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上的戰斗平息,蘇曉接過巴哈遞來的寶箱,這枚泰亞圖大帝所掉落的圣靈級寶箱含金量很高,由此可見泰亞圖大帝的實力。
相比所得的寶箱,蘇曉更在意一枚琥珀,這琥珀通體橢圓,比雞蛋小幾圈,透出淡黃色且溫潤的光澤,在這琥珀中心,有條黑色線蟲。
這線蟲全身生有細密的鱗片,每圈鱗片都凸起一片,連在一起后,很像一條背鰭。
此物品名為暗蝕蟲·帝恨,西大陸上的線蟲,蘇曉見過很多,但從未見過與這琥珀內線蟲模樣相近的個體,其他線蟲看著讓人很不舒服,不愿多觸碰。
而這琥珀內的線蟲,則像是有詭異、怪誕風格的藝術品,雖看起來就有種不祥感,卻不會讓人心生排斥。
這東西的資料很簡單,‘于黑暗中生的蟲,渴望光明’,然后就沒了。
暗蝕蟲·帝恨無法帶離本世界,使用方法未知,唯一有價值的情報為,這東西還活著,但如果讓它活化,它的存在周期會很短。
蘇曉將暗蝕蟲·帝恨收起,下令清掃戰場,遠處依稀還能聽到槍聲,證明還有漏網之魚,以眼下的戰局,那些漏網之魚算不上是威脅。
繁星漫天,今晚的天氣格外的悶熱,蘇曉向古老王城的遺址……不,已經沒有遺址,現在王城所在的地方是一道大坑。
深淵之孔沒在泰亞圖大帝身上,之前看到對方胸膛上的黑暗環,是深淵之孔的投影。
前方的凹坑內熾紅一片,泥土被炙烤出一層硬殼,遍布火星。
蘇曉躍到巨坑內,腳下傳出咔吧一聲脆響,地面的硬殼被他踩裂,裂縫內淌出巖漿模樣的半流體,夾帶著高溫。
通過炮擊轟死的普通寄蟲戰士,蘇曉所得的世界之源不少,但也不算太多,而通過阿波羅炸死的那些高度異化寄蟲戰士,則是完全沒獲得世界之源,但獲得了巨量的靈魂錢幣。
炸死多少高異化寄蟲戰士,蘇曉不清楚,計算下來,他總計獲得13429枚靈魂錢幣,以及8顆異化晶質。
返回輪回樂園后,異化晶質可出售給輪回樂園,每顆510枚靈魂錢幣,又或者可以用這東西強化裝備。
使用這東西強化裝備,不會提升強化等級,是讓裝備出現異化,異化的效果有二,一為讓裝備的特性改變,獲得極特殊的特性,二是讓蛻變后的裝備出現共鳴性,彼此增強,最多共鳴數量為3。
簡單理解就是,如果有足夠多的異化晶質,將三件圣靈級裝備都用異化晶質進行強化,這三件圣靈級裝備的加成,會向‘蟲系’蛻變,且同時穿戴這三件裝備時,三件裝備會互相共鳴,都出現屬性提升。
這有點類似于套裝,但套裝的強大之處在于套裝效果,而異化后的裝備,則是互相共鳴著提升,沒套裝效果。
對蟲系能力的契約者而言,異化三件裝備是絕佳的選擇,蟲系能力的契約者其實不少,其中女性居多,別認為蟲系是西大陸這種線蟲,這只是蟲系中的一個分支,蟲系還有個大分支,那個分支的各類能力,只能用唯美來形容,那是人與靈蟲的互相結締、成長。
顯然,這個世界內的蟲系,是屬于最駭人的那一類型,戰力強,轟炸了好幾天才收拾干凈。
蘇曉來到巨坑中心處,他還沒找到掉落的8顆異化晶質,物品提示有了,異化晶質在下方的地洞內。
