又問:“后來事兒完了,衛家也說事了了,反正也沒出事,便算了。晚間是誰動念要去請衛家七小姐去別莊的?”

  李管事撓了撓頭:“是仙容縣主,縣主說,畢竟如今名義上都是宗室,若是不叫她,恐怕面上不好,便讓人去請了。咱們家姑娘還鬧了脾氣,不肯出來。”

  長纓公主便緩緩點頭,揮手又叫他去了。

  拿人當槍使這樣的事,做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是眼看著李桂娘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仙容縣主竟也還敢伸手......

  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太心狠還是該說她太惡毒。

  長纓公主笑了一聲,整了整衣裳,心里拿定了主意。

  天色已經暗了,定北侯府的燈籠都已經亮了起來,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垂花門處接了衛老太太,便松了口氣:“天色這樣晚了,還擔心是出了什么岔子。”

  衛老太太另一只手扶著衛安,動作便緊了緊。

  可不就是出了岔子,李桂娘簡直就是個甩不脫的牛皮糖,著實讓人不舒服。

  衛安卻仍舊神色如常。

  永和還沒把她放在眼里,而李桂娘又不能對她造成什么傷害,她并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飯已經都準備好了的,廚房里聽說老太太回來,便估摸著時間上了菜,衛老太太和衛安換了衣裳出來,飯菜都已經上了桌。

  等衛老太太用完了飯,三夫人才看了衛安一眼,正要再說什么,外頭就報說鄭王來了。

  這么晚?!

  鄭王可從沒有不打招呼就上門的時候,他做事向來是極為謹慎的。

  連衛老太太也有些吃驚,下意識的看了衛安一眼,再看看三夫人和二夫人,沉了聲音吩咐:“請進來!”

  三夫人之前要說的話也就順勢咽進了肚子里,連忙吩咐人出去請,自己跟二夫人先避出去了。

  衛老太太已經知道事情不對,見了鄭王進門臉色不好,也立即坐直了身子,開門見山的問:“出什么事了?”

  鄭王面色鐵青,先看了一眼衛安,才道:“清荷不見了。”

  清荷?!

  衛老太太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攥緊了椅子把手失聲驚道:“什么?!”

  清荷是明魚幼身邊伺候的舊人了,之前要不是她偷跑出去,被林三少給發現了并且送給了鄭王,鄭王也不會知道明魚幼竟還有一個孩子。

  衛老太太驚了一跳,只覺得心臟跳的極快,又重新問了一遍:“好端端的,怎么會不見呢?”

  鄭王面色也不好看,衛安的事徹底塵埃落定之后,清荷存在的意義便實在不大了,他便想著要給她尋一個好的去處。

  可清荷卻不愿意,又哭又求,說是已經無處可去,讓他開恩。

  可是衛安的身世雖然已經有了定論,翻不起什么風浪來了,清荷的存在卻到底是個隱患,鄭王幾經思索之后便打算把她安置到封地去。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搖了搖頭:“是在路上不見的......我原本打算送她去青州,派的人也都是可靠的,可是消息傳回來,人卻不見了。”

  衛老太太便覺得太陽穴那里突突的跳的厲害,伸手按住了,又覺得有些頭暈腦脹:“是自己跑的,還是怎么樣?”

  清荷不過是一個丫頭,再怎么厲害,她能跑到哪兒去?

  衛老太太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鄭王果然便搖頭:“不是自己跑的,若是自己跑的,我那幾個屬下總不至于發現不了清荷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弱質女流,她能跑到哪兒去?”

  他頓了頓,艱難的道:“依照我的意思,她反倒可能是跟人里應外合,逃走了。”

  可是為什么要逃走?

  衛老太太不大明白,清荷不是說是明魚幼身邊的忠仆么?

  鄭王對待清荷向來很是寬容,之前衛老太太還曾問起過清荷,當時鄭王說,問過了清荷的意思,清荷說不愿意再回衛家來給衛家增添麻煩,衛老太太便給了清荷五百兩銀子,想著按照鄭王的設想,遠遠的把清荷送走,送去外頭哪里置下個宅子來,往漳州那樣民風較為開放的地方,在鄭王的人看管下,立個女戶,或是嫁人,都可以隨她自己。

  都已經把話說的這樣明了,清荷為什么竟還是起了別樣的心思?

  鄭王的眉頭便皺的更緊,半響才沉著臉道:“她想給我做妾。”

  從前清荷跟著明魚幼開始,便自覺自己也是鄭王的人了的,也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才能跟著明魚幼一路挨過來,還在莊子上熬了這么多年。

  所以她才明明就已經能直接告訴衛安真相了,可在知道鄭王也同樣在通州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舍棄衛安奔向鄭王。

  她原本就不是為了明魚幼或是衛安才這樣忠義的,她心里心心念念的,想效忠的,唯有一個鄭王而已。

  現在鄭王讓她的心愿破滅了,她自然就留不住了。

  可是她到底去了哪兒,又能去哪兒,跟她里應外合幫她逃走的人又是誰?

  衛老太太眉頭攢著,看向鄭王:“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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