蘇曉向地洞下看去,里面火光刺目,借助火光,蘇曉看到下方的黑暗,那黑暗很深邃,宛如通往九幽之下。
抓上巴哈的鷹爪,蘇曉開始下落,周圍出現炙烤感,下落幾分鐘后,高溫盡退,他落在黑霧中。
周邊一片漆黑,可視距離不超兩米,閉目感知周邊,蘇曉向右側行進,沒走多遠,他就從地上撿起一顆放射狀的晶石,這東西如海膽般,里面透出很淡的血紅色,像是由鮮血與某種能力所凝成,這就是異化晶質。
“巴哈,你負責收集這東西。”
蘇曉將手中的異化晶質拋給巴哈,就向前方走去,深淵之孔就在那,無需感知。
周邊的黑霧更加濃度,越是前行,蘇曉越是感覺通體舒暢,這就是深淵之力,這能量沒有好與壞,或善于惡這種概念,它被心存惡意之人吸收,就是黑暗,被善良之人吸收,就是希望的璀璨之光,這是映射心靈與靈魂的力量。
在平常,深淵之力則會滋養世界與生靈,但有一點,通過深淵之孔進入到這個世界內的深淵之力,不知因何種原因,出現了扭變,吸收太多的話會出問題,月狼都被這種扭變后的深淵之力侵蝕,由此可見其影響力有多強。
蘇曉停步在黑暗中,他前方映來微弱的青色月光,這是一塊由月光凝成的圓盤,上邊遍布繁密的紋路,月光圓盤的中心處,是一道直徑半米大小的黑暗環,扭變后的深淵之力,就是從這黑暗環內飄散出。
泰亞圖大帝從未有過能鎮壓深淵之孔的能力,時至今日,依然是憑借月狼的遺留,鎮壓著深淵之孔。
蘇曉抬起右臂,一根根尾指粗的血色鎖鏈從他背后憑空出現,這是來自輪回樂園的加持,以蘇曉現在的手段,他的確無法破壞深淵之孔,這是與深淵有關的一種現象。
蘇曉單手按向深淵之孔,血色鎖鏈沖入深淵之孔內,周邊的空間噼啪開裂,整座西大陸都在震動。
天空中烏云密布,一道巨大的血色ф印記出現在上空,除職工者、契約者、獵殺者外,外人看不到這印記。
地下的黑暗中,蘇曉感覺到,隨著自己的抓握,深淵之孔在破裂,一條通往未知的通道也在崩潰。
轟隆!
深淵之孔破碎,一股黑暗沖擊在西大陸的中心蔓延,掃過整片西大陸后,又在周邊的海域蔓延很遠。
東大陸,科都。
東大陸的科都,地位相當于南大陸的加曼市,這里是文藝之都,很多著名作家、畫家、音樂家、學者都定居于此,一代代藝術的沉淀,讓這里有了深厚的文化底蘊,聯盟最著名的三座大學,都位于科都。
當、當、當~
大鐘塔發出悠揚的鐘鳴聲,這老古董建筑其實早就應該拆除,順應民意才保留到今天。
位于大鐘塔附近的一間畫廊內,夜間的畫廊略顯昏暗,這里看似不起眼,但‘羅女像’與‘荊棘’兩張世界名作,都存藏在此。
位于‘荊棘’畫下方,一道蒼老的身影站在此處,他看著墻壁上的名作‘荊棘’,一切都如昨日,他想起自己與荊棘的臨幕者夜談,那已是兩百余年前的事,威錫·羅厄早年喪子,中年喪偶,他一生窮困潦倒,真的宛如荊棘之路,可誰想到,在他死后,他的畫作‘荊棘’居然被譽為本世紀的兩大名作之一。
一股隱晦的波動掠過,老者渾濁的眼中出現神采,他名為阿陀斯·拜肯。
窗外的月光映照在阿陀斯·拜肯臉上,讓他的臉顯得慘白一片,在他的瞳孔內,仿佛有一條金色線蟲在成環形游動。